第574章右手左脚
黄婆婆听了这话，她脸色微微一变，只是很快恢复了平静道：“也没有什么大的意思，只是担心温先生这样做会受伤而已。” 余泽一直在观察黄婆婆的脸上表情，他看出了黄婆婆在说谎，他想了想认真地道：“黄婆婆你应该心里明白，这饿鬼算是走了，但是明年的鬼宴估计他还会回来的，黄草村今年算是安全了，但是明年呢？后年呢？所以在我看来，唯有除掉那饿鬼才算是真正的断绝后患。” 黄婆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是那饿鬼真的不能除，否则黄草村就要完了。” 余泽道：“原因呢？我想知道原因。” 胡图轻咳了一声道：“婆婆，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知不知道这百年来野鬼增多的原因？” 黄婆婆听了胡图这话脸色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她看着余泽与胡图道：“你们到底是谁？来方斗山是为了什么？” 黄婆婆其实早已经开始怀疑余泽两人的身份了，尤其是余泽还使用了符箓。 余泽道：“我们是修士，大致就跟你们黄草村碰到的那个高人差不多，其实我们来方斗山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本来我们想明天再问的，但是现在婆婆居然问了起来，那我们就告诉婆婆也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婆婆是否听过方斗山内存在鬼门关？” 黄婆婆呆住了，她看着余泽两人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们早已经听说过了，我就觉得奇怪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了，原来是这样的。” 黄婆婆回过神之后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都是奔着鬼门关寻到了这里，那我也不瞒你们了，我之所以阻止温先生杀那饿鬼，是因为那饿鬼就是来自那鬼门关，我们这些世代居住在黄草村内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鬼门关内走出来的野鬼是不能杀的，否则就会惹上灭族的大祸。” 余泽心里隐隐一动，他可是记得那县志说过，鬼门关早已封闭，现在那饿鬼却出来了，却是说明鬼门关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余泽想了一下道：“你是怎么知道那饿鬼是来自鬼门关的？” 黄婆婆道：“是那些野鬼告诉我的。” 余泽问道：“那鬼门关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 黄婆婆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道：“温先生今天算是救了黄草村，只是那鬼门关可是极为凶险的地方，温先生要慎重考虑啊。” 黄草村的祖祖辈辈都知道方斗山那处地方是不能去靠近的，黄婆婆作为黄草村这代的村长，自然也是被警告过的了。 余泽道：“我当然明白，只是我们还是有一定把握才去的。” 一旁的胡图也道：“婆婆，你请放心就是了，我们要是碰到有危险，也不会去送命的。” 黄婆婆想了一下，无奈地道：“你们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告诉你们就是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我只是听说那鬼门关应该在黑水河的附近，至于真正具体的位置，恐怕谁也说不清了，能不能找到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黑水河？胡图颇为惊讶地看了一眼余泽，因为他记得余泽之前所指的四处线索中的一处正是在黑水河附近。 余泽神色不动，他点头道：“谢谢黄婆婆了，你替我们省了不少的时间。” 这样一来，就不用他在其他三处花费时间寻找了，毕竟这样一处处地寻找，其实时间也有些赶不上的。 黄婆婆苦笑一声道：“先不用谢谢我，说不定我说的话会害了你的，那黑水河已经没人居住了，就是因为那个地方聚集的野鬼太多了，你们夜晚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还有就是，那个曾经指点我们黄草村做鬼宴的高人在几十年前也去寻过这鬼门关。” 余泽忙问道：“他也找过？那他找到了没有？” 最好那高人有找到一些线索，并且留了下来。 黄婆婆回忆道：“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过我记得他也是从村中长辈口里得知在黑水河，他就离去了，大概是两天之后，又回到了我们黄草村，只是……” 胡图道：“只是什么？” 黄婆婆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她的身体颤了一下道：“那高人右手左脚都没有了……” 余泽与胡图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尤其是余泽知道这人能指点黄草村做鬼宴，又替黄草村找到了同生木，本领着实不算低了，这样的人两天之内居然少了右手左脚，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婆婆继续道：“那高人没有说他为什么右手左脚为什么没有了，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很差，后来村子长辈就问他找到了鬼门关没有，那高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 黄婆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余泽忍不住急道：“婆婆，你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 这话肯定与那鬼门关有关。 黄婆婆道：“说来也怪，我年纪都这么大了，按理说六十多年前的事，我没理由会记得的了，但是那高人断了右手左脚处空荡荡的，他那有些疲惫的脸色，都让我印象颇为深刻，所以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他当时叹气说‘我来早了，还不是时候，连河都过不了’，他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没了右手左脚，又是一声叹息‘好强的铁仗’，之后他就什么都没有说，独自一人离开了黄草村。”黄婆婆看着余泽两人说出了这句话。 余泽听完这话，眉头蹙了起来，他可是清楚记得那枳县第一任县令李开的那篇游记结尾处也提到了无法过河，从而返回一事，那人同样过不了河，难道过河就真的这么困难吗？ 还是说他们口中的过河有着别样的含义？ 无论怎么看，这鬼门关似乎是只有‘过河’才能到达的地方。 还有就是那人最后所说的‘好强的铁仗’又是指什么？难道那人尝试过河的时候，遭到了什么东西的阻挡不成？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无头无尾，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