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巧破诸法陷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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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诸法陷空阵? 江琬抬眼往前看去,立刻就明白了,长公主等人此刻陷入的,就是诸法陷空阵。 “陷空”是这个阵法的核心。 顾名思义,陷入这阵法的人即刻就会被身不由己地困在此阵法空间中,不得动弹,犹如身中定身术。 唯有解开此阵核心生门,达成对应条件,才能重获自由,脱离限制。 至于这对应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则由得布阵人随意布置,其千变万化之妙,因而又被称为“诸法”。 这就是诸法陷空阵。 这种古老的阵法既具备数之道,又含有术之妙, 看似优雅,实则狠绝。 以学术的名义面对世人,可根子上,它又是能要人命的! 江琬虽获得了诸法陷空阵的布置方法,但她又发现,这个阵法事实上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绝阵。 它没有常规的破解方法,因为它的生门已经包含在设置者的条件中。 也就是说,就算是获悉了此阵全部奥妙的江琬,也必须遵照布阵人制定的规则,方才能解开此阵。 就像一个老师,面对另一位同行出的试卷,就算知道这位同行出卷子的流程,那她也不能凭空知道卷子的答案,她还得拿来卷子,要么问出答案,要么……自己解题。 江琬当下不再停留,翻身下了乌云踏雪,让这马儿停留在原地,她便轻身纵跃,如蜻蜓点水般飞掠过横在前方的暗河,快速往前方长公主等人所在之地而去。 江璃急得不行,恼火道:“叫你不要来,你听不懂人话吗?你这小娘……” 话音未落,却见江琬已经来了。 江琬站在离诸法陷空阵略有两丈距离的位置,目视阵法中心处,石笋上现出的题目。 这石笋通体呈现出玉白色泽,因其巨大无比,其上显露的文字也个个大如拳头,倒是笔画清晰,很好分辨。 然而不太友好的另一个方面是,这些文字全由篆书书写。篆书由来古老,今人早已弃用。其生涩程度,虽然比不上殷墟文书,却也很少有人能轻松阅读。 裴卓见江琬看题,并眉头微皱,便是一叹。 他道:“我们已经试过了,陷在此阵中,只能自己看题,解题。因为不论是谁,一旦有意将题中文字读出声来,这石笋也会即刻下压。” 石笋一旦压下,别说是首当其冲的长公主会没命,就是站在她身边的五人,也必然无法幸免。 所以说,大家就别想场外求助,或互相讨论答案。 因为题目你读不出声,而答案,只要是在一定距离内,有人出口说出此题答案,不论这答案是对是错,阵法的力量就会自动判定这人是参与到了陷空阵的规则中来了。 此人便会立刻被阵法捕捉,出现在阵中石笋边,并被定住身形。 然后,要么解答完所有问题,破阵而出,要么就在这阵中,一直被定到……命丧当场。 江琬先问:“一共十道题,你们已经解到了第几道?” 裴卓道:“我等已解答至第五道,可惜前面出错数回,致使石笋下压,害苦了长公主殿下。” 说着,他又用担忧的目光看向正用力托举石笋的长公主。 长公主抿唇不语,真气不停搬运,仿佛竟是想用一己之力,再反将这石笋顶上去! 她没有余力去理会江琬,也同样无法理会其他人。 无人不敬佩长公主,也没有人不焦急,不想赶快说出正确答案,帮助长公主减轻压力。 可说错答案的后果又有谁能承担呢? 所以到了这第六道题,竟无人敢继续回答了。 不回答,眼下这微妙的平衡或许还能继续,而一旦回答,万一再错…… 当然,拖延时间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到这里,江琬也有些焦急了。 她发现自己之前想的还真是有些过于天真。 她在现代的时候辛苦读到博士,高等数学不可能没学,她原本听闻这次的阵法生门是要解答算术题,其实心里对此还很有几分把握。 古代的数学难题,她不怕自己解不开。 可江琬那时候还真没想到,眼下横亘在自己面前的第一道难关,竟不是数学题该怎么解,而是……这题目上的字,她认不全! 篆书是比甲骨文好认,可问题是,她对这个的研究也不深啊。 倒是粗略能认得一些字,这还是进入国子监后,零零散散学会的。 但做数学题,可不能有文字偏差,这要是认错了,天知道是不是会得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结果来。 江琬大脑飞速转动,一边囫囵地在脑子里翻滚着方才得到的阵法机密,不停思考在这方面是不是还能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这个时候,落在后方的杨世英也终于艰难渡河过来了。 他没有江琬那样足以踏水而行的绝妙轻功,是辛辛苦苦游河过来的。 游过河,他一身狼狈,一瘸一拐地走到离江琬约三尺远的位置,沉声道:“江娘子,在下识得这些字。” 是,你认得字,可问题是,你如果完整读出题目,也会被判定是进入阵法规则,然后……石笋就要下压! 江琬正要再撅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试探着问:“那第五题,第六个字,是什么字?” 那个字,正好是江琬认不出来的。 杨世英小心道:“此为尺。” 石笋没有动静,杨世英只说了一个字,阵法没有判定是他在读题! 江琬心中一喜,立刻又问:“第十八个呢?又是什么字?” 杨世英脊背微微挺直了,但仍谨慎道:“是亦。” 尺、亦,这两个都是数学题里的关键字! 江琬又问:“第二十五个呢?” 杨世英答道:“是倍。” 如此接连又问几回,石笋皆无所动。 直到一共问过六次之后,江琬终于将这题全部看懂了。 到这时,阵法中的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江璃气得简直想飞扑过来捂江琬的嘴,可惜他动弹不得,只能着急上火地道:“琬娘,你当真要答题?你不知道答错的后果吗?” 桑允文则道:“杨兄,你既能看懂此题,对此可有答案?” 他不敢让江琬答题,但他指望杨世英。 杨世英苦笑道:“在下重于文字,轻于算学,委实……有些怕。” 是的,他害怕,那江琬呢? 江琬道:“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