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楚词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碰见王奶奶牵着阿原去跳广场舞，阿原本来还一蹦一跳的不好好走路，但一看见楚词，立马小跑着扑过来抱着楚词的大腿喊妈妈。 “小词啊，放学回来了” “嗯，王奶奶，跳广场舞啊” 楚词手里拎着一份盒饭，笑眯眯地跟王奶奶搭话。 “嗯，今天饭吃得早，我就带阿原出来转转。”王奶奶看楚词手里拎着饭，就又对她说道：“小词，你先吃饭吧，阿原我先带着，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楚词看了看扒在她腿上的小胖孩，蹲下身跟他说：“阿原，你和奶奶去玩一会儿，妈妈把书包放下就去找你好不好？” 阿原还是个孩子，看得出他是很想在外面跑跑转转的，于是也没纠结多久，就走过去牵着王奶奶的手，模样认真地跟楚词说：“妈妈找，别忘。” “好，妈妈不忘，你要乖乖的。”楚词摸摸阿原的小脑袋回应道。 阿原这几天白天里都跟着王奶奶，他似乎知道妈妈晚上才回家，虽然还是黏楚词，但跟王奶奶也渐渐熟悉了。 小区里的老人在傍晚的时候会相约跳舞、下棋、打太极之类的，忙了一天的大人们也都愿意饭后在小区里散散步，唠唠嗑，王奶奶经常也跟一群老姐妹走走转转。 楚词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跟小区里的大多数人都能搭上话，她父母靠不住，平时多亏了这些街坊邻居照料她，她嘴也甜，平时遇见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叫着，跟小区里的人处得都不错。 在这些老邻居眼里，楚词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人长得也俊，就是摊上了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孩子一个人住，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儿，搁别的家长早就担心的不行了，也就这夫妻两跟没事人儿似的，要不是她们这些老邻居照应着，唉。 爬上三楼，楚词打开门，把盒饭放到茶几上，再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 用发小夏雪的话来说，楚词也就在人前端着，看起来斯文乖巧，实际私下里却懒懒散散的。 屋里静悄悄的，楚词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把盒饭吃完，翻翻钱包，这几天有了阿原，钱花的特别快，她钱包里剩的钱，再加上她平日里攒的钱，最多能撑到月底。 略一思索，楚词拨通了楚爸爸的电话，能要来钱就要，要不来她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反正她爸的钱，她不花就只能便宜那对母女了。 “喂，小词，我是你王阿姨，你爸出去买菜了，你有什么事吗”那边接电话的是楚词的继母王燕。 “哦，那我爸回去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快没钱吃饭了，让他给我打点钱”楚词对着话筒那边说。 “小词啊，等你爸回来我跟他说一声，不过你也要把钱省着点花，现在赚钱不容易，家里还有你弟弟呢，现在养孩子也很费钱的。”王燕话里满是推脱不满。 楚词心想，你怎么不说还要给你那个拖油瓶女儿花呢，自从生了楚烨之后，王燕的尾巴就翘起来了，可能觉得自己生了儿子，是楚家的大功臣了，说话也不像之前对楚词那么客气了。 “你给我爸说一声就行”楚词不耐烦跟她鬼扯，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边王燕气的不行，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整天要钱，脸怎么那么大呢。 楚词也实在不想跟她那个继母废什么话，她每个月五百的生活费，还要包括买纸笔资料的钱，她爸好歹也是一个小部门经理了，一个月工资也有□□千了，更别说王燕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王燕的女儿刘梓丹都比她的生活费高，那个小拖油瓶还专门打电话跟她炫耀来着，不过被她给怼回去了。 果然有后妈就有后爸，她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虽然是她爸，但也是支支吾吾的，说家里用钱的地方多，让她体谅一下。 她也是理解不了她爸这种脑回路，自己的女儿不养，倒把别人的女儿当个宝。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不是跟宋阿姨她们一块跳广场舞吗？”王坤打开家门，看见他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这几天剧组忙着一直没回家，还不知道这几天家里多了个小孩。 平常这个点，他妈肯定在小区花坛前的空地上跟一大群老太太跳广场舞呢。 “今天咱们小区前面的超市搞活动，她们跳了一半就去买东西去了，我就先回来了”王奶奶答道，实际是楚词迟迟地没过来，阿原闹着要回家找妈妈，她就把孩子给楚词送回去了。 至于这几天带孩子这事儿，她没打算跟儿子说。 其实王奶奶并不姓王，她夫家姓王，年纪大了，大家也就叫她王奶奶了。 王坤今年42，是王奶奶的大儿子，他学的是导演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剧组工作，执行导演当了好几年了，现在想往副导演的位置上使使劲儿，不过一直没什么门路。 “小坤，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王奶奶问儿子。 王家饭桌上只有王奶奶母子两人，王爷爷前些年去世了，王坤的老婆出差，儿子学校离得远办了住校，平时周末才回家。 “就是老样子，不过最近剧组接洽的一个小演员生病了，好像要动手术，导演想重新找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哎，不过这些跟我也没多大关系。”王坤边吃饭边跟母亲聊天。 “工作重要，你也别累着自己了”王奶奶不懂儿子工作上的事情，她最看中的还是儿子的身体。 “知道，妈”王坤笑着说，他很受用母亲的这种关心。 “我刚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小词放学回来，那孩子真是越长越俊了，就是摊上一对不靠谱的父母”王奶奶这几天跟阿原相处得很好，于是不免又为楚词抱起不平来，要不是楚词父母留她一个人在这，楚词也不至于给自己接回来个孩子陪她。 王奶奶很喜欢阿原，阿原虽然调皮，但这几天也给她带来不少快乐，难怪她那几个老姐妹说，人年纪大了，有个孩子在身边闹腾着，身上的暮气都要少很多。 “妈，你说的是咱们楼下的小词吗，楚怀德他女儿？”王坤问。 “嗯，就是小词啊，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嗯，那我知道”王坤还记得他以前回家经常碰见那个小姑娘，长得的确特别漂亮，楚家夫妻人虽然不怎么样，但长相绝对都是俊男美女，要不两人怎么能那么干脆就离婚了呢，还不是长得好，就算离婚了也能再找一个。 他当时心里还想，那小姑娘真是尽挑了爹妈的好地方长，一张脸真的是，说实话，一点不比好多明星差。 “妈，小词今年多大了”王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急切。 “小词今年有16了吧” 16岁，长得漂亮，怎么看都挺适合他们剧组最近要找的那个角色。 导演已经好几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小演员了，来试镜的女孩大多长相偏清秀，很少有能让人一眼就觉得惊艳的。 陈曼歌今年32了，演的女主角是个舞女，这个角色年龄跨距比较大，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她人虽然不显老，但是演起十几岁的小女孩还是有些违和的，导演也不想在这方面被人诟病，所以十六七岁的女主是由另一个小演员扮演的，谁知道这么不巧，那个小演员生病了，剧组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看病吧。 但是这么一来，剧组的进度就会被拖着，所以导演才急着另外找一个小演员。 王坤之前并没想到楚词这个人，但今天他妈一说，他才惊觉楚词竟意外地适合。 如果把楚词介绍给导演，若她真被选上了，那他也算是帮了导演一个忙了，后面升副导演的事也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妈，我们剧组最近缺一个小演员，我看小词挺不错的，您要不帮我问问她”王坤知道自己母亲平时挺照顾那个孩子的，这件事还得他妈出手。 “我跟你说，你可别打小词的主意，那个圈子连我都知道乱的很，小词才16岁呢”王奶奶筷子一放，立刻瞪向儿子。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也是看着小词长大的，坑谁也不能坑她啊”王坤笑着讨饶。 “这个机会也难得，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小词呢，再说她爸妈那副样子，一看就是靠不住的，小词自己立起来也没坏处”王坤解释道。 其实他是真的觉得这个机会难得，但能不能把握住，还得靠楚词自己。邻居一场，这种双赢的事对他反正没坏处。 “那我明天帮你问问小词？”王奶奶犹豫道。 “您就问问吧”王坤简直要服了他妈了，对楚词简直跟亲孙女一样。 “那好，我明天帮你问问她，不过她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啊” “好，妈，我知道”王坤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