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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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掬尘说走就真的往外走,郭立不仅摇头道,“这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你这性子怎么这般说风就是雨。就这个样子怎么还想做文人,当文官,还想考秀才?……嗯……,不对,你怎么能考秀才?你是小师妹呀。你是女子呀。大齐建国几百年,还没有出过一位女秀才,更不要说一个女子混迹在官场中。小师妹——你是在逗笑吗?” 顾掬尘瞪眼看着郭立,她现在有心情跟他逗趣玩吗? 他以为她已经将她对他的不喜表达得很明显了。她与他有开始逗趣的情份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顾掬尘想,最好,她与他这一辈子,都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她说出她有考科举的计划,也是看到师傅的面子上。看在怪医门的份上。最好是他能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他的大度。不至于从别处听说她的事,一惊一乍,露了马脚,从而产出别的支节。 郭立皱着眉头,看着顾掬尘郑重的严肃的神情,他漆黑如潭的眸子眯了起来,他此时神色冷凝,自有一股威势,这种气势一股都会随着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给与他对视的人带来或大或小的压力。 此时,他如寒冰的眸子,透着彻骨的冷,“你不是三岁小儿,你应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知道啊!我已经跟大师兄说过了。大师兄说,我这想法虽然疯狂,但人生在世,能找到二三件让自己疯狂的事,也不容易。对了,他还大大赞了我,直夸我有理想,有报负,是个很不错的妙人呢。” 他哪里说她妙了。更没说过她是什么妙人。他明明说她这个想法太疯狂,她就是个疯子的,躺在拔步床上的沈谨余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决定还是装睡,看看二师兄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来着。 “大师兄历来不通人情世故。他说的,你怎么能信。再说他是大师兄,很多事,他能做,你不能。你不要忘了,无论你怎么变,怎么穿男儿装,你就是女儿身。这个世上,女子本就不如男子。男儿能做的事,女子就是不能做。这没有什么道理也说。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床上的人开始暗中磨牙,这是说谁不通人情世故?他可是他的大师兄,他是老大啊。真是不知尊重的小子。 沙文猪啊。又一只沙文猪。什么叫没什么道理可说,这丫的就是蛮不讲理吗? “你怎么这样说大师兄,大师兄那样的人,洒脱自在,不将世俗之礼放在眼里,这多好啊。哪象二师兄你呀,在红尘中染了这一身的利欲熏心,这是从里到外透着黑呀,您倒是表里如一了……”顾掬尘毫不客气的还嘴。 要不是这家伙是怪医门的人,她干什么跟他说这么多废话。还得经过他的同意。哎,顾掬尘叹气,重生五个多月以来,她借助怪医门在名气良多。她不盛了怪医门的情到时候再让怪医门受她所累,怎么也得先打声招呼呀。忘恩负义什么的。她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呀。她就算不能给怪医门争光,也不能给怪医门惹祸不是。 “师傅不会同意的。” “我会看去跟师傅解释的” 嘿嘿,师傅老有家得了她金针十九法,哪里还好太多干涉她的事情。再说不是还有死缠烂打、先斩后揍,撒娇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咳咳咳,虽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计策,但只要是有用的计策,那就是好计策啊。 反正顾掬尘觉得搞定赖公那是分分钟的事。 郭立看顾掬尘的神色,就知道拿出师傅出来吓唬小师妹,没什么效果。 “倒底是为了什么?” “啊,什么?” 郭立臭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科举考试时的规矩。” “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你还这样做?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是只要有一点点地方出了差错。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我知道。我家就只有我父母,我的弟弟。我会给他们找好退路的。” “哦。所以你到处坑别人家山头?” “嘿嘿,话不能这样说呀。咱可不坑人,咱可是凭本事拿的……那个……二师兄呀,那你的山头,可不以给我呀。东城的山头,那可是在贯通南北的隔带呀。是老地段呀。” 郭家的祖先据说是救过齐太祖的神医郭久溪。而齐太祖为了感谢郭久溪的救命之恩,遂将那条贯通大齐的南北的大峡谷,大齐人一般称那段峡谷称为隔带。隔断东西,贯通南北的地带。齐太祖将这隔带赐给了郭家之人。以便郭家后人行医治病采集药材。 传说,当年的齐太祖身受重伤之际找到了郭家,在他家租房居住,称郭家的祖先为东家。哪想,这东家居然还是位会医的东家。大约因为这段渊源,这条狭长的隔带,世人皆称之为东城。所以东城并非城,而是一条狭长的峡谷隔带。其实当年齐太祖赐给郭家时,只说郭家只有使有权,没有所有权的,自然也不会有地契什么的。可以后几百年的延续下来,很多东西便也约定俗成。世人皆知那条狭长的狭谷东城,是属于郭家的。而地契更是由后代皇帝亲自批准了。 在东城以采药为生的平民是要向郭家徼税的。这么多年下来,郭家光是药材药铺这一项收入,就颇为可观了。郭家祖上传下规矩。凡是郭家嫡系子孙不管将来要做什么,都必须学医三年。以示不忘祖先,不忘本。也是知道东城郭家的山头的重要性,顾掬尘现在看向郭立的眼神,很是期待。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如果能将那种曲线天书教给我,我还可以给你另外一座地理位置更好的山头。” 反正他名下的山头,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座。少个一二座也没什么。何况他从师妹处学的这种方法,不但能驱毒,还能治病。光这一项技术,也能带给郭家子孙,巨大财富了。师妹这点倒是没有说错,她这确实算得上凭本事抢山头的。跟抢山头的土匪比,还是要文明很多的。 顾掬尘装傻,“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真是不太懂,我也就是一知半解的水平。” 郭立摇头,再次将话题拉回原来的轨道。 “你真的必须这么做吗?” “什么,你是指天书,还是指我科举的的事。” 郭立长吸一口气,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科举!” “哦,对呀。我决定了。我这个人吧,比较有上进心。而且,我觉得我天生才高八斗,才华横溢。象我这们的人才,埋没在三尺后院岂不是糟塌了?这个老天也是会觉得可惜的……呵呵,二师兄,你说是不是?”现在顾掬尘有点后悔,要是在见到赖公的那时候,她就着了男装,现在哪用得着这么多事还跟这位解释。那她就一瞒到底…… 躺在拔步床的沈谨余差点没憋住被顾掬尘的厚脸皮给气笑出来。 什么才高八斗,什么才华横溢。就她这一副惫癞样。能让人联想到那些风采风流上去吗? “这世上这人,生来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人生来就锦衣华服,有人生来就是衣不蔽体。你一个平民之身的小丫头,想通过科举,进入仕族——” 顾掬尘再次翻了个大的白眼。丫丫个呸的,这是瞧不起她呀。二师兄这是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吧。什么高高在上。几百年前。他的祖先不也是一个乡下土郎中。一个土郎口跟她这个猎户之女比好象也没高贵到哪里去吧?一个档次啊。 郭立却没有看顾掬尘的脸色,接着往下说,“进入仁族,进入上层,进入决策层。这样冒着抄家灭族之祸,也要进入那个阶层。你?你难道是有一个仇家在那里?,这仇家他还是一个大人物。一个你不进入那个层面,连面都见不到的仇家……” 顾掬尘悚然而惊,差点从坐着的圈椅上跳起来。丫丫个呸的。真他妈的不是人呀。就这点时间,他居然就能得出了真相。这人的脑子里,肚子里的弯弯绕得多少呀? “原来你真是为了复仇——”郭立冷冷盯着顾掬尘。 顾掬尘强作镇定,轻轻端起了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大口,“哎哟,二师兄这是在刑部呆得太久吧?这心呀,也跟您这身衣服似的,都染成了黑色了。你看谁都是有阴谋的吧。我一个小孩子,父母俱在,哪里来的仇家啊?” 郭立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是啊。你哪里来的仇家?你一家从北地而来的流民。本是穷困病弱,三餐不济的处境。是为何结的仇?……在你遇到我师傅之后,你家的情况就陡然发生了变化……” 郭立知道她们一家是流民的事,一定是顾掬文这个大嘴巴告诉他的。他怎么什么都和人说? 不行,一会她得对他进行保秘教育。这说话也得分对象。象对面的这个家伙。长的是狗鼻子的家伙,那是能说一个字的时候,决对不能说两个字。她就说了这么一句,她想考秀才,这家伙居然就能推测到自己考什么劳什么科举是假,而是有大仇在身。这得长多么灵敏的鼻子,才能想得这么远啊。 看着一身玄黑制服的郭立,顾掬尘真心佩服。这是真正的朝廷鹰犬,厉害。 “那都是托了师傅他老人家的福,我们一家才能死逃生。”顾掬尘点头对郭立道。 郭立却没有被他的空然插话打断思绪,“难道是来此时,有人对你们一家做了什么,所以结了大仇?” “也不对,你是有功夫在身的。如果是那样,你大可以用一身功夫去对付那人就是。你还有毒,还可能用剑,还些还不是任你选?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倒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决对不会同意的。” 他又不是她爹,凭什么?告诉他一声,也是不想师门莫然其妙卷进去。主要也是她的师傅赖公她见不到呀。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两位师兄,不赶紧说与他们知,等到下一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没准她那时早就封侯拜相了呢。顾掬尘十分不要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