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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时期,本只是一介区区布衣商贾,要不是后来因为下注了高祖资助了一大笔银钱,最后帮助高祖夺得了天下,姜家也不可能摇身一变成为皇商,手中的钱财更是翻了数倍,就算是京城里头世家贵族加在一起的财富都没有他们姜家的多! 只可惜,高祖辛辛苦苦打下了天下,才不过短短数十年,他的后代子孙就开始飘了。 大兴土木,酒池肉林,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当一支土匪头子带领的队伍发动起义以后,姜明月就已经预见了这个朝代的末路,她将姜家的家仆散去,把银钱一一藏起,本以为就此安然无恙,却不曾想,攻入皇宫的土匪头子将心思打在了她的身上。 都说姜家七娘天姿国色,土匪头子自然也想让这样的美人成为他后宫中的一员。 不过姜明月怎么可能依他? 她想尽了办法从京城里逃走,本以为能就此逃脱魔掌,却没想到从小待她亲厚的李嬷嬷早就被皇帝手底下的人收买,她非但没能成功逃脱,更在被迫回京的途中失了性命。 死后,她的灵魂浑浑噩噩,看到远在江南之境的未婚夫为了她揭竿而起,将土匪头子的皇位扯下,而他当上了皇帝,所有人都说他为了姜明月用情至深,她也成了开国皇帝一生的白月光。 第一场梦就此结束,就在姜明月真以为自己的这位未婚夫是好人的时候,第二场梦接踵而来。 为了不重蹈覆辙,姜明月果断选择要抱这位未婚夫的大腿,在逃亡路上将李嬷嬷撇下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车夫阿寅竟然是未婚夫的人。 她跟着阿寅去了江南,和未婚夫汇合,不论是要钱还是人脉,姜明月都果断给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位未婚夫登基的前一天,他会递给自己一杯毒酒。 明月,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都不是你,若是你活着表妹永远都成不了皇后,我不能对不起她 当那杯毒酒穿肠而过,姜明月只觉得心头一阵寒凉。 你对不起她,那就对得起我吗? 你以为我拼尽全力帮助你坐上皇帝那个位置就只是为了当皇后?做你后宫三千里的一个? 她不过是不想被土匪头子抢入皇宫,只想好好活下去,更想要早点结束乱世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只可惜,所有人都以为她对未婚夫情根深种,未婚夫对她亦然。 呵呵呵,还真是可笑啊 第二场梦的最后,她看到未婚夫拾阶而上,和身侧嫣然浅笑的女子双手紧握。 姜明月从梦中醒来,后背沁出了涔涔冷汗,素白纤细的指尖冰凉发白紧紧攥着衣角,芙蓉面上更是惨白失血。她思索着梦中的画面,身子僵硬极了。 一个为了她的美色,一个为了她手中的钱财和人脉。 这两场梦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呢? 她捉摸不透,虚弱地靠在床沿一侧,蛾眉紧蹙,直到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七娘,大夫来了。 姜明月一听到李嬷嬷的声音,整颗心瞬间变得沉甸甸,将破旧发白的床幔扯下后,淡声说道:进来。 李嬷嬷只以为姜明月虚弱无比,声音有气无力的,哪里会发觉她话中隐藏的点点冷意。 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紧跟着是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等到脚步在面前停下,面前的帷幔似乎罩上了一层黯淡的虚影,只见面前的那道身影颀长挺拔,对具体的样貌看不真切,直到一道清雅如玉的温润嗓音落在耳畔。 请姑娘将手腕伸出,我需要诊脉。 声音如同清泠泉水流淌过心田,不徐不缓。 姜明月心头微微讶异,这大夫的年纪这么年轻的么? 见姜明月没有动作,沈宴清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姑娘,我需要诊脉。 李嬷嬷生怕姜明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出声说道:七娘,你别看沈大夫年纪轻轻的,但在这偏僻地方能找到大夫就已经不错了。你别着急,要是还好不了我让人砸了他家! 还未诊脉就已经被当成庸医的沈宴清: 话音刚落,皙白的手腕从帷幔中伸出,即便只露出一小截,但也能瞥见莹白如玉的肌肤和纤细如葱的手指,不论是哪个男人看到这一幕,总能心生摇曳。 但沈宴清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只是淡淡一瞥就收回视线,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他取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放在了姜明月的手腕上,随后才将自己的手指搭了上去。 隔着一层白帕,男人手指上冰冷的凉意落了下来。 须臾,他收回手淡声道:没什么大事,吃一副药就好了。 李嬷嬷连忙将药方接过,正好客栈里头还放着一些药材,她忙不迭出去拿药。 她一走,房中只剩下沈宴清和帷幔后躺着的姜明月。 窗牖并未关紧,徐徐清风散落进来,将垂落的粗制帷幔掀开了一角又缓缓落下。 姜明月病恹恹躺在床榻上,从被风撩开的一角空隙中恰好瞥见了沈宴清的背影。 身姿颀长瘦削,宛若松竹玉柏,饶是穿着简单至极的布衣,并未窥见容貌的一分一毫,也能观得此人风姿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