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情况不对
“哦?”司马衷听她这话,约略明白了,“兰玉,你是说,朕抱着熙华?” 他心中一阵发凉,莫不是兰玉因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也如当初的容儿一般,疯癫了,不认人了? 他抱着的,明明是熙仲! “是啊,皇上,”梁贵嫔急急地道,“熙华也不知怎的了,看到臣妾就跑,还说臣妾是鬼,臣妾……” “鬼,就是鬼!”熙仲还吓的发抖,“父皇,打她,打她!” 司马衷心中难受,喝斥道,“熙仲,不要胡说,兰玉怎能是鬼!” 原来兰玉真的疯癫了,这可怎么好! 梁贵嫔见他如此,登时又心疼了,“皇上不要骂熙华,臣妾没要紧的,臣妾会好好与熙华说,他只是与臣妾开玩笑呢,熙华,来,到母妃这里来。” “不要,鬼,鬼!”熙仲害了怕,哪肯从司马衷身上下来。 梁贵嫔微着口,呆呆看着他,一副绝望的样子。 司马衷亦不知说什么好。 熙仲并没有错,是梁贵嫔这样子太吓人,一时半会,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正在此时,贾南风匆匆而来,“臣妾参见皇上。发生了何事?熙仲,你又胡言乱语了?” 她是怕又有人在熙仲跟前胡说,他言辞间冲撞了梁贵嫔,又惹的司马衷厌恶。 “母后!”熙仲见了救星,忙从司马衷怀里溜下来,扑进她怀里,“她是鬼,她要吃了儿臣,儿臣害怕!” 贾南风的心登时凉了半截:果然坏事了,熙仲竟然说梁贵嫔是鬼,又是什么人教的他!“不要胡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皇上,请听臣妾解释……” “不必,”司马衷却并未生气,“不是熙仲的错,你带他回去吧,让人好生看着,莫再出事。” “是,臣妾明白。”贾南风暗暗诧异,皇上居然就这样算了? 不过看一看梁贵嫔的样子,似乎不大好,难道是因熙华死了,她妒忌熙仲还活着,所以想对熙仲不利? 日后还真要好好看着熙仲才行。 “不要走!”梁贵嫔急的要追,“熙华,不要走,母妃在这里!” 贾南风才走两步,闻言愕然回头,“熙华?梁妹妹,你这是……” 原来,她也疯了? 哈哈,居然会是这样! “兰玉,他不是熙华,你冷静一点。”司马衷皱眉,将梁贵嫔拉住,“熙华已经死了,朕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也不可再这样自欺欺人。” “不!”梁贵嫔惊恐大叫,“熙华不会死,他……” 眼前骤然一黑,她已昏了过去。 司马衷忙扶住她,让人送回椒风殿,传太医为她诊治。 结果无非就是她忧思过甚,错将熙仲认成熙华,需要好好调理,静心修养才行。 司马衷闻之,也没有太大意外,熙华的死,对梁贵嫔的打击,实在太大,旁人也帮不上她,只能她自己慢慢解开心结了。 而她这一闹,司马衷又想起了羊献容,且迅速决定,要去看一看她。 上次因为熙华的死而没能成行,如今孩子死了数月,梁贵嫔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他在不在宫中都一样。 至于关中的叛乱,孟观并没有让张华没脸,战场上勇猛无敌,锐不可当,一举擒获齐万年,大败叛军,威镇匈奴各部,危机已然解除。 司马衷龙心大悦,封孟观为右卫将军,犒赏三军,皆大欢喜。 如此情景之下,他唯一不放心的,也只有羊献容了。 司马遹知道父皇的心事,对于他如此决定,也不欲再劝说,安排了一切,并给孙伯旗去了信,要其安排一切。 —— 孙伯旗自是不敢怠慢,立刻前往宅子里,告知刘曜此事。 “皇上又要来?”刘曜惊了一下,“怎么回事?” 孙伯旗皱眉,“怎么说是又要来,上次皇上不是没有来成吗?刘护卫,你这样吃惊做什么?” “我……我是担心皇上看到容儿现在的样子,会龙颜震怒,”刘曜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定定神道,“孙将军也知道,容儿的病才好了,可脸上、手上还没有恢复,若是皇上看到,那……” 容儿咬着牙装了这几个月的病,眼看就要解脱了,再有一个来月,就该生了,原本一切顺利,却不想,皇上忽然在这个时候要来。 孙伯旗等人,会因为容儿感染瘟疫、性子疯癫而不进去看她,可皇上既然是为容儿而来,就算知道如此,也断不可能一眼不看就直接回洛阳吧? 容儿已近临盆,肚子很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有问题,皇上一旦知道容儿有身孕,且快要生了,后果简直不能想像! 孙伯旗上下看他一眼,“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还能是什么,”刘曜尽量装的坦然,“皇上这样念着容儿,必是希望她好的,万一……” “阿容现在如何了?”孙伯旗站起来,“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她,她感染的瘟疫究竟好了没有?” “病是好了,只是脓疮还没有完全退干净。”刘曜心中警铃大作,孙将军该不会要进去看看吧? 这几个月,孙伯旗过来的次数极少,为免被传染,也怕羊献容会对他又打又骂,闹的鸡飞狗跳,故他并没有靠近她。 有几次他只是隔着珠帘,看她几眼罢了。 之前天气寒冷,每次他来的时候,羊献容都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掩去了她的大肚子,他又不曾进去,还真就瞒过去了。 “不会再传染人了是吗?那我进去看看阿容。”孙伯旗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可能要出大事了。 “孙将军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刘曜阻止道,“容儿的情绪才好了些,孙将军若是不放心,就还是在门口看看吧。” “无妨,”孙伯旗这次不肯听他的,过去就推门,“皇上就要来了,我总要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妥,免得到时候冲撞了皇上,谁都担当不起。” “孙将军——” 门一下推开,孙伯旗第一眼,就看向床上。 羊献容也不知是正要脱衣,还是要穿衣,上半身几乎赤裸,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眼神茫然,“永明哥?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