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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主子什么回去,他冲他吼:你滚!阿婆出了事我非要和你拼命!rdquo; 那人显然不会强迫与他,何况养育他长大的徐阿婆因为他们的直接原因成了这般模样。他略有点心虚地后退,被徐明亦一个侧身撞退了好几步,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随即画面一转,背上的阿婆突然不见了。他急切却茫然地举目四望,发现面前阿婆的墓碑。 徐明亦霎时失了力气趴在碑上喃喃自语,他不肯相信,也万分愧疚。没等他好好忏悔,后面的树林里头又出来齐虎生的声音。 他粗噶急迫的声音因为过于兴奋而变成奇怪的公鸭嗓,他大喊:在这,在这,那臭小子在这!rdquo; 徐明亦站起来,无措四顾,眼前突然又回到那个阿婆摔下床的晚上,他正在往外边闯。 梦的最后是他背着阿婆不要命似的在官道上狂奔,阿婆很轻,但他力气并不大。没过一会就开始止不住的喘息,耳边剩下的都是他干裂的喉咙上下呼吸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嗡鸣,他几乎在无知觉地跑着。 他总以为梦要结束了,这都不会再发生的,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要醒来的时候,眼睛却像是被黏住一般睁不开,后怕的感觉像是浪潮一趟席卷他的身体,他喘出一口气,剩下满满的都是疲惫和无力。 他的知觉像在随着海面沉浮一样飘忽不定,直到一只沁凉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这像一剂良药,霎时让他体内的沉重感消散了。 明亦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身上黏乎乎的,显然发了不止一次汗。他掀开眼皮试探性的眯起一条缝,外面明亮的光线立刻被一只手遮住。 是宝珠,她正一手替他悬盖着眼睛,一手拿着湿帕子给他擦汗。 就是他的小内房,这样里面也都能看见这样强烈的光,明亦知道,这个时候定然很晚了。 原本混混沌沌的,晕转不定的额头被宝珠轻轻放上湿帕子,她担心地开口: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喝些水吗?rdquo; 徐明亦抽不出力气开口,他动了动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干净白嫩的脸,她的眼神专注,手下的动作万分温柔。 小窗照进来的光线映在她的侧脸上,徐明亦看见上面细微的绒毛轻轻摇动,软软的极其可爱。她动作间伸手把妨碍视线的头发甩去肩后,发丝微黄,阳光让它泛着漂亮的光泽。 徐明亦看着发呆,每次都是她。她总能知道他想要什么想说什么,他一有麻烦,总是她来帮他。她耐心温柔,尽管同样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却比他细心乐观多了。 他看着她,就像在汲取她身上的力量。想偎进她怀里重新睡一个安稳的觉,做一个美妙的梦。梦里一定有她。 他一个人独自承受惯了孤独和自立,竟然也会过于贪图这一小刻的闲逸。 宝珠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刚刚醒来还没反应过来,于是一边为他解释:上午的时候阿婆发现你没起床,来看你才发现你似乎被魇着了,一头发着高烧,还要不停地说胡话。rdquo; 明亦立刻抬头,发烧后的嗓子和梦里跑去镇里的嗓子有得一比。他的声音嘶哑,喉咙扯痛,他甚至能隐隐尝到血腥味。 胡话?rdquo; 听到他的声音并不正常,她立刻站起来去小桌上倒一碗白水过来喂他,阿婆说也听不大清,含含糊糊的。rdquo;宝珠给他解释,见他点点头后继续开口:阿婆托路过的村民找我帮忙,我便过来了。rdquo; 明亦才感觉的自己有多渴,他用力大口大口喝着里面的水,冲缓嗓子的干痛。宝珠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急急开口:别喝急了,慢点慢点。rdquo;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因为要一手帮他托碗,一手扶着他的背轻拍,这样一来他能轻易地感受到她将他虚圈在怀里。徐明亦含了一口水解口舌中的干渴,咽下去后,慢慢试探性的懈力,靠在她的怀里。 他将头贴在她的肩膀上,半个背部能感觉到后面非常瘦弱的身体,但即使这样,她的怀抱依旧十分温暖舒适。 宝珠只是愣了一下,继而担心地开口,明亦,还是浑身无力吗?rdquo; 徐明亦闭上眼睛不叫她看见里面的情绪,他点点头,让宝珠很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转而认为是系统给的药还没开始发挥作用。 外面已经是晌午了,宝珠随他躺了一会,见他又要睡过去的样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明亦,你饿不饿,早饭还没吃,先在都晌午了呢。rdquo; 明亦在这样短暂的情况下突然理解了阿婆说过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dquo;这句话,他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细细弱弱的,宝珠,我难受。rdquo; 宝珠又搂着他拍了一刻钟,才把他放下来,让他躺在床上,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给你和阿婆做饭好吗?rdquo; 明亦当然不能为了自己而让阿婆饿着。他缱绻不舍地点头看她,假如宝珠每日都在能这样陪着他就好了,就是让他每日干双倍的活也愿意啊。 怨不得阿婆总说人总是贪心太多,他将头歪向外面,看她离开的背影,眼睛也不眨一下。 宝珠照顾了明亦一上午,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还有点恍惚。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先去了阿婆的房内说了明亦的情况,才去了厨房开始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