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难生恨在线阅读 - 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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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胃口倒是好,”培恒坐在我对面,神情比往日放松许多。

    “培玉方才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只是我还是想再见你一面,”我笑了笑,“再醒来时,前尘往事便了断了。”

    “也是,自此,林细便不在了,但是宫内会多一位皇贵妃,”培恒的心情似乎很好,“阿细,朕以前没能给你的,往后都会给你。

    “皇上今日心情这样好,那么是不是可以原谅阿细做的一些事?”我放下筷子,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嘴边。

    “何事?”

    “皇上茶园旁的那条河,某日心情不好,往里加了些东西,这东西对性命无虞,只是,会让人丧失生育能力,”我轻轻笑出声,“想来皇上饮了不少茶叶。“培恒的面色渐渐变白,一双眸子里闪着骇人的怒火。

    “所以赵妃腹中的孩儿,皇上可得好好去查查,我往河里加的东西可不是一日两日,这都入了骨髓,没有解药。”

    “林细,这个时候你同朕还在说玩笑话?”我看得出培恒在忍我。

    “怎么会是玩笑话,你找徐太医去验一验那些茶叶不就清楚了,”我玩着手里的帕子,“你该庆幸,至少还有培玉。”

    “那个药,你已经喂他服下了?”培恒的手似乎在发抖。

    “喂完了,药效好的很,刚吃下便睡了,”我看向培恒,“怎么,知道自己绝后的感觉如何?”

    “你知道?”培恒突然站起来,冲我抬起手,却最终没有落下,“你这个疯子,你都知道,你还喂他服下,他可是你的亲生子!”

    “是我的亲生子就不是你的亲生子吗?”我又笑出声来,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畅快,“是你亲手杀了你唯一的子嗣啊,这个皇位,值得吗?你不会再有任何亲人了。”

    “林细,你这个疯子,你……”

    “噗,”我的喉咙突然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我手里握着的帕子。

    “阿细,”培恒住了手,匆匆走至我的身旁,“你,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赌,赌你是否真的冷面冷心,”我想要推开培恒,身上却软的没有一丝气力,“我将自己的药与培玉的换了换,很明显,我赌输了,你果真对培玉起了杀心。

    “吐出来,快,吐出来,”培恒一手拍着我的后背,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太医,快传太医。”

    第77章

    “你自己给的药,有没有的救,你心里最是清楚,”我想此刻我的笑容一定有些骇人,因为我正克制不住的在吐血,“稖玉未死,我将他送去将军府了,你可派人去接他。”

    “你若敢死,朕一定杀了你的婢女,”培恒的双目赤红。

    “你杀不得她,你反倒要好好待她,我将虎符一分为二,一份与了林炎,另一份便是与了他,你若是好好待她,或许有朝一日,她会将她的那块虎符给你,蛊惑女人心,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阿细,你是在拿自己的命来算计朕。”稖恒的声音在发抖。

    “我一直在想,你这样的人,要如何报复你,性命于你而言,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若你将命看得重,你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今日的,”培恒的手终于放开,我努力的控制着越来越软的手抓着帕子擦去嘴角的血,“我想到了一个报复你最好的法子,你这样骄傲到自负的人,只有毁了你的执念,才能真正刺痛到你。我便是你的执念,一个年少至今的执念,所以我要拿我自己的命来报复你。你既然要杀培恒,那么给我的药里便一定会让我失忆,如是你才能禁锢我一生 ,了却你心底的执念。可我就是要让你亲手毁了你自己的执念,”我挣扎着站起身靠近培恒,“你日后回忆起我是怎么样的呢,是想起我与你父皇两情相悦,还是想起我让你断子绝孙,这份执念最终是让你爱也爱不得,恨也恨不得,从此变成了一根刺,扎进你的心口。还有培玉,你杀不得他,因为这是你唯一的子嗣,可想来你也爱不得他,因为他的存在总是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你永远也无法忘记是你自己亲手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我看着培恒惨白的脸笑了起来,“ 你这一生注定是孤家寡人,你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你的枕边人一个又一个的谋算你,你唯一的子嗣,在你心中也是一根骨刺般的存在,哈哈哈哈哈,孤家寡人啊。”

    “林细,你这个疯子,”培恒一把推倒我,尔后又仿佛后悔般地跪坐在地上抱起我,“告诉朕,你心里有过朕,是不是?”

    “我这一生,爱过一个为我捉,捉鱼的少年,”我已经很难有气力说出完整的话,心里却充斥着报复般的快感,“尔后,爱过的是,是你的父皇,而你,我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

    “稖恒,我便是要如此,要你一辈子带着这根刺,活着。”

    “传太医……”这是我听见最后的一句话,一句撕心裂肺的话。

    “阿细,阿细,”是谁在唤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全身似乎是散了架般,映入眼帘的是--盏微弱的烛光。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林炎的头发未束,双眼下面微微发黑,看起来已经多日未好好休息。

    “我,”我想要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的厉害,林炎匆忙将床头的米汤端与我,一盏米汤下肚,我才觉得是真正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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