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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连忙摇头,“不是的,你是最厉害的,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贺巢悄悄的抬头,眼里有些湿意,“真的吗?” “真的。”江榆凑近他,安慰着在他额前吻了吻。 贺巢瞬间红了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幼稚的质问,“为什么是我得病?为什么?是我不够坚强吗?为什么要我生病?我真的很痛苦,江榆,好痛好痛。” 江榆抱着他,手搭在他的头发上,紧紧的圈住他,“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只是······疾病更加强大。” 贺巢第一次觉得强大这个词带上了贬义。 就要淹没他的绝望、害怕、悲伤等情绪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他伸手不抱住江榆,很用力的抱着。 然后哽咽的说道:“江榆,你真的好,我好喜欢你。” 不知不觉间,他对江榆的依赖至此,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就算是最亲的人,或者母亲兄妹等都没法取代的感情。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呼吸渐渐温热急促,凌乱的头发贴着彼此的肌肤,滚烫的很。 “你······你昨晚怎么出去找我的?”江榆还是忍不住问了。 “哦,就爬墙啊!”贺巢指了指窗户,“很矮。” 江榆又问:“那你怎么找到我家的?这里晚上打到车吗?你有钱吗?” 贺巢艰难的扯出笑容,“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江榆低头,捂着胸口,“因为很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忽然不见了。”江榆的烟圈红了。 贺巢怔住,“对不起,不会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我都告诉你,他们没收了我的手机,我没法联系你,我又好想你,我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我躲了好几个护士才出去的,但还是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就只能把我的帽子送给你。” 江榆哦了一声,忽然畅快了许多,原来他没有手机,不是不回消息。 “既然你没有手机,你怎么知道是我生日?” 贺巢微微笑,“我记得,你给我看过身份证。” 江榆扑哧笑起来,“原来你第一次带我去白鸟酒馆就喜欢我了!” 贺巢抱着他,“是的,我好早好早就喜欢你了。” “我也好早就喜欢你了。” 贺巢执拗,“我更早!” “我早一点!” 贺巢看见江榆赌气了,想了想,“那还是你早一点把。” 江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贺巢睡着了以后,江榆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他刚刚没走几步,就看见夏哥在走廊玩手机,不要讶异的过去,“夏哥?你还没有走?” 夏哥闻声,抬头打了个哈欠,“没呢,我等着送你回去,这附近不好回市区。” 江榆脸红了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没事,走吧。”夏哥把手机揣起来,瞧他样子,笑问:“你们俩说好了?” 江榆点头,“好了。” 夏哥笑的更欢了,“那就好,那就好。” 江榆回头看了一眼贺巢的房间,转头又问:“那贺巢要多久才能好呢?” “这个······谁知道呢?”夏哥的脸色暗了暗,“医生说他是重度抑郁症,估摸着很严重,以前发作的少,就像上次哭的样子几乎都没有过,就是睡不着觉不说话而已,后来越来越严重,记忆力也不行了,但是······” 江榆抽抽鼻子,“我知道······贺伯伯不让他吃药。” “这事情也说不好。”夏哥叹气,“他家里望子成龙,本来压力就大,还有抑郁症,确实很······” “再怎么也不能不让他吃药啊!”江榆有些气,“都是那样乱来,现在才会这样子。” 夏哥有些无奈,“你倒是像个小大人。” “本来就是。” “没关系,现在这样一发作,也挺好的,至少能集中治疗,最近他情况也越来越好了。”夏哥上了车,“抑郁症这东西讲不好,一发作就很长时间,要一两个月,他现在也快好了,再有一周就能回去上课了。” “那还会不会发作?” 夏哥叹气,“现在这样子说不准,医生就说继续吃药,不能停药,要一直吃半年,这样才有效果,不过以后也可能复发,还是看个人怎么调节,说的玄乎的很,也没个准,反正就知道要吃药。” 江榆闻言,喘了一口气,他也具体查过抑郁症,和夏哥说的别无二致,确实容易复发。 但是一般经过半年的治疗,都会慢慢好起来,至少几年之内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就贺巢家对面的小区。” 夏哥啧了声,“有钱人。” 江榆还是担心贺巢,接着问:“那他出院以后怎么办呢?就只能吃药吗?” “嗯,就一直和他说话,不停的找他说话,带他出去走走,和他玩他感兴趣的事情,陪着他。” 江榆拿出本子一一记下来。 然后在‘不停的和他说话’又重重的描了几笔。 夏哥看了,不禁扬起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 离高考越近,日子反而过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