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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心间难定,生出个不妙的猜测来,只那猜测,虽附在他脑中挪移不开,却又让他不敢深想。 是夜,天高露浓。 小半日的苦思冥想,却也没能让姜洵将心头乱绪给拔正。唯能得出的反思,便是许因近来他在她跟前出现得有些频繁,下午亲送荔枝之举又过于殷勤,才让她生了些怀疑。 按说这般情形之下,他怎么也得安分几日,尽量不要轻举妄动,可一想到曲锦萱恹恹的神色,姜洵这心间便扯得难以安宁,极忧她是身子不适,却又犯倔,拖着不肯去延医。 几遭天人交战之后,最终,姜洵还是决定再度夜探香闺,起码瞧瞧,她是否安好。 待夜更深了些,姜洵跃过墙头,熟门熟路摸进了东侧的居室。 如往常那般,他轻手轻脚避过拦线,仍旧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接着,他蹲在榻前,摒息挑起布帐 被盖齐整,褥垫浑丝不乱,那榻上,空无一人。 心弦乍响,姜洵浑身凛然,心间猛地一缩。 也便是在这时刻,身后传来的一声陛下,准确地敲在姜洵耳膜之上。那道声音沉静,且熟悉。 如雷轰电掣般,姜洵整个人僵在原地。 64. 随我回京 我也是头回为人夫 【第六十四章】 -------------- 静夜, 万物都接受着月色的随意涂抹,窗外,丑时初的梆子声咣咣震响, 打更人悠扬的喊声, 在巷闾之间蹿荡。 不知自何处出现的小女人,发问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低声问着:陛下不在奉京, 为何来此? 知晓身份被揭穿, 姜洵脑中嗡嗡作响。 他用极不自然的姿势转过身去,看着身后背光而立的熟悉身影,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称呼被他含在舌尖,她的名字被他压在喉咙下, 刹那间, 他竟不知该如何唤她,才能不那么突兀, 亦不会让她觉得反感。 静默半晌后, 姜洵只哑声道:霄哥儿长大了,他不能没有娘亲在身边,我也颇为挂念你。 对方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中, 好片刻都没有言语。 姜洵能感受得到她的目光, 却又不知那目光中是何等情绪。 诧异、不解或不知所措,他无从得知。而沉默, 让人愈加发慌,各种猜测各种应对都争先恐后地聚上心头。 像是脏腑之上压了个铁铸的磨盘一般,让人沉到窒闷,姜洵急急表起态来:没有后宫,没有旁的女子, 你随我回奉京,我可立誓,此生仅你一人。 仍是好半晌的缄默,二人间,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夜色给无声吞食了。可姜洵分明能感受到,即使自己说了这许多话,她的情绪并无明显起伏,就连那轻浅的呼吸节奏,都不曾变过。 有答案呼之欲出,姜洵心中溅起尘烟来,他艰涩地确认道:你不愿? 为何?你不是已拒绝戚蒙昭了?姜洵指节发白,心有不甘,却还记得为自己辩解:非是有意窃听,我耳力好,偶然听见的。 那人显然不在意这些,她的嗓音轻柔似水:既已和离,民女与陛下便再无瓜葛,亦不应有任何牵扯,若是为了霄哥儿陛下若愿将霄哥儿予了民女,民女铭感五内。霄哥儿是民女所生,纵跟着民女日子不如在宫中那般安适,但民女也会倾尽所能,对霄哥儿好。 得了变相拒绝,姜洵心中蓦地一滞,可极快的,他却也松了口气:你果然放不下霄哥儿。姜洵往前逼近半步:既如此,便不能、不能予我个机会,重新试上一回么? 那人摇了摇头,声线柔缓:与陛下间的前尘,皆为民女之错,是民女弄错了一些事,才生了那场错误,现既错已终了 姜洵打断她:你若说的是那场换婚,我并不怪你。况错既已成,将错就错也无甚不可的。他抿唇,下颌绷紧:你若觉我新婚第二日那番话太难听,我收回,确是我出言鲁莽,不曾顾及你的感受。 这厢,姜洵仍是斟酌着,试图缓缓剖析自己旧日生出的忏悔,可那人听了他前番话,竟是合起手来,向他福了个身:谢陛下大度,不予追究。 神色微晃过后,姜洵干瞪眼。 谢个什么劲?他想听的,是她的谢么? 再度欺进一步,二人间距离再近,近到姜洵能瞧见小女人半垂着的眼睫阴影,亦能看清她那双羸弱的削肩。若依往日脾性,他双臂一揽,便能将她锢于怀中。 被理智约束着,姜洵终是没有那般莽为。他收了收指节,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时空骤然颠倒般,姜洵开始说起往日在丁绍策口中听过的,自己认为无比可笑的话:我知我以往行过许多错事,令你受了委屈,可人孰无过?我也是、也是头回为人夫,多数时,也不过是个腹内草莽之辈虽难以启齿,他却仍挣扎着说道:旧日是我过于率性,可若你予我机会,我定竭力弥补 陛下。那人声音极轻极稳,连尾音都如旧日那般软绵:陛下不曾做错什么,民女早便说过不怪陛下。民女不知陛下为何突然这般,只想劝上陛下一句,前尘已了,陛下又何必恋旧不前?你我间的过往,便当是一场露水姻缘罢。 话音将落,姜洵脑中空白一瞬,他往后趔趄半步,继而又怒极向前,低吼了句:你我是夫妻,什么露水情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