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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于甲板的另一端,有两名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正侃侃而谈。 先是戴着缎帽的男子开腔问了声:哎?近来宫里头的事儿听说了么? 头顶绉纱巾帽的男子则粗声粗气地答:废话,老子不是大昌国人?那事儿谁能不知?没想到先前那死老魅竟然是个通敌叛国的,还戕害先帝假拟遗诏不过啊,也算是因果轮回了,他假拟先帝圣诏,他那妃子为了让自已儿子当皇帝,也拟了道假诏。就是被毒死这事儿算是太便宜他了。这种就该锁起来游街,给咱们唾骂一通,再拉去午门给斩了。 缎帽男子叹气道:斩首也便宜他了,合该让他也死在战场上,为先帝,为当年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偿命。 提起这事儿,巾帽男子更是不忿气了:可不是?那窃国的贼子是个懦弱的,一想到他还在龙座之上当了咱们大昌这么些年的皇帝,老子这胃里头就不舒服。你说说,这些年来,多少回被那些番邦蛮族给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也不敢吭气儿,咱们大昌在他手里险些没被毁了!就说去年吕图和长畴的事儿时,老子几度都想弃了生意,投身行伍,跟那些个蛮子拼个你死我活的! 唉,先前不晓得他那皇位是篡逆来的,听说他人没了,我心头还怪高兴的,想着终于能换个皇帝了,却没成想,来了个少年天子。那少年威仪不足、屁事不懂,朝政又被外戚把持,也是弄得一团糟。缎帽男子把头是摇了又摇。 巾帽男子啧啧有声:可不是?咱们啊,早便期待一位强君了。现在这位,便是咱们心目中最好的人选了。上回长畴将士凯旋的时候,老子可是去迎过的,亲眼见得咱们新圣英姿凛凛、光华灼灼,那叫一个气盖苍梧!果然龙生龙凤生凤,真龙天子就是和那等篡国贼子不同。 也是那贼子活该,死在自己妃子手里。还有那劳什子圣使,原来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牛鼻子老道,真真笑煞个人。 对了,听说那老道没抓着? 老道消息灵通,臭老鼠一样,闻着点味儿,也不知逮着哪个狗洞就钻出去了,现下全国揖拿他呢。这要寻到了,那就是个死罪逃不脱的。 二人顺嘴骂了几句道士之流,又各自说了此自己以前被道士方士坑害的过往后,继而,再度聊起了另一桩事儿。 那巾帽男子压低了些声:我还有个消息,要听么? 缎帽男子朗笑道:谁不晓得你和宫里头采办有点儿关系,说罢,又听了什么新鲜话儿? 巾帽男子神神秘秘地:听说过两日,新圣会在宫里设宴,选后宫妃嫔。 害,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不是正常的么?那缎帽男子了然道:新圣神采英拔,皮相也是绝顶上佳的,哪个贵女不想入宫伴君?说着,他搔着下巴想了想:说起来,我记得新圣仍住在章王府时,是娶过妻的? 巾帽男子点点头:我记得娶的是驾部司郎中的女儿,听说还是个庶女。这回没跟着一起入宫,应当是被休黜了罢?毕竟她身份摆在那,当皇后指定是当不成的。 那为何会被休黜?我听说她可是给新圣生了个儿子的莫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想当皇后被拒,胡搅蛮缠闹太难看便被休黜的? 极有可能。这几日啊,但凡府中有适龄女子的,哪家不动心思?奉京城里头那些个卖胭脂水粉成衣布料的,天天接客接到腿软。贵女们都恨不得立马变成天仙儿,好入宫迷天家的眼呢。 提起这个,那巾帽男子倒想起个事:说起来,那容馥斋真他娘的赚钱,日进斗金不是玩笑话,那营收,让不少同行都红了眼的,可那是乐阳县主的铺子,他们万不敢动,连秘方都不敢打听。 怎么着?你动了开脂粉铺子的心思了?缎帽男子听过,顺嘴调侃着:就是有那钱你也赚不着,听说人家后头不仅有文国公府撑腰,还有会调那膏粉子的妙手高人。除非你能把那高人给找出来,挖到你铺子里头去,否则啊,也是白搭。 巾帽男子怒骂道:说什么胡脑话,那是娘儿们开的铺子,你见哪个大老爷们站脂粉柜台的? 那两名商人扯着扯着,又扯到旁的生意上去了,而他们谈话间的言语,便也随着那江风,传入了甲板这边的曲锦萱主仆耳中。 感受到桑晴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面上,曲锦萱嗔笑道:看我作甚?我脸上长花子了? 桑晴摇摇头,收回视线,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留意。 曲锦萱便也不管她,仍旧看向金波跳荡的江面,以及远处雾般的山景。 许是曲锦萱赏景过于认真,桑晴便仍旧带着心底的讶异微微偏了偏头,再度瞧了两眼。却果真见自家小姐仍旧在远眺,且面色平静,全然不似有被影响到。 而在听到方才那二人所说的话之前,她还觉得自家小姐决定下得有些仓促,也有些太决绝了,可现在,她不仅不这样想,还万分庆幸自家小姐及时脱身。 毕竟先前府里头那两个妾,已经够让小姐难受的了,这回要当真跟着入了后宫,再日日应付一堆妃嫔,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也不愿意让自家小姐再去受那份委屈。 说起来,登基才几日,这样快便挑妃选嫔,那位可委实、委实有些薄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