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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床帐只拉开一半,上头躺了一个人。从那胸前高挺的起伏来看,显然是个女子,她的头掩在垂账后头看不见面容。 二皇子只瞥了一眼就狠狠惊吓到了,脸轰地一热,忙不迭地扭过头去移开视线。 只见床上那女子身着素白色衣裙,原本是仙气飘飘的色彩,却被她身上缠绕的红绳衬得产生一种柔弱又妖娆的靡艳美感; 紧缚的红绳勾勒出女子身段窈窕玲珑,加之她衣衫凌乱,令人情不自禁浮想联翩,让纯情的少年血脉贲张、慌乱得手足无措,甚至想要拔足便逃。 帮帮我hellip;hellip;rdquo;女子吐气如兰,语气中带着三分令人怜惜的哭腔,瞬间就把二皇子险些落荒而逃的脚步定在原地。 二皇子一时僵着脖子不敢去看。如诉如泣的娇柔女声还在低低响起,听在耳中让他的耳朵都痒痒起来,这痒意顺着耳朵一直钻到心里去。 他终于在这声音中,缓缓再次看过去。 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暧昧的蛊惑,你过来,过来帮帮我hellip;hellip;rdquo; 二皇子说话都带着颤巍巍的尾音儿,你、你是什么人?要我帮、帮你什么?rdquo; 你帮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rdquo;这缚妖索针对妖魔,妖拿它没办法,万一凡人可以呢?试一试又不少块肉。快点过来。rdquo; 少年脑袋里乱成一片,像着了魔似的,缓步上前,轻轻抬手,想要掀开床帐。 可还没等她的脸从帐子后露出来,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姬阳焱!你干什么?!rdquo; 二皇子根本没有心思计较释昙喊了他全名的不敬之举,十分心虚倏地收回手。床帐再次垂落,水波似地轻荡了几下。 师父hellip;hellip;rdquo; 释昙面沉如水,扫了一眼床帐,又严厉地盯向姬阳焱,你在这做什么?rdquo; 姬阳焱嘴巴张了张,吞吞吐吐半天,师、师父hellip;hellip;rdquo;他脑子一抽,指指阿婵,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师娘hellip;hellip;rdquo; 阿婵在帐子后咯咯笑了,帐外的两个男人只能看到她笑得微微耸动的身体,和那无法忽略的,随着她笑得一颤一颤,也跟着一颤一颤的那一对hellip;hellip; 姬少年张着嘴巴看呆了。 释昙见状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一挥手,那一半拉开的床帐随之垂落,遮住满帐旖旎春光。 姬阳焱总算回过神来,面对压抑着怒意的释禅,怂成一团。 休得胡说。你去前厅等我。rdquo; hellip;hellip;哦。rdquo;姬阳焱弱弱应了一声去了。 释昙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提着个食盒,是刚刚去小厨房拿的早饭。他走到桌前,脸上已不辨喜怒。 以往都是下人把饭送到他这来,用不着他亲自去取。但今天早上他总有一种预感,好像若是再和阿婵在那个情境下继续相处下去,就会有什么脱离控制一样,让他略感不习惯。 于是他干脆地远离那个带给他奇怪感受的环境和那个人,匆匆逃也似的出了门。 今日心不静,不想修炼。但既然出去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空手回去,晃悠一圈顺便就把早饭拿回来了。 阿婵像蝉蛹似的扭着从帐子里探出头来,吃饭啦?rdquo; 释昙冷冷瞧她,真是小看了你,绑起来也能惹事。rdquo; 阿婵浑不在意,反而歪头促狭地笑了,你刚刚怎么那么生气啊?rdquo; 她眼睛一转,暧昧道:你莫非是担心有人偷你的猫呢?还是担心有人会hellip;hellip;偷你的人呢?rdquo; 释昙冷哼一声,沉声道:看来你是不饿了。rdquo; 你叫我吃饭,总得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rdquo; 释昙看了她一会儿,指尖一扬,阿婵身上缠绕的那几圈绳索,就又变回了项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阿婵坐起来活动活动肩膀,下床走到桌前坐下吃饭,全然无视了释昙的冷脸。 你不吃吗?盯着我就饱了?rdquo;阿婵吃了几口,见他站在那里没动。她一只手肘拄着桌子向他微微倾身,调戏道,莫非hellip;hellip;是你终于发觉我秀色可餐?rdquo; 释昙本不想理会她,但他心中却有一股无名火,这火气的来源莫名其妙,却隐隐让他联系起一早那突如其来的直觉。 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却有意无意地半遮半掩叫他看不清楚,令释昙烦躁更胜,不复长久以来波澜不惊有如止水的心境。 尤其看到她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倚着桌子吃饭,还不知羞地把胸前那一对儿软肉垫在桌子上,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让释昙忍不住斥道:坐好了,像什么样子!若是hellip;hellip;rdquo;让别人瞧去hellip;hellip; 释昙张了张嘴,把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总觉得今天自己从醒来就怪怪的。 阿婵满不在乎,这儿除了你哪有别人hellip;hellip;再说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rdquo; 释昙移开视线,沉着脸直接转身去了前厅。 二皇子姬阳焱正在前厅坐立不安,瞥见释昙进来,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讷讷叫了一声师父。 释昙心绪犹乱,周身气势比平时更加凛冽逼人。 他本就天生煞气重,加上年少起就随父亲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纵然如今皈依佛门,除了降妖除魔以外的大多时候看起来犹如沉静的湖水,却也只不过是将汹涌暗藏水底。偶尔风乍起吹乱平静表面,他深刻在灵魂的锋芒便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