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皇后娘娘改跪为坐，“你还记得孝康章皇后吗？” “记得，皇阿玛的额娘，额娘的姑母，儿子的祖母。”胤禛伸手抹了眼泪，点头。 皇后娘娘拨了拨手中的念珠，“当年皇上年幼，登基为帝不过四个月，姑母就去世了，你——相信她是因病去世的吗？” 胤禛脸色瞬息变了变。 “你也想到了吧！”皇后娘娘微微叹气，“胤禛，你猜你皇阿玛对他的额娘去世这件事有没有过怀疑？” “…………” “是啊，”皇后娘娘伸手抚了抚胤禛僵硬地脸庞，“就是猜到了又如何？逝者已矣，活着的可是扶持了他一辈子的老祖宗，满蒙一家，嫡母还得笑着孝敬，皇上对已逝的孝康章皇后的满腔怀念也只能付诸于佟佳氏，胤禛，这就是皇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福晋……阿莹……” 皇后娘娘拍了拍胤禛的手，“阿莹什么都好，可惜，阿莹是个汉人！” “满人汉人，甚至是蒙人，这重要吗？” “在神佛眼里不重要，但是在皇上眼里，重要，”皇后娘娘抬头看看神像，“四阿哥，这一点是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在皇上小时候就灌输进他的脑子里的，当然了，让那两位失望的是，皇上不相信什么满汉一家，同样也不信什么满蒙一家，所以，他利用蒙古抵御沙俄，利用汉人治理天下，他最相信的还是朝中的满大臣，胤禛，他是个合格的皇帝！” 胤禛沉默了好一会儿，看向皇后娘娘，“额娘，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选我做太子？我的儿子们全都是阿莹这个汉人生的。” 皇后娘娘冲胤禛伸了手，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子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佟氏虽然说的好听是满人，实际上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选你做太子，自然是因为你各方面都是最合适的。” “要以福晋的命来换吗？”胤禛顿住，“儿子——不愿意！” 皇后娘娘脸上带上了笑意，“皇上也有皇上的骄傲，他还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和他选出来的太子闹翻了，尤其是这个儿媳妇没做错什么的情况下！” 胤禛皱眉，“额娘的意思是让儿子当这件事不存在？额娘，要不是那个道士，阿莹就真的没命了！” “那你说怎么办？”皇后娘娘用力抓紧了胤禛的手，“以牙还牙吗？胤禛，听着，这事，你也只能这么算了！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不然，你就是把额娘、阿莹、你自己还有那三个孩子往火坑里推！” “…………” 皇后娘娘看着不说话的胤禛无奈，“你放心好了，皇上费了那么大的心力也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你也是厉害，还让他把在你府里的人折了进去，现在，他心情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皇帝不能出尔反尔，他还真有把你的太子之位撸下来的打算！” 胤禛愤愤然，“我福晋受了那么大的罪！” 皇后娘娘点头，“正因为阿莹受了这么大的罪，你才应该把太子之位坐的牢牢地，以后坐到那个位子上，到时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如果你把太子之位拱手送给别人，阿莹才是白白糟了这份罪！” 胤禛瞥了皇后娘娘一下，“额娘您对儿子还真有信心！” “哼——”皇后娘娘没好气的拍了拍胤禛，“皇上这所有的阿哥都拉出来，哪一个比得上我儿子？我可不是对你有信心，是对我自己有信心！” “额娘——” 皇后娘娘无奈的点了点胤禛，“这后宫后宅的那些事，额娘可以帮你和阿莹挡了，就是你皇阿玛那里，额娘也能帮你们劝劝他，你啊，你也太别怨恨你皇阿玛，等他转过那个弯来，就好了，毕竟阿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倾向汉人的行为，她做的那些事哪一桩到最后不是帮到了你皇阿玛？” 胤禛低头摸摸鼻子，这个还真不是帮他皇阿玛，有很多都是福晋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心，非要把那些东西弄的顺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他觉得那些就是弄了也没什么坏处，也就默认了，从京城一路修到准格尔部的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怨恨，在福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不怨恨的，这种心情之下，他是没有办法去若无其事的面对皇阿玛的，胤禛很快就拿定了注意，“额娘，儿子想要给皇阿玛请个假，要不，您帮忙带给皇阿玛？” 皇后娘娘坐到榻上，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了下来，“这立太子的圣旨刚刚送出去，前段时间又把太子的规格一降再降，太子冠幅都还没修改出来，册封仪式不着急，这些时日里，你在府里待着也好，准备待多久？” 胤禛叹口气坐到对面，“福晋现在还没醒过来，等她醒过来再看，您那个小孙子刚刚出生儿子还要照看呢！” “你都是太子了，怎么还亲自照看孩子？”皇后娘娘皱眉，“那些奶娘都是做什么的？内务府现在都敢慢待皇子阿哥了吗？” 胤禛赶忙道，“那倒没有，就是福晋现在还躺着，孩子交给奶娘照顾没人看着，儿子怕那些奶娘不精心，福晋这个额娘有心无力，我这个阿玛再不上点心……” 皇后娘娘看他说着说着就情绪低落下来，只能答应下来——反正请假这种事，头也疼的是始作俑者康熙皇帝，只要这丈夫和儿子不王不见王，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怄气就怄气吧！ 反正别看现在皇上因为对付儿媳妇失败正生着气，实际上他对老四也是心怀愧疚！这时候就是有气，他也绝对不会对着老四发！ 有了皇后娘娘开解，再加上他自己亲自确定的福晋确实活过来了，胤禛总算是正常了点，不过那脸还是又黑又冷，让一路出来给他请安行礼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都是战战兢兢的，就怕哪一点惹到了这位一看就心情不好的新上任的太子殿下！ 别看太子之位让诸位阿哥矛盾的既渴望得到，又害怕得到，在宫里的人们看来，这太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名词的代表，在这宫里，先太子在的时候，他们这些宫人对太子的敬畏都比对皇上的大一些，至少皇上不会一个不爽拿着鞭子抽人，但是先太子会！ 这种威势被建立起来之后，二三十年来就没下来过，要说太子这起起落落的，应该没那么害怕了吧！可是自从伺候太子的宫人们的尸身被抬出来，这些或是太子动手，或是皇上动手，给这宫里的年纪小一些的再次上了一堂课！ 最后留在心底的也就是太子很可怕！ 现在立了新太子，新太子还是这副冷面阎王的样子，只会让宫人们更加噤若寒蝉。 胤禛回了府，站在大门口，看着门口上面还没摘下的亲王府匾额，微微有些愣神，以前费尽心力求取的太子之位就这样以这样的方式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他的心中除了悲愤，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他也是才知道，原来成了太子也不是那么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第145章 回了府, 胤禛衣服也没换的坐在床边, 握着苏莹的手继续愣愣的出神，苏祖母抱着小婴儿腿边跟着亦步亦趋的弘昭进来看着他摇头，把小娃娃给放到胤禛怀里。 “四阿哥，你给小阿哥起个名字吧。” 胤禛看了看怀里睡的安稳的小儿子, “……安！平安的安！” “安儿，这名字好, ”苏祖母点点头, “四阿哥，你吃点东西吧, 阿莹还睡着，你要是熬坏了身体，她醒来看见了会高兴吗？” 伸手摸了摸怀里这个刚刚出生，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孩子, 胤禛回忆了一下，觉得苏莹很少生气，就是真生气了, 也是拉着他去找个夜深人静无人旁观的时候切磋一场, 还遵守着打人不打脸的良好习惯。 想到这里, 胤禛微微一笑, 站起身，把孩子递给苏祖母，摸了摸懵懵懂懂闹不清出了什么事的弘昭的小脑袋，去外室简单用了饭, 然后回去重新坐在那里继续愣神。 弘易和乌日宁贵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们先来见了阿玛和娘亲，这两人一个躺在那里一个坐在那里，室内气氛沉重，两人同样憔悴的让弘易、乌日宁贵不知所措。 还好弘昭已经睡了，不然这几个孩子还真是不好安排，苏祖母叹口气，把两个孩子带出去，“弘易弘阳啊，你们阿玛额娘现在都忙得很，你们先来看看弟弟？” 弘易默默回头看了一眼，拉着乌日宁贵凑过去看襁褓里的小娃娃，“这次娘又生了弟弟啊！” 苏祖母无奈，“弟弟不好吗？” “……好，”弘易点头，伸手小心的摸了摸弟弟的脸，“可是阿玛一直想要个小妹妹，嗯，不管了，我以后会对弟弟好的，曾祖母，我娘怎么啦？” 苏祖母拍了拍怀里的孩子，“你们娘累了，要休息，你们阿玛要照顾她，所以啊，弘昭和这个小安儿，就要弘易和弘阳来照顾了。” 弘易不是小孩子了，苏祖母的话他当然知道不是真的，不过，他更清楚一点，那就是家里的这种情况，由不得他这个时候闹脾气，所以他懂事的点点头，“曾祖母去忙，两个弟弟我和弘阳来照看，曾祖母就是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的，我长大了，今年都十三岁了。” 乌日宁贵跟着点头，“我也长大了，可以帮曾祖母的忙！” 苏祖母欣慰的笑，轻轻摸了摸弘易的头，又摸了摸乌日宁贵的头，“真是曾祖母的好乖乖，这些日子，你们就不用去书院啦，咱们府也要闭门谢客一段时间，等你们娘睡醒了，一切就好啦！” 相对于弘易眼中的担忧，听到娘亲会醒，乌日宁贵就放下了心，开始好奇的看小弟弟。 对于曾经把弘昭从小到大的蠢样子看在眼里的人，他对于这种软趴趴的小孩子依然好奇的很，苏祖母看他好奇，就帮他调整姿势，把小安小朋友放到他怀里，弄得他动也不敢动，赶紧把襁褓往他哥怀里放，看他哥抱好了，转头看苏祖母，“曾祖母，娘什么时候能醒？我这次课业骑射拿了第一。” “弘阳真厉害，”苏祖母看弘易抱孩子有模有样的，总算是可以歇歇了，她把乌日宁贵揽到怀里，“等你娘醒了，让她给你好东西。” 乌日宁贵双眼发亮，“曾祖母，我想要个火铳，你给娘说说呗，哥哥非说我还是小孩子不能玩。” 苏祖母看弘易，“火铳是什么？” 弘易熟练的哄着弟弟，闻言撇嘴，“就是火器，□□，隔着老远，抠一下机关就能打人的武器，阿玛带着我们去玩了两回，他就念念不忘的非要自己有一个。” “哦，这个我知道，”苏祖母拍拍乌日宁贵，“你这个臭小子，那东西可是危险的很，咱们家里就是弓箭都只在练武场有，那东西走火了可不好。” 乌日宁贵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嘟着嘴点点头，临了还好奇的问苏祖母，“曾祖母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祖母笑了，“曾祖母也有年轻的时候啊，想当初曾祖母可是拿过刀砍过人的，这火器也用过，唉，要曾祖母说，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用，很多人都弄伤自己了。” “哇，曾祖母和我额娘一样都是女英雄啊！”乌日宁贵惊叹不已，“后来呢？” 苏祖母被乌日宁贵称赞的高兴极了，“后来啊，曾祖母就在京城没出去过了，你们阿玛也是，怎么带着你们玩那么危险的东西？等你们娘醒了，我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弘易和乌日宁贵一听都急了，乌日宁贵拉着苏祖母的胳膊撒娇，弘易也凑过来说好话，差点都把小娃娃给吵醒了。 苏祖母把孩子接到手里，看又睡安稳了，才看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孩子轻声道，“火器是打仗用的，可不是用来玩的，你们好好和你们娘说，你们娘手里的好东西多着呢，那个千里眼，还有按着她的大船做的小船，前段时间听说还弄出了个不用马拉的车，那么多好东西，你们见过吗？” 弘易和乌日宁贵互相看看，确定对方都不知道，才疑惑的问苏祖母，“那我们怎么没见过？” 苏祖母慈爱的笑笑，“你们俩前段时间把练武场都快拆了的事忘了？” 一说起这事，弘易和乌日宁贵就蔫了，看来有些事真是不能干啊，干了就有报应！ “所以啊，这几天你们可要乖乖的，等你们娘醒来之后，曾祖母亲自把这些东西全给你们讨来。”看着瞬间精神了的两个孩子，苏祖母好笑的摇摇头，果然还是孩子！ 看两个孩子好多了，苏祖母就给苏培盛使了眼色，苏培盛不愧是个人精，很快就亲自去膳房端来了好消化的饭菜，自从府里出了事，取饭这种事都是贴身太监苏培盛，一直在外面跑腿的张起麟这样的深受重用的来做。 他们既要把整个府里的侍女太监小厮都过一遍，还要忙上忙下的，也是累得够呛，但是这次出事，虽然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他们对府内监管不力是不争的事实，要不是主子爷态度不明，又缺人办事，他们早就互相打板子了。 把明显被吓着了有点魂不守舍的孩子们安置好，苏祖母让奶娘到她屋里照看小阿哥，她去再看了一躺一坐一动不动的两个人一眼，轻声嘱托苏培盛张起麟轮换着休息去，别胤禛还熬着呢，这些服侍的反而倒下了吧！ 苏培盛和张起麟对这个主子爷主子都恭恭敬敬的老太太的话可不敢反驳，不仅不能反驳还要乖乖的听着，他们也知道现在府里的情况，主子爷如果没有那封被立为太子的圣旨，一切还好说，现在这圣旨都接了，他们第一要防的就是其他势力往府里伸手，这导致了他们还不敢把府里的下人都送走，只能由他们这几个知根知底的来。 这样想来，接下来还有的熬，苏培盛张起麟也只能放下平常争宠导致的那点小龌龊，眼风厮杀几个回合，一人留下，一人回去休息去了。 什么都安排好了，苏祖母摇摇头休息去了，她老人家这辈子到这个年纪，送走了丈夫，送走了儿子儿媳，最是明白不过，只要有活下去的动力，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好好的，不然，没照顾好人不说，还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那才是对一个家真的雪上加霜。 胤禛在屋外的一切声音归于寂静，什么声音都消失掉，脑子才慢慢从什么念头都有的嘈杂变成了空茫，他用掌风把蜡烛灭掉，让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摸着苏莹温热的手，心中一片平和安静。 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即使在苏莹眼里只是一个小水沟，胤禛也是比大多数人都要厉害得多，这满屋的黑暗对他其实不起什么作用，他伸手轻轻捏了捏苏莹的脸，“我以前其实考虑过，要不要纳几个格格。” “没想到吧！我其实也挺俗的，和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爱美色，要不是你这个小丫头从小到大的漂亮，爷绝对不会想娶你做福晋的，练武又不是非要和你切磋！” “纳格格这件事，我真的很认真考虑了，无论是做摆设也好，还是真的纳了也好，反正你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和我生气，”胤禛抱起苏莹把她往床内侧移了移，“这一点上，你真的要感谢祖母，赐婚圣旨下了之后，祖母找到了我，你要不要猜猜祖母和我说了什么？” “老太太直言不讳，你本来是要招赘给苏家留后的，”想起这个胤禛到现在都觉得不平的很，忍不住戳了戳这张可恶的小脸，“这世上还有比爷更好的吗？我整天在你面前晃悠，你竟然想要招赘。” “爷生气，可是你这个丫头呢，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生气了，你就拉着我去切磋武艺，打人不打脸，却浑身酸痛两三天，”胤禛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反正婚也赐了，老太太说，让我在你生出儿子之前不能纳格格，我那时候想着，宫里的娘娘们哪个不是进了宫，被皇阿玛临幸了就生孩子的？就答应了，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打着让我纳格格生孩子的主意，你这个磨人精压根就没想给爷生！” 第146章 “那么多女人排着队愿意给我生孩子, 你竟然不愿意, ”胤禛握紧手掌，又很快反应过来放松，“好吧，我承认, 刚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可是你这个恃武逞凶的——你说说你除了武力高点, 连一个计划书都写得乱七八糟需要爷给改错别字的, 哪来的胆子嫌弃爷？” “要不是我信守承诺，你早就和老二老三他们的福晋一样每天和一群女人玩心眼去了, 就你这脑子，唉，”胤禛把被子给往上拉拉，“别人说话转两个弯你就听不懂了, 按你自己的话，你连后院第一集 都活不过去，本来, 我是想着和你生个孩子之后就再也不理你的, 反正你也没有多在乎我是吧！你在乎的就是这个嫡妻之位！我和谁生孩子从来不在你的考虑之中。 我知道, 你一直在等, 等我找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就是偏偏不如你的意，我就是要和你一直耗着。你知道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是什么吗？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我推出去。 为什么世上要有你这样的女人呢？不聪明, 不会讨好人，不顺着我也就罢了，还要让我顺着你，养个孩子都要推到我身上，可为什么这日子越过越让我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纳格格这样的想法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再出现在脑海了。 你和我之间不应该有除了孩子之外的其他人，本来我对这个想法是嗤之以鼻的。” 胤禛把手放到苏莹盖的严严实实的肚子上，“老爷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让我知道了一个，一个我早已习以为常却觉得无所谓的事——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看到你躺在那里毫无动静的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去了，我会怎么样呢？其实应该也没什么改变，我可能会有一个继福晋，有一堆格格，没有你这个让我纳不纳格格都要考虑十几年的，女人多少应该都是没有区别的，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孩子会在后院的争斗之中不断的夭折，可能，就连咱们的三个孩子，我都没办法顾及周全。 你自己也说过，女人多了，后院就是女人的战场，孩子长大成人成材成家立业，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战利品，可是如果连出战的人都没有了的话，他们只有直面那些软绵绵的看似没有杀伤力的刀子，阿莹，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还好，你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