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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少年微仰着下巴,“我看起来很像考不上高中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阮眠看向他,忍不住皱眉,“刚刚那样骗人很不好。” “我刚也没说自己是学生会的啊。”他扫了眼从矮墙上艰难跳下来的人,轻笑,“同学,五十步就别笑百步了。” “那你也不能……” 哪知对面的人耳尖得很:“不能什么?” 见她噤了声,那人笑意更甚,“不能耍流氓?” ……?! 阮眠被这人的理直气壮噎住,表情都变得难以描述,好似智商也随之砍半似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有病吧?”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太不得体,心下又顾虑着迟到的事,无暇再管其他赶忙小跑奔向教室。 直到她的身影跑远,清晨的香樟树下才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声。 难得林学富居然没有按时来守英语早自习,阮眠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的时候,整个教室都乱成一锅粥。 段小敏瞥见阮眠,赶紧拉开她的椅子:“眠眠你怎么才来啊!快借我抄一下英语小报,我好多还没写完,等会儿老狗来了肯定就得收了!” “昨晚忘记上闹钟了。”阮眠从抽屉里找出小报,递给段小敏,问道,“今天林学富怎么这么晚?” “好像是有个留级生要来我们班。”段小敏低着头奋笔疾书,想到什么又开口,“罗平还说那人是老狗亲儿子,上学期末打架被学校留级处分了。” 阮眠一愣:“打架?林学富这么严……” “害,适得其反。”罗平连连摇头,“我妈就管我管特严,每天晚上守在我书桌前看我学习,烦都烦死了。” “我爸也是,昨晚还非让我写完作业吃碗面,照他们这么养法,我迟早发福。”段小敏把选择题抄完,翻了页,顺口又问,“眠眠,你爸严不严呀?” 阮眠一怔,继而垂眸,缓声道:“不怎么严。” 没有嘘寒问暖,没有担心关怀。 好像没由来就讨厌一般,她亲生父亲是,李国超也是。 段小敏闻言叹了口气:“真羡慕,我爸妈要也不怎么管我就好了,我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阮眠顿了顿,半晌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段小敏还想说什么,只见林学富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原本嘈杂的讲话声马上被背单词的浪潮盖住。 “咳咳——” “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 教室里马上寂静下来。 阮眠抬头,看见林学富旁边站了个穿白短袖的男生,皱着眉满不耐烦的神情,那人眼神正巧对上她的。 她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啊。 这是昨天后巷里那个打架的男生。 下一秒,那人移开视线:“我是林一白,高二留级下来的。” 整个班级都沸腾起来。 段小敏惊呼出声,看向罗平确认:“这真是林老狗儿子?!还挺帅啊,咱们班班草预定了吧……” “是啊,我刚去上厕所还听见老狗数落他不穿校服呢。”罗平又补了一句,“他和枉哥之前一个班,据说关系可好了。” 台上林学富说了一堆之后终于发言完毕,给旁边的人指了个座位:“你就先坐最后一排罗平同学旁边,暂时就那儿有空位了。” 几人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林一白就已经面无表情就走下来,罗平清了清嗓子,酝酿着开口喊了声“林哥”。 心惊胆战全都写在脸上。 林一白被他那怂样逗笑,开口:“怕什么啊,敢情我是阎王爷?还是我爸平时太可怕了所以我也看起来吓人?” “啧,那也不能怪我,得怪基因。” 罗平原本以为他是个话少的,没想到出乎意料的逗。想到这一点和自己正好臭味相投了,话匣子也随之打开:“诶林哥,老狗……林老师真是你爸啊。” “是呗,如假包换。”他说着睨眼看罗平,“你们也叫他老狗?” 后者被吓一跳,赶忙解释:“我们就叫着玩儿的!绝对没骂人的意思!” “瞧你那样儿,我还能因为这个和你打一架不成。” “那不能够啊,林哥打架可不是盖的,我哪敢轻易挑战。” 林一白“切”了一声,半开玩笑似的:“别乱捧。我要是真能打,也不至于留级了,这些话留着吹周枉吧。” 段小敏在旁边早就憋着一堆话要问,听到这个名字急急开口:“周枉,啊不…枉哥打架真那么厉害啊。” “嗯。”林一白郑重点头,“真那么厉害。” “啊,那他脾气是不是特暴躁啊。” “哈?”林一白顿了半秒,拖了个长音,“岂止,特、别、暴、躁。他这人爱干净,又记仇。我昨晚把他校服弄脏了,今早差点儿没把我皮扒下来。” “昨、昨晚?”罗平一惊,“你俩晚上一起睡觉?!” 林一白笑的老奸巨猾:“是啊,他不仅要和我睡觉,还要穿我衣服呢。” “没想到传闻中的周枉居然……”段小敏略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那……” “问呗。”林一白挑眉,“谣言保真,出事兜底。” 段小敏于是战战兢兢开口:“我听说隔壁一中校花追他一整年都没被搭理过,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