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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萁笑着捡起手边一个小靠枕朝他背后扔去,马骁回手接住,抛回给她,继续说:“I’m no men, I’m women。” 马骁脱下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开了洗衣机再进去洗澡,洗完澡衣服也洗好了,他只穿了条平脚裤,裸着上身就出来了,拿个盆装了衣服到阳台上来晾,念萁还抱膝坐着,烛光飘忽,脸上是哀伤的表情。马骁看着心疑,不去惊动她,念萁却已经察觉他的到来,起身接过盆来晾衣服,马骁给她递衣架,忍不住还是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念萁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想起我那个朋友,她最近遇上点麻烦事,我开解不了她,只好替她担心。”马骁这才放心了。 两人晾完衣服,念萁的手凉凉的,带着湿衣服的水气,她把凉手放在马骁的裸背上,慢慢伸到胸前环抱住,脸贴在他背上,像一只小动物般的温驯,马骁把她背起来,她伏在他的背上,也像一只小动物般的轻盈。马骁转头回去问:“行吗?”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两人都懂是什么意思。念萁亲吻他的背,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以后都不吃药了行吗?” 马骁说好。背着她在房间里慢慢打转,从阳台到客厅。 马骁说我还有那么多的葡萄草莓没用完呢,正好派用场,省得浪费了。 马骁说:你要什么?凸点还是螺旋纹? 马骁说:我讲个凸点的笑话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念萁轻笑说我不要听,肯定没好话。 马骁说:怎么不是,就是。我这个笑话准备好久了,一直想说,都没机会。你让我说吧。 念萁用牙齿在他背上轻磨,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又是准备什么时候讲给我听? 马骁说我们去蜜月旅行的时候我去买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想在第一次用的时候讲给你听。 念萁轻轻咬他的一点背上的细肉,说你这个坏人,就知道你想欺负我。 马骁说那我讲了?有一对情人,男的说他喜欢用凸点的,女的说我没感觉,男的说你当然没感觉,我是反着戴的。 念萁要想一想才明白过来,握起拳头捶他的肩说,果然你是个坏人,这样的东西你也敢讲给我听?都是你们男人之间的混帐话,我不理你了。 马骁说,那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什么呢? 念萁一口咬在他肩头说,不许再说,再说真的不理你。 马骁说,那就是说现在还是理我的了?行,我不说了,反正我说也说了,你也听见了。 念萁说,我没听见,我睡着了。 马骁说,我听见了,你赖也没用。 马骁说,今天行吗?我闭着眼睛随手抓一个行不行?我不挑就是了。 念萁说,我没听见,我睡着了。 马骁背着她慢慢从客厅转到卧室,卧室没有开灯,床上有一支玫瑰,床头点着香烛。香烛点了一半,已经快要熄了。 四三章 念兹在兹,失魂失智 因为还没立式开学,学校不算最忙,有时早走也可以。念萁有一份报告是周三中午才能出来,她下午忙忙地做完了手头的工作,便提早离开了,到了妇幼医院,先挂了号,再取出周日那天的领取凭条交给服务台的护士,护士依条码找到电脑里的文件,鼠标点一下打印命令,打印机便嘶嘶地在纸上打出一行行字来,那声音就像是调皮的学生在用指甲划着玻璃黑板,惊得人耳朵痛。 报告打印出来,护士唰一下从打印机上撕下来,交给她,念萁接过来仔细地看,一串串的医学名词,一个个的数字指标,她有点懂有点不懂,握着报告脚下无力地上了妇科门诊,门诊上显示的号离她的号还有一些,念萁在候诊区找个位子坐了,再把报告看一遍。 那天在桐庐,太太说她的身子凉,不容易有孩子,她便知道是真的有问题了。自从结婚以后,她的身体就没给她太平过,先是紧张得无法接纳马骁的求爱,后来又是一遇情绪波动就发热发冷,这两个月又因为服用避孕药和事后避孕药搞得经期推迟,人也疲劳气短。其实她早该来看病的,只要麻痹了,她只当是和马骁不和谐,是心理因素占了大部分,才会这样,却没想过是不是身体的原因。 学校每年有健康体检,她的各项指标都挺好,略有点贫血,那也是偏瘦的年青女性常有的,她自从离开大学,也没再献过血,学校的献血名额有外边的人员顶替,她也就不是很关心这个情况。 谁知婚后所有的不如意,更多的是基于她自身的病呢?一直以来,她虽然抱歉她的身体对马骁的抗拒,但也有怪他不解风情的时候。在他温柔的时候,在他愿意等她投入的时候,他们不是也结合得很愉快吗?尤其这两个月,他们的情况好得让两人都疑惑为什么前头会弄得那么紧张难堪,他们都在检讨自身的过错,马骁认为是他没有让她打开心扉,念萁认为是马骁没有表现更多的爱意,两人或多或少,都认为是马骁的原因多一些。不是吗?在他开始逗得她开心,陪她营造浪漫气氛之后,他们不是就一下子突飞猛进了吗?马骁一直心有歉意,哪怕是两人关系最恶劣的时候,他也不否认是他的鲁莽和不加体恤,才使得念萁不肯接受他。念萁虽然自认娇气兼矫情,也肯原谅马骁的急切和不管不顾,嘴上不说,心底深处还是有马骁太自我的怨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