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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跟黄达他们寒暄完毕,让人给他们安排军队的住处。 让人分配房间前,寻芳还对黄达他们说道:“虽然是旧相识,我也知道黄大哥的本事,论武力你是不差的。只是军队中还是要论功说话,只好委屈你们先跟别人住在一起了。” “这是自然的,叶大人只管秉公办理就是了。”于是黄达跟众人下去。 叶寻苌并不是来参军的,寻芳便拉着到自己的住处说话。 叶寻苌一进到寻芳院里,兄弟两个说话便自由多了。 “可惜苠哥儿没有来,否则也叫他看看你如今的派头。才多久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许多。” “能长多少你都能看出来了?”寻芳笑着叫小厮给寻苌倒茶,一边笑着说道,“诶,你既然要娶亲了,寻苠那边呢?” “也在安排了,我们这一辈中,也就你还不着急了,你大哥最近也在相女儿家,金家都在帮他安排,他们家老太太要不行了,听说就想看看你大哥成亲,到底下也算对得起金氏了。” “哎!不说他了。”寻芳叹气道,“他已经跟我分家了,我母亲向来不得他尊重,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也好,也省得我母亲费心。” 小厮端过茶来,二人吃了一会儿。 寻芳又说道:“我这里什么事情都要忙,这时间短暂,还有许多要准备,今天见你们都算忙里偷闲的。你的婚宴,我怕是不能去了。” “我晓得的,你不用太内疚,如今能见你一面,我也满足了。咱们兄弟都各自分散,你身边没有家族人帮衬着,万事要自己小心。”寻芳虽然是当官的,但是寻苌是他的兄弟,年纪比寻芳大,当哥的,哪有不关心弟弟的。 寻芳点着头,问了叶寻苌关于未来嫂子的事情。 这时候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叶寻苌对未来妻子其实并没有多深入的了解,只知道对方是个读书人家的小姐,跟叶寻苌也算是门当户对。 另外叶寻苌悄悄去看过一眼,就长相来说,也是很合人的眼缘。 之后叶寻苌便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问也问不出来。寻芳也不好一直聊别人的未婚妻,便找了别的话题说。 得知叶寻芝的嫂子哥哥生了个儿子,他们如今商量着要不要去京都投奔叶锦先生。 毕竟叶锦先生如今年纪大了,叶寻芝又去监考了,孙氏不怎么能管家,又刚添了一个小孩儿,到底有儿子儿媳在身边照应会比较好。 加上叶寻茗的儿子出身了,过两年要启蒙,所以趁着一两岁断奶之后直接北上让小孩儿的祖父教是最好的了。 叶锦先生的本事也不必说,他启蒙了寻芳跟寻芝两个,还有一个叶寻蕙也是秀才。就算是叶锦先生将来教不动,京都的师资也肯定是不错的。 寻芳却觉得叶锦先生有归隐之心,老了之后,他只怕不会留在京都,再过几年等叶寻芝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叶锦先生可能就会告老还乡。到时候他们反而纠结。 毕竟叶锦先生要回乡,叶寻芝总不可能跟着回去。那么叶锦先生跟孙氏他们,就要回叶家,到时候叶寻茗身为长子,肯定是最应该在身前伺候的。 那到时候在京都已经习惯了,还回不回叶家呢? “我想着他们去京都只怕也不容易,先生那边儿不一定会同意茗大哥那边儿过去。”寻芳将自己的考虑说给了叶寻苌听。 叶寻苌说道:“这也不消咱们操心,反正日子都是照样过,在哪里不是过日子呢?不过我就是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先生怎么就有归隐之心了?” 叶寻苌记得当年先生中了,走的时候还是一起风发的。 时间过得很快,叶寻苌已经几年不见叶锦先生了,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虽然先生为人严肃了些,但是对学生的关爱是真的,那时候的叶锦先生,眼睛充满光彩,手里总拿着一本书。 “你没有去官场走一遭,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苌哥儿,我......”寻芳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起来。 “咦?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叶寻芳居然红了眼眶! 这就叫叶寻苌有些慌了。因为寻芳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哭过!叶寻苌的记忆力就见过寻芳哭了一次,就是叶镐去世的时候,在灵堂前见寻芳哭的。 杨雪松去世的消息寻芳他们一直没有写在信里,因为叶寻苌他们虽然跟杨雪松认识,但是也没有像寻芳他们那样,跟杨雪松有很深的交情。 寻芳看着叶寻苌,心里的悲哀忽然升了起来。 叶寻芝跟梁佩恩他们是很想念杨雪松的,寻芳若是提起来,他们肯定会悲伤。 然而除了叶寻芝他们,寻芳实在是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所以杨雪松的死,寻芳是悲伤的,但是又不敢在平时表现出来。 如今忽然在叶寻苌面前想起了杨雪松,寻芳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这院子里安静,只有他跟兄弟。而杨雪松的死会让叶寻苌情绪低落,却不至于让他太过难受。寻芳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情绪的人,所以就有些克制不住地湿润了眼眶。 也是在这一刻,寻芳才发现自己至今还没有从杨雪松去世的悲伤情绪中缓解过来。 杨雪松死了之后,寻芳很少主动对外人提起关于杨雪松的事情。他以为这是自己情绪控制的好,谁想到不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