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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刚才的猜想没错,当年的凤影仙君正是被此人以邪术所囚禁, 不得已才殒身。 容澈对上眼前这鬼,眸光森冷,说道:“千年以前, 你未能如愿,如今,又想故伎重演,以城中骨血为引,毁了如今的北境仙君,我说的可有假?” 殷策唇边闪过一缕讥诮,冷哼道:“你懂什么?”随即淡淡扫过眼前几位仙人,笑道:“也是,你们这些个自诩正道的仙人,最喜高举着道德的戒尺来随意评判他人,视自身如圣人一般。在你们眼中,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是罪恶滔天、十恶不赦。” 楚宁闻言,冷笑道:“也不必在二位仙君眼中,你这样的鬼,在谁眼中都是十恶不赦的。若你没做下这些恶逆之事,别人又哪里有机会评判。总归是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人神共愤之事,这才如此招人唾骂的!” 殷策观是那位三界闻名的女鬼,含笑道:“哟,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怎么,殿下与这位仙君之事这便处理好了,这么快便有心思管起我这只没脸没皮的鬼的破事了?殿下这多管闲事的名头还真是毫不虚传!” 楚宁骂道:“你也知道自己没脸没皮!那还废话什么,是想拖延时间吗?那你就想太多了,我们容澈仙君对如你一般的恶鬼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若你有什么小心思,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为好!” 她说这话时,殷策感到身上法术的禁锢似乎又紧了些,笑道:“自是没有。这位仙君的大名我也是听过的,自然也不会有所造次,只不过,难道你就不好奇,方才我为何要那样说,这位仙君对你,又怀了什么样的心思?” 楚宁听到这话,犹豫了片刻,正欲说时,耳中传来雪兮仙君的话:“殿下不要被这鬼骗了,他除了精于邪术,就剩了一张嘴皮子,修为其实不高。若叫他趁机逃走,便是中了他的计了!” 楚宁意识过来,颔首道:“多谢仙君提醒!”又细细观察室中现状,才终于知晓了这雪兮前日那般虚弱的原因。原来她的一大半元神,被那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禁锢在了此处!便问雪兮:“如今,你可想出什么破解之法?” 就算他们对这鬼所施之术并不了解,可细观其状,再加上这城中鬼胎一案,便知必不简单。再加上他们方才赶来之事,见到这间石室之内暴戾黑气汹涌而至,便知他此术已施到甚为要紧之处! 雪兮眉头紧缩,目光落在了那榻上,并未答复她。 楚宁正欲试着唤醒那灵石,便听到了被容澈拿下的那只鬼的声音:“莫非仙君也想学之前的那一位,同归于尽?” 此言一出,诸人皆是一震。 殷策又道:“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所说的那位,最后就是用这样的方法破解了此术的。而她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他冷哼一声,骂道:“好狠心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愿接受我的一片痴心。死了好,死了就干净了,留我在这世上盘桓永生,还真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也好,她不如我的愿,我就要将她费心守护的人与物一一毁去。待去那羽渊之时,告诉她,所有的这一切,都因为她才会发生的!” 楚宁听了许久,气骂道:“我看是你这人丧心病狂,偏执自大。枉我和容澈之前还赞过你作的壁画,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爱那位仙君,可又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将其幽禁在自己身边。最后甚至得不到就要毁掉!你这不是爱她,只是自私在作祟。” 殷策道:“你知道些什么?她宁愿将献身那些不想干的人与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没她那么伟大和博爱,我想要的,不过只是与她长厢厮守而已。可就算是这一点,她也不愿给我。你以为我就很想这样做吗?若非是她执意如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自己愚不可及罢了!” 说着,他扫过面前几人,道:“若想知道如何化解此术,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们。要么与那蠢女人一样,自毁修为;要么,便只能杀了启用此术的人,就看这位仙君想怎么选了!” “不过,别怪我不提醒,此术有我的千年修为加持,若想弄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就不是修为被毁去那么简单了。否则就不会被称作‘死生不渝’了。可惜啊,那人便走了最极端的那步,也不知是厌极了我存心报复,还是当真不在乎。” 此术的作用,正如其名,令中此术的仙人从此再离不开动用该术的人,身心俱从,不死不休。虽说对于中术的仙人只是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可对于另一位,则是一生之契。 看上去不过只是要与凡人共度一生而已,可对于一位仙君而言,却是失去了对自己自由、身心、命运的掌握,从此的数十年,便只能按那凡人的意愿与其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若这两人本就相爱,那便正成了话本子里的传奇故事,现世中令人艳羡的绝美爱情。可若非如此,那便是强人所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被这邪术所操控。 ...... 话音落下,众人的视线便来到了雪兮身上。 只见她面色沉静,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位陷入昏迷的北鸢国君身上,稍许,方道:“我想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 殷策轻蔑一笑,说道:“谁知道呢?或许也是想要与你长厢厮守吧。” 雪兮:“可是我......” 不待她说完,殷策便道:“可你并不爱他,即便是短短的几十年,你也不愿意同他相守,只想全了自己坚守的道,全了这世人,唯独辜负了他。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