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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主子现在的脾气,司棋这两天也摸清了些,就是个自有主张不听劝的。她不知道主子现在的脾气好还是不好,可是不吃亏、自己活得顺心总比原来加了小心还落不了好强多了。 没等着绣笼收拾好,秦显的小儿子已经在窗下等着吩咐了。迎春快快地打发了绣笼去打王熙凤的脸,自己才提笔又写了两封信出来。将信封好,对着秦显的小儿子道:“这信一封给户部李侍郎,一封给礼部孙侍郎,可记清楚了?” 那小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若是人家不接奴才的信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问题,迎春想想道:“你不必自己出面,只找个年岁小些的叫花子,许他些钱,让他举着信往那门房手里一递,什么话也别说就跑,可记住了?” 是人都有好奇之心,如此神秘地递上的信,就不信那门房敢不给当家老爷看。只是这信的效果如何,迎春也只能说看黛玉的造化了——求不得内应,现在她只有替黛玉求外援一条路可走。 只是人心难测,此世她来得又晚,怕是黛玉在外的名声比前几世里还坏了几分。就是不知道这二位是不是还能如那世里一样,对她有一丝香火之情。 “对了,”为了看看自己写信的效果,迎春吩咐秦家的小子道:“你就在那两府外等着,过个个把时辰再走。看看那府里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秦家的小儿子接了信去了,司棋有些奇怪:“太太认识这两家的大人?” “什么大人?你认识什么大人?”孙绍祖竟然在此时进来了。 迎春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说你出门办事去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孙绍祖听到这儿就有些生气:“本来约好了神武将军,谁知道他临时有事,竟然爽约了。” 神武将军?不就是那个冯唐吗?迎春对此人还真是不大放心,这可是那个将要起事的义忠郡王的死忠来的。现在孙绍祖竟然要与这人搅在一起,岂不是要上了义忠郡王的贼船? “没见到也好。”迎春的话脱口而出。就见孙绍祖已经立起了眼睛:“你一个内宅妇人知道什么。” 说来这孙看内宅的规矩不怎么样,可是内外之事却分得挺清楚。就是帐房也分了内外,迎春说已经开始管家,也不过是只管着内宅的花用,对孙家究竟有多少家底,还不大清楚。这或许才是这个时代正常的家族模式,而不是如荣国府一样,内外帐房不分,都是当家太太一手管着,才会出现许多同人文中,怀疑王夫人卖了祭田之事。 迎春听到孙绍祖的话,没好气地道:“若不是为了孩子别一生下来就没了爹,老爷爱与谁喝酒与我何干!” 孙绍祖听她说得大有蹊跷,脸色也缓和了些:“怎么回事?” 迎春自是不好说过两天那个义忠郡王就要起事,还是注定失败,现在跟着他混那就是自己找死,只能从旁处解释道:“我在娘家的时候,就发现神武将军一家,与老爷他们并不亲近。要知道从我家大姐姐进宫之后,荣国府就已经算是圣人的人了。” 孙绍祖能从一个边军,到京中来补官,头脑还是有些的。听到迎春的话,已经自己坐下来犯起了寻思。迎春更关心地是秦家小子送出的那两封信,也坐在一边发起了呆。 好半会儿才听孙绍祖问道:“你们家里与神武将军家不来往?” 迎春抬眼看了一下他,才恹恹地道:“毕竟是我祖父用过的老人,怎么能不来往。不过是年节时走一份礼的事儿。平日里除了他们家里的次子与宝玉有些交往,别人是不联系的。” 别说是孙绍祖,就是司棋也很奇怪自己主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原来在府里的时候,也没见自己主子打听这些事情。不过再想想自迎春接过管家之事后,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又把诧异收了起来。或许她的主子,原本就是心里有数,只是没有机会表现。 孙绍祖却有些狐疑,当日他迎娶迎春,也是为了与荣国府拉进些关系。若是按她所说,那冯唐并不是一个好的亲近对象,可是怎么自己的老丈人却没有告诉过自己? “你父亲也知道此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让贾赦给骗了。 迎春仍是提不起精神:“父亲每日里最爱的是古董、扇子,并不管家里交往之事。倒是我哥哥,”虽然这两个字说出来有些沾牙,可是让孙绍祖与贾琏接触一下也不错,正好可能提醒一下贾琏,王熙凤平日里行事不谨之处:“倒是我哥哥,这些年和二老爷一起迎来送往的,还明白些。” 敢情自己用力巴结的,竟然是个在府里作任事不管的。孙绍祖心中更气几分。也不再理迎春,站起来往外就走。 迎春却不能让他这么便宜地就出门:“老爷若是见了我哥哥,也替我问问我那陪嫁铺子的事儿,怎么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两租金也没见。” 孙绍祖鼻子里哼了一声,出门去了。司棋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太太,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也该留老爷用了饭再走。” “看到他你太太就吃不下饭了。”迎春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司棋无法,只好扶了迎春上床歇着。 迎春这里还只是忐忑于两封信的结果,却不知道到了晚间,李、孙两位下朝之后看了门房递上来的信,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这信是哪里来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问自家的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