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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蓉儿媳妇,人都说无风不起浪,又说空穴不来风。那话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若是让官家问起,怕是于你的名声也有碍。还不如就按老太太说的,把这奴才一例打死干净。” “二太太。”秦可卿与赖升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秦可卿看了一眼不敢相信似的赖升,说出来的话里却都是寒意:“我们府里查谣言,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期间并没有向荣国府求助过,怎么二太太就知道,那谣言里就与我的名声有碍呢?” 王夫人一下子无言可对。贾母上来道:“你二太太一向不会说话,你们都是知道的。她不过是看着如今你婆婆悲伤过度不能主事,里外的事都是你们小两口做主,若是有个处置不当,外人只会说你们小两口处事不周,于名声上不好听。” 秦可卿冷冷地看了贾母一眼:“二太太是这个意思最好。若是还有别的,官府自有论断。” 贾母叹道:“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你公公去得急,你们心下悲痛是难免的事儿。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让外人知道,你公公竟然让个奴才谋害死了,你原本也让奴才吓病过两回,可让人怎么看你婆婆这个当家主母呢。” 好得很,这还真不愧那句姜是老的辣。这话一说出来,竟然还把秦可卿与贾珍两个生生地扯在了一块,让人不得不对秦可卿为何让奴才吓病了做出联想。还把尤氏牵连上,就算是尤氏知道两次秦可卿让奴才吓病与贾珍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也不会愿意担上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若是秦可卿还是原来的软和性子,自然会让贾母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是贾母却不知道,内里秦可卿已经换了芯子,还是个对她行事手段知之甚详的芯子。就见她对着贾母微微行了一礼,才道: “老太太说得都是正理。只是这家法虽大,却大不过国法去。我公公好歹还是个三等将军,不能不明不白一句暴毙就打发了礼部之人。再则婆婆不过是管着内院,外院的大管家行事如何,婆婆一向讲究三从四德,自是公公说信谁我婆婆就信谁。说用谁我婆婆就用谁。至于我们家里老爷为何当日非得让这赖升做了府里的大管家,以至于我公公都不敢换人,才有了今日之祸,等下子我们家里老爷回来,自有说法。” 尤氏此时也醒了,扎挣着从屋里出来,听了秦可卿的话,自是点头:“媳妇说得不错。就算是要打死这个奴才,也得知道他背后有谁指使。不然他一个奴才,在这府里做着大管家,还有什么不足意?!” 贾母就知自己刚才拉扯着尤氏管家不严,让她心里不高兴了,可是也不能真的让他们就这样子审问赖升,她自己可是清楚赖升为何会突然传出那样的话。只是这奴才也是个笨的,才刚传了半天就让人给发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也怪她不知道,此事在贾珍心头简直就是一段黑历史,不管是谁提起都是触了他的逆鳞。凡事若是主子不上心,自然容易查个不了了之,可是贾珍这个宁国府的一家之主非得要查,谁还敢怠慢?自是很快就把赖升给揪了出来。 贾母正想着再怎么劝说宁国府只在自己家里处置了赖升,外头已经报说是顺天府的人到了。贾母眼神就是一暗,回头看向王夫人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这败家娘们找谁出头不好,非得让赖升亲自做这件事,可怜她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了。 秦可卿本就对荣国府众人分外注意,把贾母的眼神与王夫人的躲闪看了个正着。拉过贾蓉小声道:“大爷也该与顺天府里好生说一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奴才在顺天府不明不白地死了,公公的仇可就没法报了。” 贾蓉点头,用眼神示意早就过来的贾蔷,那贾蔷就随着顺天府的来人一起走了。他再无别的兄弟,只好还是派了心腹之人,去道观里请贾敬。 贾母此时已经无心再祭奠贾珍,可是偏人已经到了,两府又常称一体的,总不好立时就回去。有心叫贾琏过来去顺天府里行走,可这话在宁国府也不好说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赖升被带走。 事情怎么就脱离了自己控制了呢?贾母面上还是一脸的悲伤,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才能尽快地让已经进了顺天府的赖升闭嘴。 忙乱间,棺木运来,开棺铺垫,请贾珍移入棺中,抬入早就搭好的灵堂。下人们也都早早地换上了孝衣,贾蓉披庥戴孝,贾琏等人陪着举起哀来。 各处得了信的亲友,也都陆续地登门过府上祭,一时宁国府里哭声震天。尤氏悲戚难耐,支撑不住昏倒了,已经重送回了屋里休养着,由惜春在一边看护着她,陪她落泪。秦可卿也就偷不得懒,自己在秦管家的指点下,磕磕绊绊地张罗起来。 贾母也提了一句,说是宁国府里现在主子们少,不如让王熙凤过来帮衬她一把。秦可卿心下冷笑:刚把个赖升送进了顺天府,再迎进一个凤辣子。人贪不贪财还两说,只她带来的人嘴上都没遮拦的话,这府里人进人出,难保话不会传得走了样。 秦可卿就用这个为借口,说现在家里当家的还是尤氏,自己一个做媳妇的不好做主,还是等晚上人散了再请教婆婆之辞给拖过去了。贾母无法,勉强在宁国府里呆了两个时辰,见诸事都已经有了条理,越是难插上手去,也就带着宁国府的女眷们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