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夜王听到他这一番话，抬头盯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什么东西，良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西吉看着夜王熟练的剥壳动作，也不敢再问什么，生怕引起了夜王的不快，可是心里依旧默默地想着，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啊？

    可是那里不对，西吉一时之间也想不透，只是这天晚上，他被夜王折腾的够呛。

    直到第二日醒来，西吉趴在床上，冥思苦想了一番，还是不得其解。

    直到看到进来伺候的绿茵，才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91章 难题

    西吉趴在床上，朝着进来的绿茵招了招手，因为他一下子太过兴奋了，以至于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身后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扯得生疼，顿时让他的脸色有了一阵扭曲。

    早在西吉招呼自己的时候，绿茵就朝着西吉那边看了过去，此时见到西吉这幅模样，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身后的小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着西吉焦急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原本还在吸凉气的西吉，听到绿茵的问话，当即就红了脸，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夜王昨夜里太激动了，所以才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吧？那简直是太羞耻了。

    西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慢的爬起身来，像是转移话题般的说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绿茵起先是不明白的，后来见到西吉扶着腰，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就红了脸，上前去将西吉搀扶起来，还在他的身后放了一个软垫，接着温柔的说道：公子有事，直接吩咐奴婢就好。

    西吉看了一眼绿茵身后跟着的丫鬟们，再看看绿茵，想了想还是让她们都出去了。

    绿茵看着西吉的这番举动，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其他下人都出去了之后，西吉才重新看向绿茵，犹犹豫豫的问道：你是这府中的家生子，可知道大人以前的经历？

    听到他的问题，绿茵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看着期待的盯着自己的西吉，绿茵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

    奴婢虽是家生子，但是一直都是在庄子里做事的，也是后来大人掌了权，发卖了本家的一些人，才将奴婢调到这里来，至于本家发生过的事，奴婢也不是很了解，自然也不知道大人过往的经历了。

    听完她的讲述，西吉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惋惜，他原本以为绿茵是这里的家生子，应该会对夜王的过往有些了解，没有想到她居然也不知道。

    低垂着眉思考的西吉没有看到，眼见他不再追问了之后，绿茵悄悄地松了一大口气。

    从绿茵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西吉也不觉得丧气，只是对夜王的过往越发的好奇了。想到昨日里他吃螃蟹的熟练，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

    可是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突然，西吉想起他们流亡之时，夜王表现出的种种异常，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他似乎窥探到了夜王的一点小秘密。

    得到了这点发现，西吉说不清楚自己是兴奋还是激动，只是在短暂的心跳加速过后，他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他发现，自己即使是猜到了什么，也依旧找不到验证的方法。

    夜王他是不敢去问的，不说问了他会不会告诉自己，若是不小心戳中了夜王的心窝，夜王惩罚自己怎么办？

    西吉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觉得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惩罚，他都有些承受不起。哎，还是算了，西吉觉得自己勉勉强强，还是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西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望向身边等着的绿茵，无奈地道：今天又要麻烦你帮我洗漱了。

    实在不是他娇气，而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娇弱了，昨天晚上被夜王折腾了那么久，今天真是连一个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了。况且他现在肚子很饿，若是让他自己起床，怕是中午这一餐都会错过了。

    绿茵听到西吉如此客气，像是习以为常般的笑了笑，公子客气了。

    等西吉在绿茵的帮助下穿好衣服，将热粥吃下肚去，感受着胃里暖洋洋的热流，顺着四肢百骸充斥了他的全身，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西吉长长的喟叹了一声，瘫倒在软塌上，舒服的说道：总算是活过来了。

    绿茵在那边指挥着下人收拾着餐具，转眼看着西吉的模样，见他躺在软塌上，像只吃饱了露出肚皮晒太阳的猫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西吉眼瞅着她在嘲笑自己，也没有在意，反而摸着自己的肚子，帮助它消化消化。

    往日里西吉待人都很友善，因此绿茵也不怎么怕他，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调笑道：公子，你这样子，怕不是有了吧？

    西吉刚吃饱了在犯困，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接着很快也醒悟了过来，看着捂着嘴偷笑的小丫鬟，一脸慌张的说道：你可别乱说啊！

    绿茵看着西吉的震惊样，又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心里还是暗自祈祷着，若是自家公子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怀了一个就好了。

    毕竟，现在的公子虽然也算得上是荣宠正隆，可总归没有一个正当的名分。若是有了子嗣，不说公子的地位能越发的巩固，他们这些下人也能跟着高人一等。就是那天大人变了心，也会看在公子产下了他第一个子嗣的份上，对他多惦记着点。

    只是，绿茵自己也知道，这些话是不能直接同西吉说的。只能时不时的旁敲侧击一番，希望公子自己能早点醒悟。

    绿茵在那边有自己的一番小算盘，西吉这边却被她的这话给说得惊疑不定起来。看着自己吃凸出来的肚子，实在是不能想象，若是里面真的有个孩子怎么办。

    他前世就看过许多宣传女子怀孕的视频，不说其中的艰难，就是最后生产的撕心裂肺，都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更不要说，那生产过程中的凶险。

    那还是现代，有先进的科技作为辅助，女子生产都那么困难了。放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西吉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了。

    想到这里，西吉的小脸都白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生孩子的场面。若是那样的话，他会死的吧，一定会死的吧？

    这个可怕的想法充斥了西吉的脑海，到了最后，他甚至都生起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想到，若是夜王不能人道了，那自己就不用担心遭罪了。

    绿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西吉起了那么可怕的念头，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被吓死的。

    只是现在，眼看着西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而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惊恐。绿茵的心咯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脑子急速的转动，她可不能让西吉一直这样下去，最后想到了什么，走到独自害怕的西吉身边，冲着他说道：

    公子，昨日里的试验你叫那些农夫自己去做了，他们都是一群粗人，动脑子的事恐怕是做不好的。公子若是有空，何不给他们制定一个章法，让他们去施行，也好加快进度。

    绿茵知道西吉对那些脏东西颇为重视，说这些准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在绿茵说完这话之后，西吉就抬起头来看着她，纠结了一番，最后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对，我是该想点有用的东西。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后，西吉想了想，看着绿茵说道：你去给我拿点笔墨纸砚来。

    绿茵看着他，听着这些陌生的名词，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呆呆地问道：公子，这笔墨纸砚是什么？

    闻言，西吉也是一愣，随后想到这里可能还没有发明这些东西，于是看着绿茵道：就是拿一些你们往日里，记录东西的工具过来，可以把我想要记录的东西，都写下来的那种东西。

    绿茵本就聪慧，西吉再这样解释了一番，她便明白了过来，朝着西吉行了一礼，便去管事那里取东西了。

    等绿茵抱着几捆竹简，还有一把刻刀过来的时候，西吉有些傻眼。在她的一番解释之下，他才明白过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记录东西的。

    西吉很吃惊，他原先也在夜王那里见过这个刻刀，他当时还以为这小刀是刮错字用的，没有想到他们是直接用来雕刻文书的。

    西吉默默地看着那堆厚厚的竹简，再看看那刻刀。好吧，他就当入乡随俗了。

    只是等西吉刻了好几下，看着那歪歪扭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线条。才不得不承认这不仅是个力气活，还是个技术活，没有点功夫，压根就刻不好！

    西吉看着那竹简叹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向了绿茵，语气中含着几分期待的问道：你会吗？

    绿茵看着西吉手里的东西，再看看一脸期待的西吉，最后还是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她只是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学这些东西的。

    眼见绿茵也不会，西吉将自己的目光又移回竹简上，长叹了一口气，难道他就只能让人跑来跑去的传话了？

    就在主仆二人对着那竹简愁眉不展之际，忽然有个声音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我会识字刻字。

    西吉向那声源处看过去，只见一穿着下等仆从衣服的女子，正拘谨的看着他们，显然就是刚才说话的人。

    西吉看着她，也想了起来，这丫鬟平日里都是在自己院子里打扫卫生的，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格外干净。只是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因此常常会被他们给忽略。

    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弄这东西。西吉喜出望外的同时，将人招呼了过来，兴奋的说道：你过来试试，我说什么，你就记什么。

    见西吉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那丫鬟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公子。

    第92章 酿酒

    这个时代的人，如果不是世家出生，基本上都是没有可能接触到文字的。

    所以即使这丫鬟说她能识字刻字，西吉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甚至觉得她可能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常用字而已。

    可是很快发生的事，打了他的脸。跟着他的叙述，那丫鬟的手在那厚重的竹简上，灵巧的刻着字，动作极快，雕刻出来的每一个文字都是极其工整的。

    见到这一幕，西吉有些呆愣，一时间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察觉到西吉没有继续说了，反而一直盯着自己，那丫鬟变得有些拘谨起来，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西吉，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奴婢是有那里做的不妥吗？

    听到她的话，西吉猛然回过神来，看着盯着自己的女孩子，摇了摇头，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我走神了，我们接着继续吧。

    丫鬟点了点头，也不敢多说，在西吉继续说起他的计划时，老老实实的将他的话，一一的刻在了竹简上。

    直到最后，西吉看着那雕刻好的，长长的一卷刻字，有些钦佩，毕竟她雕刻的速度那么快，没有想到最后雕出来的字，却还是那么齐整。

    再看看从结束雕刻，就站了起来，做出一副自己随时听候吩咐的丫鬟。西吉先是夸赞了她一句，你做的很好，也多亏你，帮了大忙了。

    听到西吉如此夸她，丫鬟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公子抬举，奴婢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见这丫鬟如此谦虚，西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看着她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碧江。

    西吉听着这名字，觉得颇为耳熟，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那里听过这名字了。想到最后，索性也就不想了。看着碧江接着问道：你既然会刻字，怎么会在这里？

    碧江听西吉这样问，她自然也知晓一个奴婢，会刻字是件多么奇特的事，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她就会有危险了，但她却面不改色的答道：

    奴婢的爷爷便是一个教书先生，奴婢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因此也略微识得一些字。只是后来家里遭了难，家人四散，奴婢遭了匪难，是大人派人救了奴婢，还留奴婢在府中做个粗使丫鬟。

    西吉看着面相沉稳的碧江，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说辞，想起他刚才看到的一板一眼的字，摸了摸鼻子，觉得她口中的略微颇有些水分。

    只是对于这样一个遭了难，到现在还能保持镇定的姑娘，西吉还是挺有好感的。因此也没有再问什么，反而看着她，温声道：你既然是认字的，做一个粗使丫鬟也太大材小用了。从今以后，你就同绿茵一起跟在我身边做事，我以后少不得要劳烦你。

    是，多谢公子。听到西吉的话，碧江的脸上也不见多少欣喜，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沉稳的模样。

    倒是绿茵，听到自家公子的话，转过头去瞪了那突然冒尖的丫鬟一眼，很是生气的模样。

    既然东西也写出来了，西吉当即就叫府中的侍卫，把那文书给庄子上的管事送过去，并带了口信，确保他们会按照自己吩咐的做事。

    做完这一切，西吉又松懈了下来，坐在软塌上，吃着府中专供的水果，悠闲的想着自己接下来可以做点什么。

    西吉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塞水果。他倒是觉得，自从来了这古代，处处都不和自己的心意，只是让他来改良，他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

    西吉看着摆在自己身边的水果，突然间又想起了昨日里，喝到的那味道难喝的酒来。马上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天大地大，还是吃喝最大，他还是先把这酒弄出来，再说其他。

    说干就干，西吉当即就从软塌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下来，然后在绿茵略显惊慌的眼神中，兴致勃勃的说道：我们来酿酒吧！

    刚刚见到西吉做那么危险的动作，绿茵被吓了一跳，此时听到西吉的话，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急忙劝道：公子，你最近那么操劳，就多休息几日吧？

    西吉对她的话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毫不犹豫的说道：没事，我要做的酒没有那么麻烦，用不了多大的精力。

    西吉想好了，他就做点果酒好了。要酿造白酒，还需好多的粮食。据他所知，这时的农民每年种地，连自己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他若是拿别人用来活命的粮食来造酒，也太过于奢侈了。即使要酿造白酒，也要等到粮食的产量提高以后，才能考虑。

    西吉这样想着，也将造果酒的原理给绿茵，简单的说了一番，重点是强调了一下，这不是一个累人的活计。

    绿茵听得半信半疑，但是眼见自家公子那么坚持，她也不会继续阻拦，只想着到时候西吉开始做了，她便在旁边好好地盯着，绝对不让他操劳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