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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准被挡在门外,无奈地笑了下。这些日子她越来越放肆了,经常这样当面拒绝他,撵他走,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越来越迁就她的反复无常,被她这样拒绝着也觉得甘之如饴。 朕明天再来看你。rdquo;燕准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这才摇着头走了出去。 他站在中庭,仰头看着满天星斗,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耳鬓厮磨了,真是难熬,不过等待越久,期待越大,等尽快处理完这些事,他再好好跟她算账。 几刻钟后,昭阳宫的后门悄悄打开,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沿着花木重叠的小径,很快消失在了远处。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也悄悄地钻进了慈宁宫中,太后被从梦中叫起,惊讶地看向屏风外的身影:你说什么,孟幼琳没有死?rdquo; 千真万确,属下刚刚才在掖庭看见了她,所以不敢耽误,立刻赶来向您禀报。rdquo;屏风外的人单膝跪着,急急地说。 太后急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越来越惊。那天派去的属下当天就回复说已经按计划杀死了孟幼琳,她向燕准求证过,燕准也说孟幼琳已经死于刺杀,可她竟然活着? 孟幼琳知道的太多了,而燕准竟然骗她,说明孟幼琳已经交代了一切mdash;mdash;孟幼琳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岑州的安排,但她知道她一直在筹划让齐王起兵,她敢肯定孟幼琳一定也说了。 太后猛地停住了脚步:快去岑州,通知齐王提前动手!rdquo; 屏风外的人应声而去。 太后又走了几圈,越来越紧张。燕准竟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骗了她这么久,白天她让他为齐王辟谣燕准也没有多说,再想到王丞相没有说完的那句留心陛下rdquo;hellip;hellip; 王丞相肯定知道了什么,得尽快见到他,商量出对策才行。她困在后宫中诸事不便,也需要王丞相在外面张罗。 这一夜,慈宁宫中的灯火始终亮着。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太后的预料。第二天一早,在昭阳宫禁足的宁贵妃失踪了。 燕准从上了一半的早朝中途匆匆离开,飞快地赶去了昭阳宫,人去楼空,连个字条都不曾给他留下,他咬着牙道:宁越!rdquo; 这个骄纵的女人,竟然真的跑了。可,这是他生平头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她走。 昨夜的守卫全部拿下审问,立刻封锁消息,若是传扬出去,朕唯你们是问。rdquo;燕准冷冷地吩咐道。 昨夜她说想去岑州,那么多半是去了那里。 燕准召来金吾卫统领:立刻赶往岑州,沿途寻找贵妃。rdquo; 百里之外,在车里颠簸了一夜的宁越睁开眼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便宜爹找的人虽然有些不可靠,比如那个同时被太后收买的掌事姑姑,但他安排逃跑还是很有一套的,能在燕准的重重防备之下顺利带她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推开车窗,看着窗外不停向后退开的树木,眨了眨眼睛。已经在京中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看来她要尽快找到那人,完成这一世的圆满。 只是茫茫人海,究竟要去哪里找他呢? 夜色降临,燕准独自坐在昭阳宫的黑暗中,摩挲着留有她余香的床榻,思绪纷乱。 门被轻轻扣响,一个金吾卫悄声说道:陛下,人往慈宁宫去了。rdquo; 燕准很快起身,在侍卫的带领下悄悄向慈宁宫走去。 他一直给慈宁宫留着口子,为的就是让太后自己把人叫来,她果然坐不住了。 慈宁宫中一片黑暗,一个裹在斗篷中的身影悄悄地从后门进去,站在后庭的石榴树下静静等着。 很快,太后的身影出现在游廊上。她走的很急,瞬间就下了台阶,来到石榴树跟前,她拉住了来人的手,低声说道:怎么办?孟幼琳没死,她肯定招供了!rdquo; 你命人给我传信时为何不说?rdquo;来人吃了一惊。 我给你传信时已经说了hellip;hellip;rdquo;太后辩解道。 两个人同时一惊,齐齐说道:不好,中计了!rdquo; 那人立刻松开太后的手,急急向外奔去,就在此时,高高的宫墙外突然亮起一圈火把,门外传来了燕准的声音:母后,如此深夜怎么还不安歇?rdquo; 门开了,火光映照着燕准毫无表情的脸,他慢慢走进来,朝向那个裹着斗篷的人:王丞相,如此深夜闯进慈宁宫,所为何事?rdquo; 王丞相立刻跪下,沉声说道:臣罪该万死,臣突然得到了齐王的消息,一时心急,本想向陛下回禀的,谁知道竟然走到了慈宁宫hellip;hellip;rdquo; 燕准淡淡说道:王丞相,你觉得朕会信你吗?rdquo; 他看向太后,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母后,你还是低估了孟幼琳,她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rdquo; 孟幼琳幼年时曾偶尔见到太后跟王丞相私下说话,她一直觉得古怪,这些年暗自留心着,渐渐发现太后与王丞相的关系非同一般,进而推测出齐王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太后的神色猛地一变,强撑着叹口气说道:幼琳那孩子怕是恨透了我,所以跟陛下胡说了许多吧?唉,并非母后狠心想杀她,实在是她做的事情太不堪,母后为了皇家的体面才不得不处置她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