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迷恋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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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骁南一早上就让人送过来一些一次性用品,洗漱完又穿戴整齐,完全是看她没醒,才陪她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昨晚睡好了吗?” “某个黏人精倒是睡得挺好。”裴骁南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低醇。 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多黏人,只是从未体验过如此真实的依恋感。 跟他在一起,就真的很开心。 时晚寻听得心里一软,连忙坐起来,“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如果我说我早就醒了呢?”裴骁南笑得蛊惑人心,暗示意味十足:“毕竟折腾了一晚上。” 她清清嗓子:“你去洗冷水澡了?” “还敢问?”裴骁南啧了声,“不然你帮个忙?” 说罢,就要牵着她的手腕,让柔软无骨的一双手贴合上那处的蠢蠢欲动。 时晚寻愣怔着,眼神直白,还瓮声瓮气地问了句:“你要吗?我不太会……” 她没做过这档子事,很明显满脸写着青涩无措。 裴骁南真觉得自己踩在云端里,哪儿哪儿都能感受到软绵绵一片。 他到底舍不得,低哄了两句:“算了,你还得上班,起床我送你去台里。” 趁着人没回过神,裴骁南笑了下,挺恶劣地补了句:“以后教你。” 作者有话说: 谁说俺们裴骁南不行!以后就知道行不行!哼! 第50章 然后迷恋 episode50 快到六月下旬, 江城的夏天格外炎热,热浪席卷,烤得柏油路都是虚浮的。 这些天时晚寻一直在忙报道和纪录片的事情。 报道经过商讨, 台里选了个‘纪念抗战老兵’的主题, 需要去采访江城参与过抗战的老兵,来做专题性的纪念报道。 多亏了爷爷帮忙,时晚寻很快联系到愿意接受采访的抗战老兵。 期间, 她有幸见过了很多抗战英雄。 年迈的老爷子拄着拐杖, 用江城方言说话时底气却十足:“我们那时候就是经常讲,一寸山河一寸血, 保家卫国, 冲锋陷阵,本来就是无限荣光的事情,现在处于和平年代,我的孩子现在也是军人,但如果祖国有需要, 我愿意让他随时当那个打头阵的人。” 说到牺牲的战友, 老爷子控制不住地抹了把眼泪。 “我那时候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班长、指导员也照顾我,一场仗打完, 就变成一个铁盒了。” 时晚寻将纸巾递过去,心情同样五味杂陈。 她越来越能理解时振云和裴骁南的选择。 正如她选择的纪录片主题名字, 这条征程注定是要有勇敢者去走的。 她将报道内容整理好, 发布到网上,很快收获了不少好评, 在某网站的播放量也直逼百万。 与此同时, 《我们的征程》纪录片还在加班加点的制作。 第一期上线前, 台里也给了不少方案预热,最后是接到了总台的一次专访,说是可以让聊一聊纪录片。 镜头前,时晚寻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直筒裤,扎了个丸子头,唇红齿白,清新宜人。 “大家好,我是江城电视台的记者时晚寻,很荣幸能收到这次访谈的机会。” 她弯了弯唇,大方得体地打了个招呼。 面对抛出来的问题,她也很真诚地敞开了聊自己提议做这档纪录片的初衷,基本上回答得游刃有余。 一周后,总台将这段采访发布到年轻人居多的一家视频网站。 谁都没料到这条采访视频的走红,下面的评论蜂拥而至。 【老婆,我命运般的老婆!】 【呜呜呜,我好爱,甜妹永远的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老婆是我的,不要抢。】 【江城电视台还招人吗?我愿意去打杂。】 【……】 流量时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时晚寻回绝了一些蹭热度媒体的邀请,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裴骁南这些天不是忙开会就是案子,偶尔抽出点时间就是开视频通话,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陪着她工作。 男人穿着身警服坐在办公室内,身姿利落,用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文件时,一派清冷禁欲。 弄得她时不时就要瞄两眼镜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喝水。 裴骁南用指节敲击了下桌面,淡声:“喝第几杯了?这么渴?” “天气热,容易脱水。”她撒谎都没眨眼。 他附和了句:“那是得多补补。” “……” 百叶窗外阳光炽盛,时晚寻看了眼日历,明天就到二十二号了。 两人都忙到不可开交,所以她对今年的生日倒也没有报什么期望。 左右都是要上班的,喻西宁发出的温泉邀请多半要泡汤。 下班后,她斟酌了下,跟他发过去一条信息:【还在忙吗?】 裴骁南没有立刻回复。 接到举报,鼎盛ktv有人聚众吸毒,江城禁毒大队火速组织人员出警。 一众人先是将所有出口进行包抄堵人,而后快速搜索可能藏匿吸毒人员的包厢。 在一个拐角的包厢内,灯红酒绿,一众男女正在狂欢,更不用提眼前的场景几乎是不堪入目。 年轻的男人躺倒在地,痛苦地发作着毒瘾。 裴骁南戴上手套,将桌面上的白色粉末收集好装入小袋中封口。 他将东西递给身边的检查人员:“检查下成分,估计是‘四号’。” 云洪给一帮人扣上手铐带回派出所,警车鸣笛声响响彻江城上空。 审讯过程中,惨淡的光线淋下,年轻男人眼底的乌青很重,一看就知道是个瘾君子。 林维泽抬眼看过去:“姓名?” “麻仔。” “年龄?” “二十三。” “……” 期间,裴骁南沉默地听着审讯室内的动静。 光影切割,拖曳着他颀长的身影。 林维泽审讯道:“东西哪儿来的?” “朋友给的。” 抓到重点后,林维泽继续问道:“朋友?什么朋友?说清楚。” 麻仔摇头晃脑的:“阿sir,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磕嗨了,大家你给我我给你,我哪儿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麻仔认为拘留自己几天就能走。 林维泽厉声:“你老实点。” “我去吧。”磁性的嗓音从耳机里传来,裴骁南说,“我亲自问他。” 麻仔见又换了个人,戏谑一笑:“刚刚的阿sir是不是不行啊?跟他聊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 “罗彪你应该认识。” 裴骁南睨过去,眼神冰冷,唇边却泛着漫不经心的笑,“跟他很熟?” 麻仔知道罗彪被抓的消息,立刻变了神色,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罗彪说他的货给的你,怎么,现在就不认了?”裴骁南直视过去,压迫的气场十足。 麻仔的神色有几分慌乱:“我没跟罗彪接触过。” “是吗?”裴骁南站起身,拿起笔录本,“他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所有的下线,你该不会是想瞒报罪行,罪加一等吧?” 麻仔最多算个跑货的,没想到被牵扯进了核心的利益集团。 他连忙为自己开脱,油嘴滑舌道:“我就是给虎哥跑腿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阿sir,您别误会。” 没记错的话,虎哥正好就是警方手里逃脱的罗彪下线。 裴骁南慢条斯理地合上钢笔,眼底暗色浓郁:“他还认识什么人?” “听说……我只是听说,虎哥跟齐爷很熟,也是从齐爷手里培养出来的,后面就出来自己单干,估计跟齐爷还有联络。”麻仔咂摸了下,“阿sir,我这么配合工作,是不是得减轻点惩罚?” 裴骁南稍感愣怔,肩膀惯性下沉。 有多久没听到齐弘生这个名字了? 从离开西城后,休养的半年时间里,他时不时会想起西城的状况。 思忖半晌,他勾了下唇,嗓音绷紧到低淡:“送你去戒毒所算不算?” “……” 夜色浓郁,夏日晚风燥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