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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迷恋 第10节

    “裴爷,再来啊——”

    “裴总裴总,你可不地道啊,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快就溜了——”

    “闭嘴吧你,人家要陪马子。”

    “操,有了马子忘了兄弟啊。”

    “……”

    时晚寻闻言也是一愣,无措地问:“你要玩儿吗?”

    她作势要起开,想把位置让给他。

    裴骁南则是直接给她摁在原处坐着,漂亮的指节拿起黑色的棋子。

    “一个人玩儿有什么意思——”

    他玩味道:“本来国际象棋就是竞技游戏,来比赛怎么样?”

    “比什么?”时晚寻稍感错愕,对他的想法摸不着头脑。

    裴骁南将决定权交给她:“规则你定。”

    “一盘定胜负吧。”

    时晚寻托腮,瓷白的脸上满是坚定:“如果我赢了,你得放我走。”

    得,还挺有底气跟他谈条件。

    也是,他救回来的这只夜莺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文文弱弱。

    小姑娘脑子聪明,会审时度势,骨子里还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裴骁南提醒她:“但你可要想清楚,你一个人走,齐弘生和郑青宇那边的人都会盯着你。”

    意思是暗戳戳的威胁了,即使她赢了,也不一定能逃得出这片地方。

    就像是危机四伏的丛林,猎物除了奔跑和隐藏,只剩下跟猎人走这一条死路。

    时晚寻挽着耳后的发丝,眼睛清凌凌的:“那我也要试一试。”

    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谁胜谁负。

    况且,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如果你输了呢?”裴骁南抛出反问。

    见她迟迟没回答,他黑如岩石的眼睛扫过来,气息凛冽道:“嗯?”

    时晚寻豁出去般:“那我……也听凭你处置。”

    是么?

    裴骁南倒是提起了几分精神,垂睫在棋盘上:“开始吧。”

    多可笑。

    她的生杀大权就掌控在一盘棋局里。

    前来收拾果盘的服务生看了眼,惊讶于两人是在玩国际象棋。

    他对着时晚寻摇摇头:“裴爷在这种游戏上一向没输过的。”

    时晚寻视线低垂,仍然专注于自己的路线,过了几秒才抬眼,礼貌地笑了下:“谢谢你告诉我。”

    服务生一噎:“……”

    这不是明知道是末路,还得往火坑里跳么?

    两人的游戏规则采用国际象棋惯例,谁先将对方的王将死即为胜者。

    游戏一开始,时晚寻跟他还算得上有来有往。

    光影轮转,裴骁南算不上专注,也算不上多敷衍。

    等待她走步数的过程中,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指节扣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可游戏进行到一半,时晚寻就明显落了下风。

    她的阵地失守大半,优势在不知不觉间倒向裴骁南。

    裴骁南修长的指节捏着那一枚王后,气定神闲地用指腹摩挲着。

    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不像是神情倦怠的把玩,而是尽在掌握之中的俯瞰。

    就好像——

    这场局,他从一开始就设好了天罗地网。

    直到最后。

    她还在思考有没有最后一线希望时,裴骁南挪动面前的黑棋,直接将军。

    可以说一步绝杀。

    愣了几秒,时晚寻认赌服输:“我输了……”

    他倒没什么波澜,只是薄唇微启:“至于留给我对你的处置,我会想好了再告诉你。”

    “……”

    这话听起来更危险了。

    没过多久,裴骁南又被叫过去应酬。

    这一回,他明显兴致不高,基本不说话,捏着酒杯的手悬置在半空,平添几分颓郁。

    时晚寻坐在沙发上,本来心里还因刚才的赌局有几分忐忑。

    可不知怎么的,小腹猛然发出一阵抽疼。

    她以为喝点热水起码能起到缓解作用,可腹部发出的一阵阵绞痛简直钻入心扉。

    每次来经期,时晚寻都得遭一次罪,读高中时,痛经最严重的一次直接让她在体育课上晕倒。

    昏昧的灯光下,她蜷缩起身体,脸色苍白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裴骁南侧目看了眼,眉头拧在一起。

    他这回才是牌也不看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关切地停留在小姑娘身前。

    “小夜莺——”

    “小夜莺,还醒着吗?”

    “……”

    裴骁南很少流露出紧张的神情,即使被人用枪抵住脑袋,他也像无事发生般风轻云淡。

    他轻抬她瓷白的下巴,问道:“不是变成小哑巴了吧?”

    时晚寻:“……”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很轻:“我肚子疼,难受——”

    小姑娘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色也白得厉害。

    裴骁南迅速穿上外套,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伸出胳膊,将人打横抱起。

    “抱紧。”他语气偏沉地叮嘱了句。

    时晚寻莫名感觉很羞耻,全身的血液都快要集中在头顶,让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只是痛经,还没有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不出意外,裴骁南的举动很惹眼,几乎是每一个过往的人眼里都藏着探究的目光。

    甚至有几分不可思议。

    什么样儿的女人能裴爷认栽成这个样子?!

    时晚寻只能反射性地背离人群,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避掉那些如针的眼神。

    也因此贴到卫衣下男人有力的心跳。

    回荡在耳边,更荡漾在心底。

    出了hour,夜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轻盈地拂在指尖,略微有些发痒。

    耳边的叫骂与尖叫声不绝于耳。

    一群抢场子的直接在街道上真刀实枪地打起来,双方谁都不肯退让。

    这在夜晚的西城是常态。

    在一滩泥泞里,她莫名觉得裴骁南的怀里才是仅有的那块儿净土。

    时晚寻被打斗的声音弄得心神不宁,探头去看。

    结果刚一动作,发顶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是裴骁南今晚戴在头上的那顶黑色鸭舌帽。

    他嗓音很淡,携着几分护短:“别看。”

    裴骁南不让她看,也是血腥的场景怕吓着小姑娘。

    说罢,他又将她头顶的帽檐往下扯了扯,直着遮去眼前所有的光景。

    萧瑟的风呼啸着,卷来细小的雨珠,几秒后的电闪雷鸣更是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皎洁的月亮缩到云层后,像蒙了一层纱。

    时晚寻觉得让他淋雨心中有愧,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没想到动来动去,曲线贴合着他肌肤摩挲,发出衣料相碰的细微声响。

    裴骁南眸色发暗,强势道:“别动——”

    时晚寻仍花了点力气推搡:“我知道,但你放我下来。”

    她那点儿吃奶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男人隐隐的力道。

    时晚寻在帽檐下的整张脸都染上绯色,耳根红得要滴血。

    而在翻转过程中,少女肩头的吊带再次松垮,柔软的云团被挤压成不同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