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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弄出的动静不小,袖竹与弄琴一直守在门外,自然是听见了那些引人遐思的声响,好在内殿宽阔,传不到外头去。 周沛胥挪步而出,对婢女吩咐道,“娘娘方才受累了,如今正睡得正香,若无旁的要紧事,最好让她好生安歇,待一个时辰之后再唤醒她。” 两个婢女红着脸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点头应是,便准备退下。 此时,只听见内殿宫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禀告皇后娘娘,太和宫丢失宝物,皇上下令搜宫!还请皇后娘娘打开宫门,让卑职入殿巡查贼人!” 成华殿。 那媚药是张银星花费了重金,费了许多周章,四处寻关系才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中得来的。 那西域商人道,那媚药药力强劲,来势凶猛,男子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立即起效,若是面前有一个女子,男子定然理智全失,任那女子是何人,都定会强势撩起女子裙摆,不管不顾大肆阀鞑一番。 她原本还不信,为保稳妥,还提前试过,将药下在了个交班的侍卫水中,结果第二日便听人说,那侍卫下了值之后不知怎的,一时欲火焚身,甚至未曾捱到回家,在路上便抓了个女子进陋巷中用强,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费尽心计,将药下在了周沛胥每日定时吃的皇后糕点中,又买通了侍卫,藏进了成华殿的侧殿之中。 一切办妥,她只等着周沛胥与她肌肤相亲。 但为何周沛胥明明中了媚药,明明有了反应,面对她大剌剌的蛊惑,却依旧能熟视无睹?! 这如何可能?! 眼见事件偏离了她预想,张银星只能另辟蹊径,她从偏径出了成华殿,朝刘元基的太和宫快步飞驰而去。 如今刘元基腿伤未愈,朝政又有周沛胥把控,太和殿无人问津,就连侍卫都少了一半。 张银星轻而易举遍入了太和宫的宫门,跪匍在玉阶之下,哭喊着将头磕得框框响, “奴婢有要事求见皇上!皇上!皇上!您出来见见奴婢!” 刘元基皱着眉头,拄拐出现在了石阶之上,训斥道,“你为何三天两头就要来朕这里叨扰一番?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朕早就命人将你打个半身不遂了!赶快速速离去!若要再来,朕一定重重罚你!” 张银星抹了抹眼泪,似是有看到了希望,“皇上您也说还有情面,就去冷宫救救姐姐一命吧?姐姐从来都是对您很好的,您做藩王时病在榻上,是姐姐衣不解带,悉心照顾了您三个月,您才慢慢好转恢复健康,否则您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姐姐对您实在是有救命之恩呐!您去求求皇后娘娘,让她高抬贵手,放我和姐姐出宫,好不好?奴婢求求您了!” “你这贱逼闭嘴!” 因种种事端,刘元基已经名声恶臭,若是再添一道忘恩负义的罪名,于他来说实在是有害无益的事情。 再说了,刘元基并不觉得张曦月是对他的不离不弃,为他周全筹谋,张曦月以前做的一切,不过都只是尽了一个妃子的本分而已!沈浓绮将她打入冷宫,那是她命中的劫数,与他何干? 如今刘元基还盼着腿伤好了之后,再去沈浓绮面前讨好卖乖,让她消气之后,再一手接手掌控卫国公府呢,岂会因为张曦月而再去惹沈浓绮不痛快? 刘元基提起拐杖指着张银星,恶狠狠道,“你若再不走!莫怪朕没有提醒你!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将她轰出去!” “等等!” 张银星心凉一瞬,却也预料到了刘元基再不会为她们姐妹出头,只又磕了几个响头,哭喊道,“奴婢还有事相告!事关首辅大人清誉!皇上定要听奴婢一言!” 事关周沛胥? 清誉? 刘元基瞧她神色紧急,身上穿的也不是寻常宫女的衣裳,大大的披风下显出几缕艳俗的薄纱,忽然感觉此事并不简单。他喊停了侍卫拖拽的动作,眼眸中射出寒光来。 “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将你剁成碎尸,撒去喂给城墙下的疯狗!” 张银星眼见得到允许,在刘元基的示意下,跪爬着进了太和宫的殿门。 张银星并不傻,她知道给周沛胥下药之后,哪怕是成功了,待他清醒时,定然会东窗事发。 周沛胥泄欲之后,若是扭头不认,又或者狠心将她杀人灭口,那可如何是好?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后着。 在这皇宫大内,能压制周沛胥的除了皇后,还有皇上。虽说刘元基如今权柄尽失,可好歹并不完全是个空架子,就算是朝政决策,也要皇上的秉笔太监盖上了玉玺,此政令才有效。 而她早从张曦月口中得知,刘元基素来对周沛胥深恶痛绝,不仅嫉恨他的才华,还痛恨他的手中掌着朝政大权,致使刘元基日夜坐在龙椅上担惊受怕,若是有能让周沛胥不痛快之事发生,想必刘元基定然乐意! 张银星将给周沛胥下药一事,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皇上!您不是也一直不喜首辅么?他专横跋扈,对您事事掣肘,若是奴婢能够得逞,奴婢只管大肆宣扬他对奴婢用强,如何对奴婢欺辱霸凌,强迫奴婢就烦…… 他们那样的读书人,是最要名声风骨的!倒时候流言一传开,任他周沛胥是如何白玉无暇般的存在,也必然会脏污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