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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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汉子直愣愣,咱这些人管啥玩意儿没有,就只有命。 见到肉,为了钱,习惯性的,咱就可以不要命。 专业打猎者杨满山,此时更是大展身手。 一双草鞋嗖嗖奔跑着,迎着猪,连续射出两箭,箭箭射中,其中一箭还扎中猪眼。 那猪当即惨烈的叫唤,更是发了狠般,紧紧追赶罗峻熙。 罗峻熙是个聪慧的。 他看见不远处的丈母娘和大姨子二姨子,脑子一激灵。 逃命的功夫,还知道大不了牺牲他一人,幸福千万家,不能引着野猪向人多的地方冲撞。 罗峻熙一个急转弯,从这条小路上跳了下去。 路下面坐落许多坟包,葬着附近几个村的祖先。 罗峻熙身手那叫一个灵活,端着伤胳膊,穿着破长衫,左拐右拐,右拐左拐,避让坟包。 他不知道,此时那头被射中眼睛的黑野猪,已经被大姐夫一菜刀坎中,坎的血呼啦。六子骑到发疯的野猪身上,正用斧头狂剁猪头。 他不知道,即使是身后紧紧尾随他的那头野猪,也已经被二姐夫杨满山又是射中屁股又是射中猪腿的,明显速度放慢。 再慢一会儿,大姐夫的堂哥们车板子就能给猪拍懵放倒。 罗峻熙啥也不清楚。 他头也不回,就知随风狂飙,心脏跑的那叫一个砰砰跳,浑身血液在燃烧。 大不了就这么跑回镇上吧。从哪来回哪去。 所以说,当那两头黑野猪被大伙团战灭掉时,罗峻熙却不见了。 跑没影了。 风一样的男子,那身影像小圆点似的,以极快的速度从大变小,就那么消失在坟圈子里。 左撇子和白玉兰招手,想喊小女婿站住都来不及。 …… 全体都有,集体席地而坐。 每个汉子都累的呼哧带喘、顺脸往下淌汗。 道路中间,扔着两只已经死透透、死相很是惨烈的野猪。 足足歇了好一会儿,大伙才开始动起来。 归拢坟包。 你瞅野猪将那坟包给糟践的,差些将埋在地底下的尸骨塌出来。 朱兴德带人找顺手的石块做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将土重新埋上。让坟包尽量恢复原样。 杨满山和丈母娘他们,就近爬山坡找一种草,用打火石点着去除血腥味。 也挖回一些土,将路上明显的血迹盖上。 以免血腥味太重,吸引猛兽,之后路过的人遇见危险。 全都忙差不多啦,远处才有个人影由远及近归来。 朱兴德站在道边,两手叉腰,眯眼望向那人影。 一边累的喘粗气,一边慢慢的胸膛颤动起来,“呵,呵呵呵呵……” 朱兴德这一笑,身边站的几位也跟着笑起来,还越笑,声越大。 杨满山想起小妹夫和大姐夫在赶路时,用很唏嘘的语气小声说:“大姐夫,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很能跑”。 他用袖子蹭蹭头上的汗,脸上难得的带出笑模样。看向罗俊熙的表情,略显眉眼飞扬。 就连左撇子看到小女婿终于跑回来啦,也随着这些年轻人笑出声。 大伙随着这一笑,随着收获两头肥墩墩的大野猪,似乎所有的惊吓和疲惫都不算个事儿,再来两头还能杀。 罗峻熙端着伤胳膊,脸跑的红扑扑归来。 发现大家笑他,他自个却笑不出来。 看向死透的两只大野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听到大姐夫他们要返回镇上卖肉,罗峻熙急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干啥,猪太沉,咱们这几人谁都不能坐车,再给骡子累坏。” “我能走,不用坐车。”别说走了,也能跑。 只要别让他带队领老丈人和丈母娘两位姨姐回家就成。 山路还有一段距离,谁知晓前方又会发生什么。 第十章 不是一般炮 为了安抚罗峻熙。 这小子,今日快被吓尿了。 朱兴德干脆让“闲杂人等”离开,全陪着老丈人和妹婿他们回村,只他和二妹夫赶车拉猪去镇上卖肉。 不过,左撇子作为长辈提出,“这都不是外人,大伙不能白帮忙的。没有你们,也猎不了两头猪。见者有份。” 之前,左老汉本是预备让大伙全到家里吃饭,眼下事情有变就算了,那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离开。 趁着猪没被拉走,左撇子招呼二女婿:“满山,给你大姐夫那几位小兄弟,还有两位哥哥,都分些猪肉。多割些。” 六子急忙推让:“不用。” 他们几位和德哥的关系,别说帮忙杀猪,杀人都行。就是不能告诉左老爷子,怕吓到老人家。 德子的两位堂哥也推让。虽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但是嘴上很客套。 朱兴德这才对杨满山说:“那猪头血呼啦的,还有猪尾巴啥的,给他们几个分分。六子?” “哥。” “你奶好这口,给她带回猪头肉供一会儿。天热,上供一两个时辰你就吃了吧。” 六子心一热。 他们几位属于附近几个村里没有田地、也没有爹娘管的小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 从十三四岁就跟着德哥混。 连第一件带棉花的棉衣都是德哥给张罗的。至今忘不掉那件棉衣有多暖和。 半年前,他唯一的亲人、他奶没啦。临死前,祖母说最想吃猪头肉,那顿猪头肉也是德哥买了送去的。 没想到德哥还记得这事儿。 给弟兄们意思意思分完肉,朱兴德瞟眼两位堂哥。 说实话,自从做了那梦,朱兴德连猪肠子猪肚子都不想给堂哥们。野猪肚是好东西,老人们常说吃那玩意儿好。 但是老丈人既然发话,又有这么多人看着。 朱兴德忍着心疼指挥二妹夫:“满山,你给他们割这块。对,就那块砍烂的,”估么到镇山也不好卖。 杨满山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出手大方。 他寻思着:这不都是大姐夫的人吗?为大姐夫的面子,咱家也不能太抠门。 所以,基本上,每人都得了十多斤的肉。 最后又割下二十多斤递给老丈人,别人都有,咱自家人更应该多吃几口。 给白玉兰心疼的不行,紧着提醒:“满山,少割,天热放不住,拿去卖钱多好。” 整个过程,罗峻熙都蹲在道边一眼没瞅。 罗峻熙现在见到野猪就哆嗦,说实话,他一口也不想吃。 就这样,又拾掇拾掇路上沾的猪血,将能接的猪血用竹筒装好带走,至于车上的血迹就没办法了,只能卖完肉到家用刷子刷,两伙才分开。 由六子他们护送左老汉回村里。 左老汉腿脚不好,几个小子还轮番背了好一会儿。 朱兴德的两位堂哥也没闲着,沿路找大树叶,将肉想办法包起来。 免得每人拎块肉进村,太引人注意。 小稻和小豆,姐妹俩一路上竟注意妹夫啦。 看小妹夫始终跟在白玉兰身边走,不敢走道边,俩人憋不住笑。 …… 进村果然引人注意。 谁让左家人在农忙时节消失两天一宿。 这两日,田间地头,闲下来唠的全是左家犯邪的事儿。 有那迷信的还煽动大伙:赶明儿离左家人远点儿吧,晦气。 “听说,你大姑爷也昏了头,他没事吧?” 就这,还算好听的,最起码对方在问话时,脸上带出的是关心。 白玉兰先打发俩闺女赶紧拎肉进去,又一脸笑呵呵和朱家人、和六子他们摆手,让有空来家坐。 这才看向问话的人:“我大姑爷是乐的,乐昏。我大闺女肚子里又有啦。” 白玉兰回答完没再废话,转头进屋,特意将外面门关上。 她这面才关门,隔壁家大门打开。 只看一位老婆子,腋下夹着纳一半的鞋底,出来就冲白玉兰家大门方向呸的一声吐口吐沫:“三四年才开怀,嘚瑟个屁。再生也是随你,指定又是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