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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禾:“不许在吃了。” 郁徐不大情愿, 低着头:“好。” 黄毛从来没这么羞耻过,就连初中偷看黄片被他爸逮住也没觉得这么难堪,他试图去拿三文鱼寿司,用食物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郁徐看管着食物, 如同贪婪的巨龙守护他的宝藏:“不许动。” 黄毛手一抖:“您不是吃饱了?” 郁徐淡淡道:“夜宵。” 黄毛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就差嘤嘤嘤了。 来参加宴会的不乏有天师,很多人躲到暗处观察。 实在琢磨不透几人的身份。 的确是寂寂无名之辈,可他们却解决了烂尾楼的女鬼。 那可是位凶残的主儿。 天师也分三六九等的。 高等天师夏达也请不动, 有些只学了皮毛的天师也打不过女鬼。 听说那女鬼是夏达的千金,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解决的, 竟然还被夏达奉为座上宾。 匪夷所思。 里面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就是黄毛。 黄毛就站餐桌旁吃东西,再回去就是他脑残。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甜甜的声音,“你好。” 黄毛恶声恶气的转过去:“干嘛!” 姑娘楞了下,从小到大还没有这种待遇过,师傅让她跟一个二流子人搭话就够委屈了。 黄毛看见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就后悔了,以前可能会觉得这么一姑娘跟自己搭话荣幸,现在也就觉得就这样:“找我有事?” 黄毛本名施齐亚,劣质的染发剂让他看起来像个二流子,他长的不丑,就是打扮的不伦不类。 姑娘诺诺的:“没,没事儿。” 黄毛心里有数,人家肯定看不上他,就算是想脱单,当没有尊严的舔狗,也得是能舔的上,他继续吃东西。 姑娘一直都挺鄙视宴会上埋头大吃的,现在却觉得黄毛特别洒脱。 她脑补了下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脸有些红:“你叫什么?” 施齐亚觉得当有钱人真好,真好吃:“施齐亚。”他顺手端了盘蛋糕给她,“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姑娘脸瞬间红了,等意识到自己接过蛋糕后,感到了羞愤,把蛋糕摔了,大喊道:“你无耻!” 施齐亚相当懵逼,发生了什么。 这边动静不少,不少人看了过来,黄毛咬了咬牙,灌了一杯果汁,追了上去:“你等等!” 姑娘就在天台,天台风很大,她长发飘飘,仙气满满。 施齐亚:“我怎么你了?” 姑娘嘟了嘟嘴,什么仙气都是假的:“我看上你了。” 施齐亚揉了揉耳朵:“啥?” 姑娘想当坦率,上前揪住施齐亚的领子:“老娘看上你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脸都红红的。 正在和丁岩汉攀谈的大叔:“……”他总算知道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死丫头。 丁岩汉跟着他的视线往过去,笑道:“你徒弟?” 那人脸色有些难看:“是。”丢死人了。 宴会结束,黄毛喜提一女朋友。 四人还住到夏宅里。 此时将近凌晨。 郁徐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无肉不欢,他正在吃宵夜。 陈禾在天师网站寻找下一个目标。 郁徐忽然不吃了,脸色发白,捂着肚子。 他疼的时候也不出声。 陈禾发现郁徐难受的时候,他已经冒了一头细汗,眼里波光粼粼,捂着肚子,一声不吭:“郁徐?” 郁徐看到陈禾发现了他,张嘴想说什么,泪却先滑下来了,冰冰凉凉的。 陈禾慌了,郁徐怎么哭了? 她连忙跳下沙发,跑过去:“是肚子不舒服?你这里等我,我去叫医生。” 郁徐眼泪流得更欢快了,他长的好看,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红色的唇,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很虚弱,他抱住陈禾,埋到她肩上:“我好难受。” 陈禾感受到了肩膀被泪水寖湿,温热的泪,又逐渐变凉,郁徐就说了一句话,连哭声都是沉默的。 除了肩膀上的泪,无声无息。 陈禾抿紧唇,无法描述内心的震撼,或者是愤怒。 郁徐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是不是肚子难受?” 郁徐鼻音很重:“好疼。”无措的样子,像个小可怜虫。 陈禾大声叫来了医生,汹涌的呼啸而来的愤怒差点淹没了她的理智。 一直到郁徐躺到病床上,在吊生理盐水她都没缓过来。 蓝白病号服少年躺到病床上,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沉默的看着陈禾。 看着可怜巴巴的。 郁徐缺少生活常识,平常不和人接触,世界观都有问题。 陈禾还是不明白郁徐昨晚为什么会哭,现在眼睛还是肿着的,沉默往往比歇斯底里更有力。 陈禾:“你为什么会哭?” 郁徐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茫然道:“不知道。”他继续说,“很舒服。” 陈禾笑道:“你眼睛不痛?” 郁徐想了想,又按了下:“不痛了。” 陈禾教他:“你委屈才会哭……以前哭过么?” 郁徐:“没有。” 他又道,“很舒服,我会常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