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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自然知道王氏的潜台词是什么,便佯装受用的应了,起身走了。 丫鬟在二门里等着她,手上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两人去了平日里储存杂物的房间里,抖开包袱,徐晚便把其中一件深蓝色的男装换上了,这王二娘虽长得好看,体态窈窕,却是个平胸,连胸也不用束,直接梳起发髻,把那药汁往脸上一涂,勾肩弯腰的露出几分猥琐的姿态来,倒是一个十成的势力小人。 这丫鬟奇道:“我们姑奶奶素来没见过这等小人,怎的把这姿态学的栩栩如生?” 徐晚笑笑,还能怎么学的,自然是看电视剧看的呗,没见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是,轻咳了几声,把声线压的嘶哑低沉一点,道:“若有人问起我来,你只说我早上出去了,说是回娘家了。” 丫鬟惊诧的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双崇拜的眼睛看着徐晚:“姑奶奶学的好像啊!要是婢子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个少年郎呢!难怪夫人老爷总夸奖您聪慧呢,我到今日才知道姑奶奶您的妙处,姑爷真是捡到宝了!” 丫鬟这恭维的言语徐晚十分受用,学着王贵川的样子,豪气的在丫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去了。 徐晚要去的地方是抚石镇的大赌坊,也就是黄宽以前光顾的那家,拿着三十两银子,一头扎了进去。 众人见她是个新手,又阔绰,像是那腰缠万贯的主子,便试着与她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见她不是个天赋异禀的,却是个呆头鹅,便都吆五喝六的要她下注,不多时,徐晚带来的银子就输干净了,同时,她的耳膜也要被吵破了,四处都是嚷嚷声,人的说话声像是放鞭放炮,让人脑子都是昏的。 赌徒们赢了些钱,仍旧不过瘾,便叫嚣着让她再回家拿钱来赌一赌,她装出一副赌输便红眼睛的模样,跳起来喊道:“你们赢我的钱算是什么本事呢?真是个英雄,便去赢那赌贼试试!” 那赌徒们一齐哄笑了起来,有人说:“这位兄弟,我看你委实不是个明事的,那黄宽也不知道在我等手下输了多少钱,只怕他老子娘的裤腰带都输了来,倒是你净说他了不得。” 徐晚哼了一声,一脸我就听你牛皮吹上天的敷衍神色,嘴上应着:“那是那是,这年头,谁不在嘴上称几下英雄呢。” 他越是摆出这样假意信服的模样,众人的神情就越激愤:“你怎的这样颠倒是非,说他赢了我们那是对弟兄爷们的侮辱!” “……”徐晚心内无语,看来这黄宽赌技委实是不高超啊,不过说了一句他赢了,便惹得大家这幅义愤填膺,奸污了他家祖坟的愤慨模样。 不过这黄宽也是个人物,不怕苦难逆流而上,实为天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楷模。都这样弱鸡了竟然还有赌瘾,也真是奇了葩了。 徐晚觉得,这赌钱和那打游戏读书都是一样,你打游戏,一上去就死,一上去就被秒,丝毫没有可提升的空间,那这游戏打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怎么会上瘾,那不纯粹找虐的吗,你读书也是,大字也看不进去,努力熬到半夜绞尽脑汁看了半天,还是做十个题目错十个,那这读书怎么能有意思,怎么能成为学霸呢不是,没有乐趣,又怎么上瘾呢? 徐晚摇摇头,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茫然无比的问道:“既然你们没输,那他的饭馆子是怎么开起来的?那他的家财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你们输与他的?” “放他娘的屁!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上道!他的酒馆那是他父母与他本钱开起来的,不过他有些运气,才赚下钱的,与我们何干?” “咦!你又说假话了,他的爹娘那般吝啬,怎肯为他拿出本钱做买卖?”徐晚疑惑道。 众人都沉默了,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那黄老大一家怎么舍得拿出银钱给黄宽扎本。 徐晚没打算和他们解释这个问题,就让他成为不解的谜题吧,她扬起下巴,一幅傲踞的样子:“哼,我不信你们能赌赢他,若你们真的能赌赢他,我就拿了家里的千两银子来与你们赌一赌!” 众人心动,想着那千两银子岂不就是白送与他们的一样,可又如何证明呢?有人道:“那黄宽早就金盆洗手了,我们的老板与门子都知道是我们赢了的,你叫来一问便知。” 徐晚摇头:“谁知你们是不是一伙儿合谋来诓骗我的,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要亲眼见上一见才知道真假。那黄宽如今虽然嘴上说着戒赌了,可这赌之一字如何好戒?既然你们都是相熟的,你们何不上他那馆子里设个局子赌上一赌,也好叫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见众人仍旧犹豫,徐晚又加了一把火:“你们既然上了门,又是往日和他相好的,他断然没有把你赶出门去的道理,另择,若是他不赌,我便请众兄弟们好吃好喝一顿,拿上好的酒,上好的饭菜招待。也不枉费你们耗这大半日时光和脚程,若他肯赌,那是再好不过的。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第10章 远报儿孙近报身(十) 众人先前粗眼看他,不曾往细里打量,如今再一琢磨,但见他那布料也是上好的,又细皮嫩肉,气势出众,若不是肌肤太黑了些,想来也是个齐整的好少年。又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有条有理,想来家里是有点私产的,便也信了他,去与不去都得好,那还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