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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管事苦恼的说道,他们以前陆续收留了三批孤儿,最机密的活计都是他们在做,可现在明显人手不够了。 “找人的事我来安排,到时候人来了你安排他们从最外围的活计开始,以后择优提拔。” 安管事自然应下不提,徐欣芮又问了药材的订货情况, “现在已经入了秋,那百草秋梨膏要早些熬制…冻疮膏上一批货出掉了,咱们自己也得早备货…” *** 齐钧一早打马去了北门外扎营处,孟虎一路若有所思,直到侯爷直直走到那放火药的营帐后,他恍然明白了,尽管心里欣喜若狂,他面上却不露声色,侯爷自有考量,他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不觉间,日头西沉,齐钧从营帐里出来,看着那落日心下一急,怎么这么晚了? 急骤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带着一群友人刚从马场返回的马志不禁回头,以为是哪里进京的驿马急报,却在看清来人的脸时微微一怔… 多年战场厮杀的齐钧对别人看自己的目光特别敏感,纵马疾驰的他略偏了偏目光,旁边显然是外出游玩的队伍入了眼帘,此时都对着他们急速超过的身影投以了目光,只是须弥之间,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容略了过去。 进了城门后,齐钧招了后面一个面貌不打眼的侍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马志看着镇远侯打马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想及刚才所见那冷厉的眼神,心里惊疑不定,他这是全好了? “刚才那是镇远侯?我没看错吧?” 马志后面的一位友人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镇远侯这风姿气度真是没的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说这话的人显然年轻很多,还不理解这一番变故意味着什么。 一个略年长的摇头叹息道, “总归痴傻过,听说现在还是失忆,皇上肯定不敢重用他了,以后就是闲赋在家罢了。” “确实可惜了,咱大周失了一员大将啊!” 听了这些‘可惜’的话,马志心里舒坦了,是啊,不能带兵打仗,对一员武将来说怕是生不如死吧,现在皇上还会念他的功劳,再往后呢… 这一晚,齐钧直到临近子夜才裹挟着一身寒意赶回了家,他来到雅园院门处张望了一眼,想着她已经睡了自己就在书房里将就一晚,可那亮着烛光的窗户仿若一根绳子牵着他的步子迈了进去。 徐欣芮今晚睡的很浅,感觉到屋里进来了人后迷迷糊糊的睁眼, “侯爷回来了?” “嗯” 齐钧低声朝着掀开帐纱有些惺忪的看着自己的人儿道, “我简单洗漱一下,你莫起来。” “噢!” 徐欣芮马上放下帐子躺了回去,人好好的回来了,她就放心的很快的又睡了过去。 齐钧则躺在软榻上思绪万千,本来想着偌大京城要找出此人会颇费些功夫,没想这次老天眷顾了自己一回。 第二日一早,齐钧又是早早出了府,就这样,一连三日俱是很晚才回来。 到了第四日早上,早饭时,他说了一件事, “明晚枢密使宋大人家孙子办百日宴,你随我一同前去,今日你把贺礼准备一下。” 徐欣芮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今早已经淡了很多,明晚应该就无妨了。 看了眼她的手摸过那微翘的丝巾,齐钧眼神一暗,第一次自己情不自禁,第二次…有些失控,第三次自然就…他唇角微微一勾,心情甚好的放下了碗筷, “我今日事情不多,带你去逛街挑挑头面怎么样?” 徐欣芮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好像也不算,是为了明天给他挣面子吧。’ “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斛南珠,托了相熟的师傅帮着做了首饰,侯爷若今天有空不妨去帮我取了来。” 徐欣芮本就不爱戴首饰,前世一头短发不要太潇洒,可这个时代剪个长发还得偷偷的,那头上的发簪更是不能少,她都是挑最简单的款式,落在有些人眼里就不免显得寒酸了些。 于是今日早回来的镇远侯捧了两个盒子,徐欣芮接过来随手打开就是满目的金光,一看就是吉祥银楼的手艺,只是, “侯爷,这太重了。” 齐钧不解的看着她,重不好吗? 徐欣芮看他是真不懂,就把两个匣子放到了他两个手掌上, “试试哪个重?” 齐钧掂了掂分量,不分伯仲, “差不多。” “可我这里面是两套。” 徐欣芮打开自己定制的珍珠头面匣子,一斛珍珠做了整整两套头面,摆在了梳妆台上光华闪耀… 于是齐钧又了解了她一个小怪癖,喜好戴珍珠饰品只是因为它轻快! 转眼时间就到了隔日傍晚时分。 徐欣芮一身淡雅的衣裙,画了淡淡的彩妆,配上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整个人都散发着珍珠般的光华。 迎着齐钧那惊艳的眼神,她略有些不自在的拨了拨颈间垂坠的珍珠,催促道, “快走吧,时辰不早了。” 因五皇子还在病中,皇贵妃又是正当宠,这些日子京里官员家里有老人过寿、孩子办百日宴的都没有大肆操办的,俱是至亲热闹一下罢了。 所以对于镇远侯夫妻的到来,宋府上下俱是吃了一惊,他们家可没大发请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