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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架,让我看看你修为到底什么境界,你又瞒了琼华什么秘密?” 女孩无动于衷,那剑猛的袭来,她心念一动,只是微微闪身。 剑刃在女孩胳膊上擦出一道狰狞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被雨水冲刷而下,血水洇湿大片衣裳,半片胳膊都染了血,看起来严重。 楚澜衣眉头皱得厉害。 怎么不躲?苦肉计? 秦雅修也没想到辛染这般敷衍他,有些恼怒地用剑指着她,“不出手以为我就看不出来了吗?” 言罢,长剑又势如破竹地袭来,女孩依旧不闪不避,秦雅修不可能真杀了她,只能蓦地偏移剑向,却还是不可避免会伤到她,这一次会比刚刚的伤口更重,保守估计也得在身上戳个窟窿。 她竟真的要生生受下? “噌——哐——” 长剑被鞭子卷着甩开,落在地上,秦雅修虎口发麻,狠狠瞪着蓦然出现的楚澜衣。 他同自己的二师兄从小争到大,他那么勤奋修炼,却始终比不过楚澜衣。 大约是心里不快,他一看见楚澜衣就浑身难受,瞒眼敌意。 拾起剑,吐出一句:“你收的徒弟若是危害到琼华,你该自己处理妥当,你要是处理不好,我替你。” 秦雅修转身离开了。 楚澜衣头顶的结界又扩大了些许,给女孩挡住瓢泼大雨。 他总觉得这种雨是一种套路,常见于苦情剧,这种时候结合女孩声嘶力竭的哭诉和解释,很容易打动人心。 并且为了加持这种套路的可实施性,辛染还特意将受伤的那只血淋淋的胳膊对着楚澜衣,在他视线里乱晃。 刚刚还冷硬的女孩一下子露出一张委屈的脸,一双杏眸满是水光。 像可怜兮兮被主人抛弃在雨中的小动物般。 可真莲啊…… 楚澜衣心想。 但楚澜衣拒绝这种套路。 他瞥了一眼女孩胳膊上的伤口,不动声色冷冷道:“你昨夜见了季殊?” 眨着无辜大眼的小动物点头。 楚澜衣又问:“你伤了她?” 小动物歪了歪头,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跪下。” 女孩乖顺地双膝跪地。 她装的可真是毫无破绽,就像是来负荆请罪一般。 楚澜衣自然不会因为她伤了人就这般对她,他是担心女主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抑制不了魔性而做出离谱到不可挽回的事。 要是彻底黑化了,他还怎么教育徒弟?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对辛染的好,反倒像是溺爱,让她变得谎话连篇,刻意隐瞒,心思不纯,以后要想管教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楚澜衣不由叹了口气,声音骤冷。 “你来找我,是来告罪的?” 辛染垂首摇头。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辛染:“师尊让我住凌霄峰,却设了结界,我进不去只能等着。” “……” 他差点忘了,离开琼华前,确实让辛染搬来凌霄峰,他甚至找裴宿风要了幻灵楼阁给她住。 那时候是为了培养师徒感情,也为了将女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现在不一样了,他看清了这么一个温顺皮囊下藏着的是洪水猛兽的心思,还怎么坦然相处? 不可控因素太多,他的慈师慈父之心根本管教不了如今的女主。 但好在他让她跪,她便跪下,还愿意同他虚与委蛇,他便还有招。 棍棒底下出孝子,慈父多败儿。 他算是悟了。 可看在雨中,伤口不断被雨水冲刷的胳膊,都泛白了。楚澜衣伸手幻化出一把纸伞递给辛染,女孩眼前微亮,刚要站起,就被呵止。 “跪好了,别犯错。” 他拂袖就要走,女孩一着急,忙问:“师尊去哪儿?” 自然是给你收拾烂摊子。 但他颇为恼火,不愿意同她搭话,转身就走。 独留女孩带着伤,一人在冰冷的雨中跪着。 却兴奋地将伞收起来一点点擦干,藏进燃灯瓶中。 上清被伞砸到头,看她不撑伞淋着雨有些困惑,辛染却笑笑道:“师尊的伞,万一淋坏了怎么办?” 上清:“……” 恋爱脑实锤了。 楚澜衣赶去弟子院的时候,何岩和戚如嫣正守着季殊,季枫虽不认识季殊,但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过来了。 季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陷入昏迷之中。 戚如嫣收了针,忙道:“师尊莫怒,季殊没事,她没外伤,只是被吓晕了,魂魄不稳,休息几日辅以汤药就会好。” 楚澜衣觑见床边铜盆中沾血的衣裳和断剑。 戚如嫣连忙解释,“那不是季殊的血,好像是……小染的。” 楚澜衣:“……” 衣裳的血不是从内晕开的,而是外表沾染的,断剑更是被徒手握住捏断的。 楚澜衣忍不住好气又好笑,真是好本事,用伤自己的方式来恐吓别人? 见楚澜衣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旁人也插不上话,戚如嫣抿了抿唇,还是求情道:“师尊莫要怪罪小染,她年纪还小,顽皮了点……也没犯什么大错……” 楚澜衣都被气笑了,但好在辛染确实算克制,没有真的出手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