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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他是我的人,你可不能就这么随便杀了,呵,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闻声,陆深浑身一震,耀眼的光芒散开,他看见那个镶着金边穿着红袍的男人站在辛染身边。 凤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辛染,平时慵懒的神情也稍稍严肃了些。 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 只是刚刚那波冲击太过迅猛,他只来得及拦下,再要回头看辛染的时候,那股神秘莫测的力量骤然消失。 好似他眼前站着的女孩真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 凤凰的目光移到女孩手腕上,啧啧叹了声,就要去拉她手给她治伤,却被女孩躲开。 女孩也不看他,她赶时间。 一击不成,她回头再下手就是,如果楚澜衣被陆深弄死了,她再回来拉陆深给他陪葬。 转头就要走。 凤凰不清楚情况,刚想拉着她再叙叙旧,想用自己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说服辛染投奔自己,成为自己的人。 辛染却脚步蓦然滞住,回头瞥了凤凰一眼,双唇开合,吐出一个字。 凤凰忽然浑身僵住,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对他说了一个“滚”字。 她竟然让他滚?! 谁给她的胆子? 凤凰出身高贵,在万众瞩目和期待下出生,又从小锦衣玉食地被养大,身边的人将他当神明一般供着。 这辈子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这样的话! 正要发怒,却蓦地听见一阵脚步声,深深浅浅摸索着朝这间密室走来。 凤凰了然,也不生气了,眯起狭长的眸子朝辛染浅笑一声。 “你要是客气点,我就陪你演场戏。” “……” 辛染不想同他说话,只瞪他一眼,她竟不知道这只秃毛凤凰竟如此德性,痞气太冲了! 上辈子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对她神尊长神尊短地,求她多看他一眼。 “怎么?说声对不起很难?” 凤凰脾气一直不算好,他不高兴了就双手抱臂倚靠在墙边,一副爷不走了,要留下看戏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用这种态度对谁说话吗?来的人是谁?是不是你那好师尊?你说,他要是看到你和妖族少主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将你逐出师门?” “唔……那也挺好的,他不要你,我要你,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带你回妖族。”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辛染不希望楚澜衣知道她是重生之人,只要想到这些麻烦被楚澜衣看到,她还要费劲对他解释就头疼。 这算是心病了。 上辈子十五六岁的她,和这辈子这个年纪的她,都曾经求过他的,求他降悯她,求他听听她的解释,可她想要开口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解释变得荒诞可笑,再也无法澄清,不会有人相信的。 包括楚澜衣。 所以,他对她说:“别说了,错了就是错了。” 辛染厌恶极了,恨极了找她讨要解释的人。 以前她想要解释的时候,没人愿意听,现在她不想也不需要解释了。 辛染讨厌一切过于麻烦的东西,尽管上辈子凤凰曾是她未婚夫,她也不觉得自己这辈子还需要和这只鸟有什么牵连的必要。 很快,因涅槃不久,修为尚未完全恢复的凤凰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恨话不多。 …… 火折子熄了,楚澜衣只能借助微弱的系统界面光亮,寻着黑曜石定位找到辛染所在的密室,这密室外间有几盏长明灯,越往里间走越黑。 他取下一盏灯,往里走,听到了什么碰撞声,还有刀刃在空中挥舞刮过空气的声音。 甫一入内,他就傻眼了。 辛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陆深正把一柄匕首正刺向辛染。 即便系统没有提示女主生命遭遇危险,楚澜衣还是被眼前的画面惊到来不及思考就整个人扑上去。 靠着本能打出一掌他从未使用过的原主的力量,却莫名熟练,就好像他本该就会似的。 陆深已重重撞击在墙岩上,呕出一口血,整个人昏迷过去。 楚澜衣忙不迭冲向辛染,他才看清,女孩一张清瘦的脸颊苍白如纸,唇角溢出鲜血,淅淅沥沥滴淌在下颌,又沾染在领口的衣襟上,晕开朵朵猩红。 胳膊上肩膀上都是刀刃划开的伤口,唯一的匕首还被握在昏迷的陆深手上,一看就知道修为丧失的辛染根本敌不过那疯子。 楚澜衣觉得若是自己再晚来一点,辛染不知还要遭受多少折磨。 也不知是在气恼什么,楚澜衣皱眉看着辛染,眼底竟还染上些许怨怒。 怪这丫头做事不与他商量,总是在作死! 正要仗着师尊的身份斥责她几句,却蓦地看到少女扭曲的左手掌,手腕上的皮肉都被勒地血肉模糊。 她为了逃生,将自己手掌骨折断,又活生生将镣铐从腕上勒下来,伤口之深,可以见骨。 楚澜衣深吸了口气。 “……你就不疼吗?” 或许是只凭微弱的烛光,并不能完全照射清楚楚澜衣的表情,辛染又觉得自己或许是看错了。 楚澜衣眼底的情绪太复杂,太多变了,一时让辛染看不懂了。 怨她不与他商量,擅自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