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之锦绣人生 第24节
“不是，我们已经读了快两年了就够啦。以后走出去也是高中学历呀。现在这个好机会错过了以后哪知道还要等几年才又有机会。”在李云心里，读书是很重要，但她认为的重要性就是能用学历换份好工作，以及提高自己的价值以后好找个好人家。 而江明彤这种行为在她心里就是不懂变通不知世事艰难的表现，她把江明彤当做自己的好朋友，实在是为她这种行为捉急。恨不得能逼她一起去把名给报了。 “我想要考大学，你自己去报名吧，要我和你一起去吗。”江明彤讪讪回答，只能用这个借口回绝。 “这次我们要是进了厂子，以后每个月能拿工资和各种票不说，各个年节还有福利发，我都打听好了纺织厂的福利在县里数一数二的好。以后还能买内部布料，再嫁个城里户口的自己也就能把户口转到县里了。”看着江明彤油盐不进的样子，李云颇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你自己回去再好好想想，最好问问你爸妈的想法，报名时间有两个星期不那么急。” 她无能为力了，只能把希望放在江明彤爸妈身上，希望他们能靠谱点。 “好了别气了，我们去吃饭吧。”她不想李云因为这件事生气，只好加快去食堂的速度。 “唉，你要是真不去的话，以后我们就见的少了。” “没事，反正我们都在这个县里，这么个小地方转个头都能碰上，以后我要买布了就去找你哈。” “哼，叫你去你不去。”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不重要，不过想想白红和燕子她们可能会需要。中考的时候白红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市里唯一的中专，医护类的。以后出来有多数是有门路的才能挤进县里的医院。差一点的就是成绩拔尖的分去公社卫生院，剩下那一大批人就只能被分到各个大队里当个卫生员。 如果真是被分到了大队里当卫生员那还真不知道是当卫生员好还是去纺织厂当女工来的好。还有燕子，她是想能拿高中毕业证去找工作的，对大学也没什么执念。军丽家爸妈都是她们大兴公社食品厂的小组长，将来安排工作也不会太难。 顺便再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江家的兄弟姐妹，虽然她们一没城镇户口二没点文化三没任何熟人关系基本招不上，但说是一定要说一下的。 找了个课间休息长的时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离她们班更近一点的燕子，再嘱托她告知军丽白红她就不管了。 放假回家是小哥搭她回去，就不用等到江父下班才能回家。收拾好汤婆子盐水瓶和一些课本。 坐在自行车上，她只能紧紧抓住后座，千万不敢抱着小哥的腰。现在就有越管越严的趋势了。有的时候很感慨，像她小哥，明明年纪还不大，肩膀还略显稚嫩，却已经能够撑起一个家。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男女都一样。十五六岁开始，就不会再把自己当个孩子。 “唉小哥，刚刚过去的那个是白荞吗”她不想回过头去自己看，万一两个人眼神对上有点尴尬。 从小学毕业上初中开始她们的交集就满满变少了。 “是吧，应该也是从学校回家。”县里的高中这一天要比公社的高中下课早，好让学生赶回家。 “噢，小哥你听说了县里要招工了吗？”既然已经不熟悉了她还是少关注了。 “怎么？你想去吗”运输队的人脉是最广的，他们不用刻意去打听，自然就有人告诉他们。这次的招工在圈子里都传遍了，他当然也知道。 “那你跟爸妈讲了没有？”好像是哦，家里每个人都比她有能耐，她现在就是个普通学生，消息来的是最慢的。亏她还以为自己能耐了呢，原来大家早就知道了。 “当然了。”不仅爸妈知道，江家全都知道了。现在招工给江家带来的事都还没解决呢。想到江家其他几房的人他就有点不耐烦。 对家人他向来只对爸妈妹妹好，还有个大哥加上爷奶也行，至于其他人对他来说算不算亲戚都无所谓，只要不要干扰到他家生活就好。偏偏有的人就是不长眼没用的自知之明。 “小彤回来了。”江老爷子正在院子里跟老二江志军讨论事情呢，就看到兄妹两人回来，笑得开心。在他眼里，家里就小儿子家的几个孩子最有出息，都读到了高中。大房三房两家都是眼皮子潜的舍不得让人去读，二房还好一点。但是，这么多个崽子全都是些二愣子，长得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活像脑子进了水。 这么多孩子从小看到大，也就只有四房三孩子最合他心意。他就纳闷了，怎么同一个爷奶，差别就那么大呢？ “爷爷，二伯，你们在做什么呀？”东西让小哥给她带进去，坐到两人旁边去旁听。 “在商量我们大队怎么养猪的事呢。”江老爷子看着小孙女姣好的面容，再想想那拿得出手的文化成绩，心中颇有些自得。“你在桥湾大队待了这么久，那里的生活好吧。” 江老爷子想到桥湾大队的大队长，那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敢做敢闯。做什么都走在他们前面，带着桥湾大队的社员们一步步地过上好日子。也给他们这些裹足不前犹豫不决的大队长做好了榜样。 “对啊，外公外婆她们每到年底都能把出栏的猪卖给国家，不仅能有五六十块钱的收入，还有百分之一比例的肉票呢。” 乡下是没有肉票的，只有城市户口或者有工作的人才有肉票发。乡下的人们想要吃肉只能去找人换肉票，但那样不划算且不容易换到。所以每个公社每个大队都一样，想吃一次肉特别难，尤其是前几年吃饭都难吃半饱的时候。不过这几年的日子跟以前比好多了。 “我们大队也想养猪，国家政策允许，可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养。这么金贵的东西可不敢乱养，这里又没有兽医。”江老爷子拿起他最近好不容易重新上手用的烟枪看向院外，脸上布满愁绪与纠结。 国家是支持养一些家禽家畜提升生活水平的。让社员们养几只鸡几只鸭肯定很乐意，毕竟是鸡屁股银行嘛。不过养一只猪和养一只鸡的成本差远了，损失一只猪可能就能拖累一个穷困一点的家庭，养活一只猪也能支撑起一个贫困的家庭。 其实大队里今年就有尝试，今年开春的时候去公社买了五只小猪崽，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只，算是只养成了一半。而且养到现在重量在一百斤左右，看到的几乎是一副大骨架子。要一直照这个样子养下去是不行的。现在他们就是要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无能为力，平常看外婆养猪也就是每天割猪草喂没什么特别的。江二伯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他们还真没养过什么猪。要他说，直接去找找桥湾大队的经验就好了，保险。 县里也没有养殖场只有屠宰场，要请专业人员也麻烦，也不是那么好请的。要是粮食充足的年代肯定不会这样瞻前顾后就是不敢下决定，可惜现在的粮食和钱票都要用在刀刃上。 第42章 …… 天色黑的快， 江爸江妈看样子也快要下班回来。江明彤去厨房蒸红薯饭。叫小哥洗一些海带，等下打个海带热乎汤。在这大冷天里热热心肺。外边摘了大把白萝卜苗，洗干净段成小段。过水焯一遍， 再用凉开水冲洗一下， 挤干净水装进盆里， 上面洒上切碎的小香葱。最后烧热锅加点油烧热， 倒入辣椒粉蒜末酱油，最后香味出来了就直接浇进盆里凉拌。这盘菜是她最爱吃的一样蔬菜， 有嚼劲，最主要的是混合小香葱的香味特别香，又香又辣。 再从酸菜缸子里掏出大把酸豆角切碎炒了，这个最下饭。满满两大盘菜就好了。 天气渐冷， 家里人又不多。索性没到冬天都在厨房里吃，刚烧完灶还有些暖，菜也不用端来端去让凉了。汤先留在锅里拿盖盖着， 吃的时候直接舀。她们这里都是这样吃饭。夏天天热就拿个大长板凳放在院子里当餐桌， 冬天直接把菜板做餐桌了。 “菜做好了？”刚收拾好东西外边就传来江爸江妈的声音。 “哟，我闺女做的都是下饭的好菜， 看上面的辣椒就知道好吃。”江爸他们都是嗜辣的人， 前几年饿的慌就算了，竟然辣椒都没得多少吃。现在条件好了，可不得多搞点辣椒使劲造。 “明天放假我和小彤去后面山上看看，冬笋应该可以挖了。”江向南和江明彤都最喜欢吃冬天长的笋子， 春夏天的他们反而没那么爱。 九前冬笋逢春烂，九后冬笋清明旺。这句俗语说的就是冬至前的冬笋可以随便挖走吃，不吃也会自己烂在地里头，而冬至后的长出来的冬笋则可以生长成春笋， 来年不被挖走就能成为一颗高高的竹子了。 “早该被别人挖走了，哪还等得了你们。”江爸嘲笑小儿子道，他虽然常年待在县里上班，可他吃过的盐比这两兄妹吃过的饭还多，山里有些什么东西他也都知道，毕竟从小都是那样过来的。 “我们多走走，总能碰到些没挖走的拿回家来改善一下口味。” “小心别进的太深了，现在雨水不比前几年困难，但山上的野猪野狼还是不少的。”叮嘱几句江爸江妈也懒得说，干了一下午了肚子早咕咕叫。现在饭好了当然是吃饭要紧，反正两孩子都是心里有成算知轻重。 隔天，江向南把一只粪箕穿过锄头，直接把锄头把往肩上一放带着小妹上山去。 ”南子带着妹妹也上山挖冬笋呢？”路上路过一些站在自家院外唠嗑的老婆子老婶子，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两兄妹。 “上山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得挖。”江向南礼貌点点头边应道。 “唉，那快些去吧，我家几个也一大早就去了，这么些天下来有也快挖没了，得仔细找找才能找到。反正大小伙子现在待在家里也没事，去山上遛遛最好。”旁边大婶附声道。 三四个人闲来无事抱着手臂杵在那，不是说说西家八卦就是打听东家事情的。看着两兄妹走远的背影，其中一人兴然问道。、 “这南子该说亲的年纪了吧？秀英就没放出话来？小的那个丫头也差不多了。” “没听到过。咋的，你家有什么好苗子想介绍给人家？” “我娘家好几个侄女都到年纪了。” ”呵，咱们还不知道你娘家，孩子生了一串串的，都快赶上人学校一个班了。家里穷的连饭都难吃个半饱。衣服裤子都得一个个地轮着穿。”边上一个人看不惯她这样子，毫不客气地半嘲讽半回怼上去，“谁家看得上哦，一娶就揽上一堆烂摊子。” “你这话说的，我家侄女咋就不能娶了。不仅家里家外能一把手抓，还是贫农成分，光荣着，哪像有的人。”心里愤愤地想你自己家是个富农成分，还有资格来笑她，当初这么不给搞成地主给打成黑五类。 “行了，你俩就别瞎吵吵了。人家想跟谁结亲是人自己的事。家里不仅两父母有工作岗位，人自己都是工人是高中生呢。想要娶什么娶不到，找个好人家对他们来说可真不难。” “就是，痴心妄想。我呸。”话谈不拢，待一起坏心情，这人拍拍两手就走。 这里发生的事江明彤两人半点不知道。他们正走到山里的一片竹林。 地上明显的可以看出已经有人来过了，还不少。到处都看得到被挖过之后又填回去，新土覆盖在表面痕迹明显。 “到处找找吧，先看有没有被顶起来的土包。脚下踩着松软的地方也可能有。”现在正是长冬笋的时候，有可能今天还在地里，每天就长了一点顶开了土被人看见挖回去。 “两头尖，中间弯，逢春烂成浆。上头细，下头粗，来年成新竹。”这句顺口溜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粮荒的时候山上每年的竹笋都被挖空，以至于只剩下些老竹，新竹少的可怜。现在大家记起要给竹子留一点种，就又把老一辈传下来的挖竹技巧顺口溜背诵给大家牢记。让大家上山挖两头尖中间弯曲的竹子，而基部丰满根系发达，笋壳嫩紧紧包裹笋肉的就留在竹林任其生长。 在乡下种田种地靠山靠水吃喝生存的农民们，反而会更懂得大自然长期发展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这种事都不会做的太绝。不过现在还没到冬至，所以怎么挖都不碍事。 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江明彤干脆专门围着一棵两棵竹子扒拉下面的竹鞭顺着竹鞭掀开一些泥土找下去。 就这样的做法还真让她找到了七八只，不过还没探出头的笋没有那些探出头来的笋大，一只也就二三两的样子。 挖了一大中午，回去看小哥粪箕里竟然装有小半框，慕了。 “小哥，你这么这么厉害。” “那当然，我眼睛可尖了。来把你那边的捡进来，爸说了今天回来带点肉回来，晚上炒一大盘。”竹笋和肉一起做的滋味最绝。 江明彤回去当场就把笋壳剥离，上面那些嫩的笋衣可以吃不用剥的太干净。剥好的笋壳扔在院子摊成一小块，晒干用来当引火柴烧。剥好的笋自己就很干净，只需拿水冲洗一遍就好。留一半晾干水等着放进水泡酸菜缸里，其他的都先拿进厨房放着。 看到被剥出的色泽鲜亮，丰满白嫩的笋肉，江明彤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油焖笋，冬笋炒腊肉，冬笋炖肉，冬笋鲫鱼汤，她都超想吃。 虽然这些笋看起来还蛮多，但家里都是大胃口的人，吃个一两天就没了。看到这些笋本来她还想做笋干的，但是新鲜吃都不够何况是晒干。看来只能等春天做了，春天的黄竹笋超级大一个，一个可以顶十多个现在挖的冬笋。还有苦笋，个小但量超多，所以春天还真是最多笋最适合吃笋的时候。 “小彤，南子在吗？”三房家的江明梅站在两栋屋子中间空出的过道上，探头看看四周，小声问道。 “三堂姐，找我哥有什么事吗？他出去了，有事我等下再告诉他。”昨天炒的酸豆角大家都喜欢吃，也确实下饭。今天她打算再做一点，不过不是豆角，而是空心菜梗。 今天夏天的空心菜涨势太好，长到后面老了。王秀英就把梗全摘了下来，剁碎加入红辣椒倒入白酒腌制成酸菜。就她本人是更喜欢吃酸空心菜，而不那么喜欢酸豆角的。 “我不是找他，就是来找你聊聊天的。”见江向南不在，江明梅干脆走到边上。 “找我？你要聊什么？”江明彤是真不明白她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不说当初江家没分家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不好，分了家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联系，等江明梅结婚之后她们更是没什么交集。已婚妇女都更喜欢和已婚妇女玩。 “这不是这么久没见到你了，就想着过聊聊嘛。”江明梅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结婚后她已经不去管什么嫉妒不甘，只要等达到她的目的得到她想要的就什么都行。 ”听说县里纺织厂最近要招工了，你知道吗，去了报名没？” “没有，我还没毕业不着急。我们班里倒是挺多人去了。” “那你这么不去，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下次了，当工人多好啊。”江明梅瞪大眼睛，一副为她着急的样子。 “我还要读书，哪有这个时间。要是想去三堂姐你自己去报名啊。我听说这次报名没有限制。”江明彤就知道每次她一说到这个别人都是一副不理解甚至怒其不争的脸色，她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殊不知江明梅就等着她的这句话。 “我倒是想去，我和老大老二还有老四都想去，可是我们又没有路子，想去也进不去啊。”江明梅看着江明彤，“不过这个离我们太远我们也只是妄想。”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再接再厉道，“不过除了县里，我们公社的麻纺厂也要招几个人，可惜没什么路子。小彤啊，你就帮帮我吧。你看四叔和东子南子都在县里公社里重要的单位上班，他们肯定有认识的关系。” “那你去找我爸跟我哥他们啊，我又不能帮他们做主决定，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又办法啊。”搞了半天也来是要找她说情的。 “我不好直接跟他们说，小彤你就帮帮你姐，等我们好了肯定会回报你们的。”江明梅看她没有很强烈的拒绝，继续哀求道，”我跟你姐夫都是没有用的人，上面又没有老人帮衬，你小侄子饿的人面色发黄还瘦巴巴的。你要是帮我这次，我们家肯定会好起来，到时候虽然帮衬不到你们，但做什么还是能多一份力的。” “我也不能做主这种事，等我爸他们回来了再帮你转告给他们。”江明彤觉得她说的话是没错，有时候光她们一家过的好江家其他房穷巴巴的不如多加帮衬一下，大家一起过的好才能更好。讲真的，他们江家里面没有什么大争端，也不是水火不容。 “那小彤你可千万要帮我好好讲讲啊，我们不会玩恩负义的。”江明梅见她答应心里安定不少，之前她找江向南就直接被拒绝了。 “嗯，知道了。”江明彤洗干净手，见还有点时间直接回房进了空间。 第43章 …… “爸， 小哥，三堂姐上午过来找我，问你们能不能帮她找点关系进公社的麻纺厂。”江明彤咬着筷子头玩， 看向专心吃饭的两人， 不怎么在意地把答应好的事情做完。 人情这种东西是不能乱用的， 用一点就少一点。她知道她爸和小哥想做肯定能做， 但不知道好不好做这种事，她不情愿让隔房的人和事为难自己最亲的人， 对着别人她就是这么自私，有的时候她自己也会觉得和这时代的思想格格不入。 本来这个时代兄弟与兄弟们之间都亲厚，能帮则帮，她听过很多妇人的八卦闲聊， 也知道很多人会为了兄弟家父母亲家委屈自己家。这在外人看来是他为人实诚讲良心，对于收益方来说也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就光他自己家除了他外的妻子儿女来说， 个中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我就知道她会来找你， 当你好欺负吧！”江向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吃饭的速度都像是被这事影响了心情而慢了下来。 “小子， 说话不要那么冲， 这还是在自己家冲谁吼呢。”江爸这个恨铁不成钢地拿筷子头敲了一下江向南的头，继续吃自己的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