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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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周晓阳在坡面障碍技巧上的能力,其实是比余乐高的,这从训练和国内比赛就可以看出来,他只要能够“顺风顺水”,就能够赢过余乐。 只是周晓阳对国际大赛似乎有种来自于生理上的恐惧,那已经从心态上的问题上升到,在比赛中会习惯性的大脑空白,身体僵硬,产生种种负面反应,而且完全无法自控。 在周晓阳的第一轮比赛上,他就因为紧张在第一个道具上出现了小失误。这样的小失误如果换成余乐一定会马上调整状态,继续往前冲。但周晓阳一出现失误就放弃思考,第二个道具和第一个道具用了一模一样的技巧,而且落地的时候还都晃了一下。 一而再的,周晓阳更慌,第一轮他没有大的失误,但难度不高还滑的磕磕绊绊,最后只拿到了55.50的分数。 这个分数反倒给了周晓阳更大的压力,他在第二轮直接在第二个道具摔倒,结束了他好不容易拿到的比赛资格。 所以这一路回来,周晓阳格外地沉默。 随着周晓阳的比赛结束,坡面障碍技巧男子组的比赛也全部结束,最终的排名确定。 下午的比赛排名没有大的变化,白一鸣的排名跌落两位,排在第十一名。 余乐排名则后挪三位,最终排名十八。 孙毅理所当然跌出前25名,没有拿到这次比赛的积分,好在u型场地已经找回场子,“尾巴”就一直能翘着没掉下来过。 随后,在接下来的女子组比赛上,谭婷在分别在坡面障碍技巧和u型场地技巧收获了双银牌。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遭遇,谭婷没能搞过东道主选手,只能遗憾地拿走双银牌。 空中技巧娘子军的表现就相当让人惊喜,赛前并未有过期待的女将张佳竟然在比赛上超水平发挥,拿下了华国队唯一的一枚金牌,反倒是空中技巧的王牌选手陈琦出现重大失误,只排在第24名,险些连积分都拿不到。 比赛有时候就是这么峰回路转,陈琦失误的时候,女队主教练徐婉脸沉的都要滴水,一转眼又笑了,连带着柴明也心满意足,至少还带了一枚金牌回家。 不过说起柴明,这次的全国冠军赛因为一些事儿没跟来,所以这场全国比赛,就只能靠余乐自己。 “放养”的好处,就是哪怕柴明不在,余乐也能够独立参赛,只不过领队临时换成温喜德这一点,就很让人不爽。 余乐的思维越来越慢,逐渐进入睡梦中,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梦境竟然是一片稻田,金灿灿的水稻弯着腰,沉甸甸的,每一颗果实都鼓胀饱满,垂下来的麦穗扫过柴明一边儿大一边儿小的脑袋,他双手打开平举,就像开飞机似的在稻田里狂奔,发出爽朗又低沉的笑声,“哈哈哈哈……” 余乐被吓的一个激灵,醒了。 睁开眼看了眼窗外,大巴车已经驶入了城区,展现在余乐眼前的是一个新与旧和谐呈现的城市。沿街有老式四层的筒子楼,即便涂上了墙衣,依旧难掩历史的沧桑感,一路沿街都是店铺,来来往往的行人交织在树荫下,来去匆匆。 但在这些旧楼的后面,却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大幅的墨色玻璃倒映着天上的云与光,洒落在余乐的视网膜上,刺激出薄薄的一层水雾,于是又急忙地闭上了眼。 继续睡。 至于柴明,当然是去房氏集团的工厂实地考察去了。 考察实际农田,考察工厂机械,考察企业态度,以及考察背景历史。 招赞助这事儿,必须亲力亲为,体育总局说的不算,华国雪上运动协会也说的不算,因为出了事没有舆论会说这两个单位的坏话,舆论的矛头只会对准自由式滑雪队。 自己的“羽毛”不爱惜,还指望别人爱惜吗? 柴明承担的可是整个自由式滑雪队的责任,在为队员和队里谋福利的同时,信誉和诚信也至关重要,所以下了奥国飞往京城的飞机后,就带着路未方改乘另外一架飞机,马不停蹄地奔波劳累。 都不容易啊…… 余乐唏嘘着,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后来听母亲说,车离开机场没多久,车上的队员就睡着了一大半,后来呼噜声是此起彼伏,如果不是真的累了,也不会打的那么惊天动地。 从飞机场前往龙起雪山,还要开三个小时的车,冬季里天又黑的早,余乐中途醒过来几次,窗户外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等着到了山脚下,已经是晚上的七点钟。 来不及休息,一群人提着行李,拖着疲倦的身体就又坐上了缆车。 7点,缆车本来应该停了,就为了接他们,才运行到现在。 夜晚的缆车余乐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无论多少次都觉得极美。 缆车亮着灯,在夜里就像一颗金色的珍珠,串在纤长的缆绳上,如同大雪山华丽的装饰品,璀璨出耀眼的光,贯穿于天地之间。 缆车的时间倒是不长,20多分钟就到了山上,最后一个人落地,缆车徐徐停下,很快就连灯都熄灭了。 来不及回头去看,他们又匆匆提着行李坐上了等在缆车站外的摆渡车,然后在每个座位上发现了一袋面包,以及大赛工作人员从保温袋里拎出来的热牛奶。 工作人员一边分发,一边说:“大家先吃着垫垫肚子,听说你们还要先去赛道看一下,咱们不能饿着肚子锻炼。厨房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我们大概训练一个小时就回宾馆吃饭,先将就一下。还有一会儿你们行李就留在车上,我们帮你们提进宾馆,统一在大堂看管,为你们分担是我们的工作,也预祝你们明天都有出色的成绩。” 很能说会道的人,余乐拿过面包和牛奶说了声谢谢,先给父母递了过去。 “你们这一路也累了吧,一会儿车把我们送到雪场后,应该会先回酒店一趟,你们先回去休息。”余乐对父母说道。 余妈妈说:“我们可没你们累,之前也没坐那十个小时的飞机,现在精神着呢。” 余乐观察父母脸色,虽说有点疲惫,但精气神确实很足,他想想,也有几分期待地说:“那一会儿我训练,你们看看。” 余妈妈一拍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你这运动我喜欢!” 程文海从隔壁探出头来,嘴里塞的满满的,也没有耽搁他说话:“姨,这运动老帅了,乐儿也老帅了!特别惊险刺激的运动,搞这运动,肾上激素蹭蹭的冒,等明儿个给你们搞副滑雪也玩玩,有我和乐儿,等你们回去保准你们成为市里最靓的崽,滑雪秒杀下到3岁,上到80岁!” 余妈妈和余爸爸被逗的笑的合不拢嘴,就程文海这社交牛逼能力,才是下到3岁上到80岁通吃。 说说笑笑,也没注意窗外情况,好像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滑雪场亮着灯,橘色的光将雪染成了耀眼的金色,很漂亮,但视线有限,但大家也没办法抱怨,反而争取时间快速换上滑雪鞋,便进了雪场上。 余乐都顾不上看这里的建筑布局,跟着大家走,又叮嘱父母跟着温教练同行,来去匆匆,等缓过一点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通往赛道出发点的传送带上。 在他身后,跟着白一鸣等人,其实在赛前最需要熟悉赛道的只有坡面障碍技巧和障碍追逐这两个项目,其他项目场地都是永恒不变,选手唯一需要适应的就是雪面的变化。 余乐今天任务重,时间紧,他不仅仅需要尽快摸清楚这个赛道的道具布局,还必须要重新适应国内的雪。 所以当余乐踩着滑雪板从坡上往下一滑,就知道明天的比赛压力大了。 脚感简直太不同了!! 奥国的雪偏松软,摩擦力要大一点,国内的雪不仅硬,雪坡还压的特别紧,滑起来硬邦邦的,不是说哪个雪更好滑,而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去适应。 他不是第一个下去,最先滑下去的是女队的队员,谭婷刚刚滑下去,滑的又慢又小心,有时候就横在坡上观察道具,远没有当初在奥国训练场的从容。 白一鸣说:“赛道有变化,道具都换新了。” 余乐说:“变简单变难了?” “难度应该有些升级,对了那个道具你见过没?”白一鸣指着一个地方,余乐却看不清楚,最后他们干脆直接滑下去,来到了白一鸣特意指出的道具前。 余乐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这个位于两截平桥中间,距离地面只有20公分的矮箱子。 在坡面障碍技巧里,一旦用“箱子”来称呼某给道具,通常都代表这个道具是木质的,以及比较宽。 孙毅在身后开口:“简单,呲箱子。” 余乐扬眉。 呃,他果然知识量还是太少。 孙毅抬手比划:“两截断桥,理想状态最好有上下桥的技巧,中间的箱子用来制造落差,以及制造声响,呲箱子其实挺爽的。” 这么一说,余乐就懂了。 也就是说这个道具,被刻意制造成了三节,强制性要求选手必须反复进行落下跳起的动作,而且看距离间隔这么短,就需要起落间的间隔很短,正是这个道具的难度。 这么看来也不是很难的道具,对于省一级的运动员却是一个难度设置,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不敢选择这个道具挑战。 白一鸣听了孙毅的话,也就不再开口,继续往下滑。 回到国内,赛道再度恢复标准,三个街区加三个跳台,第三个街区竟然也出现了“墙”,看来设计组吸取了京城站的经验,认为国内的选手应该有更多有趣的挑战,因此不但设计了同样的“墙”,还是竖躺在雪面上的“墙”。 黑色的海绵填充大圆桶像个炮台,正对前方,像个被高台拱卫的“鼎”一样威武矗立,无论厚度还是长度都很惊人。 看见这个赛道设计,所有人慎重了起来,就没孙毅也感受到了这个道具的不友好。 ““墙”的厚度超过两米了,如果速度不行,这个道具肯定不能挑战。”孙毅说道。 “其实可以滑侧面。”周晓阳指着侧面的雪台,“距离就短了,就算速度慢一点都没关系。” 孙毅蹙眉:“这样也可以,但难度级别会降低一点。” “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决定。” “根据实际情况?你的脑子给我拎清醒一点,临场发挥就你最糟糕。” 周晓阳瞬间闭嘴,耷拉着耳朵一点点缩了回去。 余乐前一刻还喜滋滋地想着眼下队里的气氛真好,他们竟然在一起讨论怎么挑战道具,下一秒就听见孙毅人身攻击。 虽说这就是孙毅嘴巴上的毛病,而周晓阳也确实让人有种不吐不快的受虐属性,但真要去做就不好了呀,一家人就要和和气气的嘛。 “走,下去看跳台。”余乐转移话题,率先从坡上滑下。 其他人便跟在身后,孙毅自然也就闭了嘴。 跳台没有什么特色,一个两周转的四米台,两个三周转的三米台,1号台和2号台都设有“三分之一馆”,最后的3号台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印钞机跳台”。 大家依次滑上跳台感受了一下,转眼就到了坡底,又要再回去。余乐让其他人先走,他在坡下找了一下父母的身影,然后在一盏路灯下面看见了正在和温喜德相谈甚欢的父母。 莫名的,余乐就想起了温喜德挖柴明“墙脚”这事,于是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越看那和乐融融的一幕,越是觉得古怪。 第104章 余乐见温喜德跟自己父母单独在一块儿, 心思难免多了一瞬,但很快又释然。 谁当教练这事儿,他父母是绝对做不了主, 而且也不会参与这样的事儿,温喜德想必也没有那么傻的。 余乐对父母挥了挥手,转身上了传送带。 那边儿。 温喜德带着余乐父母站在护栏外观看训练。 冬日里的雪山极冷, 黑夜更是加剧了寒冷度。来自南方的中年夫妇对这样的温度很难适应,即便穿的再厚, 身体也紧紧地缩着,站姿僵硬。温喜德已经第三次提出让他们去屋里休息的建议, 但都被拒绝。 他们是过来看儿子的,也就这么冻上一会儿, 想着儿子平日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他们忍一忍也就熬过去,更是能多陪陪就陪陪。 当余乐滑下来再离开,看着余乐的背影,温喜德满眼都是欣慰满意, 对他两口子说道:“你们家余乐过来队里,真的给我们队里带来了不一样的气相, 这次在奥国的比赛成绩非常好,超出了我们全队的预期, 他真是一个有天赋,而且心理状态非常棒的运动员。” 余爸爸和余妈妈被夸的眉开眼笑, 只能连连摆手谦虚。 说实话,和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大啊。 虽说余乐身上的运动基因确实遗传了他们, 可能将这些潜能开发出来的却是过去十多年, 余乐生命里出现的那些教练孜孜不倦的教导, 以及余乐自身的自律。 他们这个父母啊,当的是太省心了,除了不停为儿子骄傲鼓掌,其实能帮上的太少太少。 如今因思念儿子,跑来这里,反倒惹的儿子训练不专心,还得惦记他们。 温喜德笑道:“别这么说,余乐看见你们也是很开心的,他最近比赛任务重,过年的时候肯定在国外,你们来看他也缓解了他的思念,出了国也能够安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