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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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海像个小姑娘似的迈着内八追了上去,电梯门徐徐关上,他满眼迷茫的与48名选训队员对望。 电梯门又关上了,下滑。 柴明望着跳动的电梯屏幕,问:“余乐和你说过没有?他是跳水,还是来滑雪?” …… 邓总叹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用眼神压制余乐,久久才说了一句:“我一直没问过你,你是怎么想的?是去滑雪,还是继续留在队里。” 该来的还是来了。 余乐始终垂着的眼眸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邓总,然后看向张教,表情严肃:“邓总,张教,在做选择前我有话想说。” 竟然不是直接给答案? 张教瞬间坐直了,邓总也扬了眉。 两人都没有预料到余乐会在这个时候犹豫。 张教不可置信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要放弃?” 他站起来,暴躁地叉腰,指着余乐吼:“你!你你给我想好了再回答!” 余乐的嘴角抿紧,也站了起来,眼神比前一刻坚定:“我的打算,还有我的分析,希望张教您能听一下,无论如何,拜托!” 困兽似的男人巴拉着头发,几次开口又闭上,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 柴明过来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在余乐的面前。 他头戴一顶鸭舌帽,从计程车上下来,身上穿着整齐干净的运动衣,帽檐下的眼眸深邃,走路虎虎生风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他时时刻刻都在生死线上徘徊。 程文海跟在旁边贼眉鼠眼的,看见余乐眼睛一亮,那好奇的模样恨不得扑过来,马上就问出个一二三四。 余乐接了电话,就在运动员公寓的大门口等着,见柴明不是自己开车过来,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迈出大门迎了上去。 柴明表情阴鸷地看着他,“谈完了?” “暂时吧。” “你怎么说?” “没怎么说,我觉得最后还得看您和张教他们沟通的结果。” 柴明深深看他,眯眼凑过来的模样像是一只猎食的鹰隼,“你就没说点儿什么?” 余乐抿着嘴笑:“说了点儿话。” 柴明看他表情,眼底的凶狠又徐徐地退了下去,开口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说来听听?” 余乐摇头轻笑:“您还是赶紧吧,邓总他们还等着呢。” 柴明眉梢一扬,收回目光的时候脊背挺直,扬着下巴走出去的模样就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走的六亲不认。 余乐就这么一路将柴明送到了教练楼的318,关上房门,他和程文海留在了外面。 程文海急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可给我憋的,赶紧的啊,你什么打算,快说说。” “你呀,就是太年轻了。” “滚犊子!快说!” 余乐的背靠在了墙壁上,转头去看走廊尽头的窗户,有橘色的霞光照耀洒落,更加艳丽,也格外浓郁。 那些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团火苗,正在以燎原的威势,汹汹燃烧。 屋里。 柴明就坐在余乐之前坐过的凳子,潇洒地叠着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着膝盖的气势,比余乐坐在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强大了多少。 局面顿时反了过来,犹如他在审问沙发上的两个人。 “余乐要滑雪。”一句肯定话,柴明说的意气风发,也心花怒放。 与之对比,就是沙发上两位明显心情不好的两个人。 柴明说完拿出烟,给他们发了两支,连平日里都不怎么抽烟的张建坤都接过点燃,眼神落寞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 像是吐出了心里的闷气。 随后,瞥一眼“猪柴明”,继续心疼自家的“大白菜”。 余乐在门外玩着指甲,愉悦上翘的嘴角像是在阅读一篇舒畅美妙的文章,在程文海濒临狂暴时说:“我留下滑雪。” 程文海眼睛贼亮,“真的?” “嗯。” “怎么说的?” “就说我不想看人脸色了。” “?” 程文海不明白,靠在他身边,“什么意思?看谁脸色?” 余乐垂着眸,笑,“丁瓒呗,一直想和组双人来着。” “你和他吵架了?” “不,就是……”余乐想了想,“一直以来想要抱他大腿的意图太明显了,丁瓒也受我影响,明明他和张阳更搭,我高他半个头呢。” 程文海想想,点头:“这我懂了,那你单项也放弃了?” “我不放弃行吗?前面有丁瓒,后面有张阳,一个金牌一个银牌,我算什么呀我算。” “别这么说乐儿,你可是梦之队的主力,那么多人练跳水,多少抢名额,就你拿下了主力的名额,你是我见过最自律最能吃苦的运动员。” “呵。”余乐笑,“嗯,我是,但我现在想滑雪。” 余乐看着程文海,眼睛里有光:“我这么自律,这么努力,我不怕吃苦,我要是还有天赋,你说我会有什么成就?” “海儿,我想试试,在我还有点儿余光的时候,找个新的方向,拼一拼。” 程文海明白了。 有很多话,余乐没说透,但他懂。 如果留在原地可以更好,谁愿意向未知的未来迈步,都到了运动生涯的末期了,没人敢换项,余乐是不得不换。 因为他心里还有火。 “柴明这人,其实挺坏的。”余乐笑骂一句,驱散了程文海的伤感,“什么?” “你想想我这几天的训练,他是在带训练吗?他就是在带我玩,他让我玩好了,玩高兴,迷上了,自然就不想走。” 程文海愣了两秒,继而恍然大悟,“这个柴老贼!!” 余乐想说何止,要没那张莫名其妙的借调函,他会喜欢上滑雪? 柴老贼从第一步就算计好了,就是为了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他留下,现在好了,得偿所愿了? 咦!这样想还有点儿爽? …… 柴明见其他人不说话,便干脆开口说道:“你们说老实话,余乐留在跳水队能拿冠军吗?徐辉退了,他现在的实力,能不能上去?” 邓总蹙眉:“这谁敢保证,你就能保证了?” 柴明说:“五五开吧,我能保证到这个程度。” 张建坤狠狠吸了一口烟,瞥他一眼:“这不和没说一样?” 邓安国却有点惊讶地探了身子:“这么高?” 两人几乎同时说完,然后对视了一眼,张建坤脸更臭。 柴明再问一句:“下届奥运会,你们给余乐留位置吗?” 张建坤蹙眉:“……” 邓安国喃喃:“这个……太远啊……” 柴明说:“我让他去冬奥会,这两年我要是练不出来他,我就再不带队员!不说大话,你们把余乐交给我,我承诺他不会在领奖台下哭。” …… 柴明出来的时候,余乐和程文海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难得脸上有笑,虽然非常狰狞:“吃饭去。” 余乐没答应,探头看了一眼还在屋里交流的张教和邓总。 柴明提醒:“我要是你,这时候就不会进去自讨没趣,被训一顿舒服?” 余乐蹙眉,也知道柴明说的对,但他还是擦过柴明的肩,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张教。” 张建坤脸色不好地看他,语气疲倦地说:“先去吃饭吧。” 余乐这才点头:“张教,邓总再见。” 三人下了楼,往食堂去,这个时间食堂里还有剩下的饭菜,但在路口柴明叫住了他们,“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 程文海眼睛一亮:“柴教要请客?” 余乐说:“都行。” 柴明说:“涮羊肉?” “嘶~”程文海抹了一把从刚刚起就没停下的汗,“行!吃涮羊肉。” 和柴明一起吃饭绝对不算是愉快的体验。 他不爱说话,还不让爱说话的程文海啰嗦,听着烦了就一记眼刀,“杀”的程文海只能低头猛吃。 这样一来,他们三人的食量就相当惊人,余乐也一心想报了“借调函”的仇,撑得直到喉咙眼儿。 放下筷子,柴明难得开口了,他说:“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滑雪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好玩,我会好好教你们,但也要做好骨头敲碎再重新捏一遍的准备。” 说完,柴明撑着桌子站起来,结账去了。 程文海等柴明走远后,小声问余乐:“不能选教练吗?” 余乐看他。 “谁要跟柴老贼啊?朱明教练他不香吗?一顿饭,我就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