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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水镜话将说完,临川已蹙眉走近,他将水镜扶起,“你大伤初愈,身子还未好,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随后他看向冥帝三人,“朔光大人身死时,水镜重伤未醒,此事与她无关,冥帝与二位冥君大人若是想找人为朔光大人赔命,我甘愿奉上。” “临川——”水镜拽住临川衣袖。 临川侧眸看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呵,好一对情投意合的眷侣。”可离道,她方才还觉云山要杀临川违背了朔光的心意,她还有些下不去手,此时看着这两人,只觉得他死不足惜。 “你也觉得,你应该为朔光赔命,是么?”云山问。 临川没能回答,云山又说:“既然大家观点一致,那么,就将你的命,拿来吧!” 云山说着,蓄力出手,冥帝这时反应过来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一击挡住。 “你做什么?”可离问。 冥帝一边与云山抗衡,一边说。 “你们不能杀他!” “为何不能?” “他是魔族,可你我是仙族。” “那又如何?” “仙族贸然闯入魔族已属不敬,若是还堂然杀掉一位魔族,必然会引魔族不满,届时魔族向仙界发难,搞不好又会引起一场波及三界的动乱,令世间生灵尽皆涂炭。” 可离一听,怔住了,她只想着要替朔光出气,全未想到仙魔之间这样深远的影响。 临川这时睁开了眼,方才听说云山要取他性命,他已自觉将水镜护在身后,并闭上双眼,他在等着云山的术法打到他身上,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文。 “云山,我知你为朔光感到不值,但天下因她而乱,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就当为了朔光,你放过他!” 冥帝苦心规劝,但云山充耳不闻。 “你让开!” “你不能杀他!” 可离这时也加入了劝云山的阵营。 “云山,要不,算了吧?” 云山不回话。 “我虽然一向与他不对付,但这件事他说的对,你要真杀了临川,仙族与魔族之间势必生怨,到时两族再起争端,数千年前的旧事就又会重演,朔光一定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重现。” “可朔光已经死了,无论这世间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已经看不到了!”云山倏然蓄力,冥帝一时未预料,被她打退到一侧。冥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若在以往,云山根本打不开他。 云山旋即冲向临川,就在她要碰到她之时,水镜忽然冲到他身前。 “你不能杀临川,你要杀,先杀我!” “水镜——”临川想把水镜拉开。 “冥君大人,朔光大人是为我而死的,与临川没有关系,纵是要赔命,也应该我来赔。” “你让开!”临川压抑着愤怒。 “冥君大人,您知道的,临川就是初陌,朔光大人对初陌有情,您若杀了他,朔光大人会恨你的!” “啪——”水镜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云山直接施展一术,将她掀开。水镜猝不及防,被打落湖中,将那一片田田的荷叶压塌了一片。 “临川,救我!”水镜扑腾着喊。 “水镜——”临川想要去湖里捞人。 但他才走两步,身体就像被控制住一般,不得不退到云山面前。云山迫使他看向自己,然后用一只空气凝成的巨手,掐住临川的脖子。 “云山——”可离惊呼。 “冥——君大——人,我可以为——为朔光大——人赔命,但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你等——等我把水——镜先——救起来。” “坠湖而已,没有你,她也可以起来。” “可她才——死里逃生——我怕——” “怕什么?怕她淹死么?那你昨日怎么不怕?你求朔光救她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朔光也会死?” 湖里的声响小了,水镜似乎沉了下去,连扑腾的声音都变得很微弱。 “冥君——大人——您若再——再不松手,那我——我就只好得——罪了!” 云山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让那双空气手又紧了一紧。眼看水镜彻底沉入水底,临川一急,将身体里的灵力调动起来,让它们全化作力量,将掐住自己喉咙的空气手弹开。 临川摆脱了桎梏,又一次欲冲下水救人,然云山不依不饶,又施一术朝他打来。临川没办法,只好迎面对敌。 照道理来说,云山是朔光的手下败将,临川却能与朔光大战数十回合,临川的修为应该远在云山之上。只要临川肯出手,云山根本拦不住他。但今日之云山甚为奇特,他出三成功,她能恰恰好将它挡回,他出七成功,她依然能轻松应对,他不得已只好使出自己的全部本领,但云山竟然还是见招拆了招。 “你、怎会……” 临川闯冥府时,亦与云山交过手。她比可离要强一些,但也根本接不住他几招,他当时还以为,冥府无人可与他抗衡。 “你不是冥君云山,你到底是何人?” 冥帝与可离亦很诧异,他们从不知,云山之修为,竟也高深如斯,比之与魔君并肩之临川,亦不落下风。 “我是云山,只不过,不是你认识的云山罢了。” 临川现在已不想与她动手了,或者说,他是不敢再与她动手,他现在全不知她底细如何,他死事小,害了魔族诸人事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