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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顾南衣道,“我想要活下去,终会付出代价。” “代价”二字实在语焉不详,秦朗追问,“什么代价?” “我原来想许是我未来寿命会变短,又或者是如同现在这般逐渐忘记从前的事情。”顾南衣轻轻叹了一口气,“但如今看来,代价或许不仅仅是从我身上获取的。” 秦朗拧起了眉,“那就是从我身上也取走一部分。”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介意。” 哪怕真要付出代价,这蛊也是必解的。 ——有什么能比让顾南衣活着更重要? 顾南衣无奈地缓和眉眼,正要说什么,院门却被人敲响了。 秦朗没松手,顾南衣起不了身,自然没人去应门。 好在那人很自觉地自己便跳上了院墙,笑意满满地道,“顾姑娘,那日袭击你的南疆人审问出结果来了,事关重大,打扰了。” 他似笑非笑的视线在秦朗的手上打了个转,显然打扰的意图没那么单纯。 正握着顾南衣手的秦朗同楼苍对视了一眼,目光对撞时几乎有凶猛的火花迸射三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的时候!发现鼠标没电了!艰难地用触控板复制黏贴到晋江后台_(:з」∠)_ ☆、第 77 章 见到楼苍来了, 顾南衣立刻趁势将手从秦朗手里抽了出来, 难得觉得稍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道, “审出什么来了?” “审出不少。”楼苍笑嘻嘻地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走向顾南衣身旁,“秦北渊知道我要来, 让我问顾姑娘准不准备亲自去见一见?车已在外头备好了, 要是顾姑娘有什么想当面问的, 去一趟方便些。” 顾南衣闻言轻轻挑了眉毛。 前几日对秦北渊说的话难道是还不够清楚,才让他觉得仍然能将她拖到这事儿当中去? “见,”率先答话的是秦朗,他肯定地说, “我带她去。” 秦朗抢了个先, 于是顾南衣原本到了嘴边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她无奈地转眼看了秦朗, 心下大致猜到年轻人为何做这个决定。 ——刚刚从她口中知道她和南疆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然是要去亲自试上一试的。 或许南疆人真是冲着她来的呢? 明白了秦朗的想法, 顾南衣也不能当着楼苍的面拒绝, 只好跟着秦朗的动作起了身, 提醒他道,“回来要将那碗甜奶酥赔给我。” 秦朗:“……好。” 顾南衣又道,“我懒得和秦北渊多说话。” 这回接话的是楼苍,他眯着眼意味不明地说,“这自然是随顾姑娘的心意。” 秦朗总觉得楼苍这句词是话里有话, 转头看了他一眼。 楼苍迎上秦朗的目光,挑衅似的朝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更像是讥讽。 秦朗短暂思考了半晌楼苍的表现,便肯定地下了结论,“你知道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顾南衣的眼神也立刻落在了楼苍的身上。 楼苍脸上笑容一僵,死撑着道,“知道什么?” “知道了她是谁。”秦朗按住了顾南衣的肩膀,他凉凉地道,“你是最开始在栗山村就想将顾南衣当成替身的,现在反应过来倒不是最慢那一个。” 楼苍对秦朗的敌意在这三年多间其实磨灭了不少,可现在突然暴涨起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至于这原因,秦朗又不傻,随便想想就知道了——楼苍八成是也知道了前几天刚捅破的秘密。 骤然被提起在栗山村里并不光彩的过往,楼苍脸色变幻了一瞬,好容易才稳住。 他没理会秦朗明晃晃的言语攻讦,而是转向顾南衣讨好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长公主容禀,秦北渊将消息隐瞒得死严,我只是前几日隔着院墙听见了响动,又得知皇帝受伤生病,稍打听了一番,但心中并不确定猜测是真是假,所以才……” ——楼苍毕竟是秦北渊的手下,又向来不怎么受管束,人也不傻,更是就住在顾南衣和秦朗对面,林林总总的发现加在一起,总能拼凑出个大概的真相来。 元月初一时的事情闹得太大,秦北渊心神失守之下一开始掩饰得也不那么高明,楼苍心里模糊又天方夜谭的猜测自然能成形。 但若不是秦朗戳破,楼苍是不会这么快表露出自己知道的。 ——他哪知道秦朗这小子眼睛这么尖! 楼苍正绞尽脑汁为自己解释,可话才说到一半,顾南衣就无所谓地摆手打断了他,“既如此,你就继续装作不知道吧。” 楼苍一噎,话也停了下来。 他有些可怜地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突地干脆朝顾南衣单膝跪下去,脸上也没了笑容,低垂着脑袋道,“请长公主罚我。” “罚你?”顾南衣垂眼去看楼苍的头顶,神情很是淡漠,“楼苍,你是秦北渊的人,你我之间没这等上下关系。” 她说罢,对秦朗道,“我去拿件外袍再走。” ——便就真的这么扔下楼苍走了。 饶是秦朗一直看楼苍不顺眼,这时候看他就这么毫不留情地被扔下,也生出一点疑惑来。 这待遇和秦北渊薛振也差不太远了,而薛振和秦北渊分别做了什么,秦朗还是知道的。 那可不是普通人干得出来的。 “你做了什么?”秦朗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