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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令朱嫂子停下了动作,她在朱娘子惊恐的目光中,看到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她面目全非的影像。 她摸了摸脸,浑身不自觉的发颤。 手上猩红一片。 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的猩红可怖骇人,不断的在面前扩散着扩散着。 世界只余下血红。 “啊!!!” · “终于来了。” 远远的,火光将夜幕点燃,明亮的火将地面照亮。 吱呀——吱呀—— 运押车被马拖拽着发出碰撞的声音,锁链“哗啦哗啦”,混杂在夜幕虫鸣声中,越发清晰。 捕头从马上下来,对着等候在路边的二人一拱手。 “可是宁公子与顾姑娘?” “正是。”宁怀赟拱手回礼,目光看过这一队官兵,着重看去那运押车。 郭屠夫遭受了半月的牢狱之灾,四肢报废瘫痪不能自理,又赶了几天路早已蓬头垢面,浑身脏污。 宁怀赟嫌弃的“啧”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妙。 “他四肢废了,怎么再取皮?” 顾祈霖:!!! “……我没想到。”顾祈霖抿了抿唇,有些无措。 先前只顾愤恨,现下想起还要取皮的事,就开始后悔了。 “是说有个女子被他披上人皮的事吧?”捕头听到二人对话,忙从队伍中招来一位大夫与一位仵作:“这是汶苏郡最好的仵作与大夫,想必定然派上用场。” 仵作与他们老相识了,笑眯眯的招手:“好久不见了,二位。牡丹仙一案之后,二位再破画皮案,真不愧是洛道长的弟子,就是侠气云天!” 宁怀赟心说,还是算了,他们也不想掺合这些事里。 而今天色已晚,捕头一队过来没有先与此地衙门打招呼,而今寒暄完上马一拉缰绳,与两人告别:“两位,我们得先去与此地衙门交接,就不寒暄了,明日再设宴答谢二位。” 说罢,命令队伍继续前行。 宁怀赟看着他们离去,摸了摸顾祈霖的脑袋,安慰道:“最好的衙役与大夫都来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顾祈霖没搭话,就连黑纱都无精打采的垂落不动。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急唤,是一路寻来的朱夫子,他看见两人如遇见救星一般,满眼写着庆幸。 “不好了,不好了!两位道长,我嫂子她,我嫂子她……” 黯淡的月色突然被云层遮掩,冷风逐渐吹拂而来,带来一丝阴凉。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判官笔·十三 哐当—— 厚重的大门被踹开, 夜里的寂静还没有过半,很快又被喧闹吵醒,惊起一阵寒鸦飞过。 骏马踏着破碎的大门闯入衙门, 手握火把的官兵从门外一贯而入。 衙门众人来不及反应, 匆忙之下披着外衣冲出屋子, 就见几吧利刃横置面前,冰冷的刀刃在夜空下银光一闪而过。 留守的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发火,一块令牌落在面前,一张告令在面前展开。 “传郡都令,本官现接手此地衙门, 你们从旁协助,不得违抗!” 县太爷一哆嗦, 接过告令一瞧, 正是由南洲主城汶苏郡发来的, 上面的郡都印不容造假。再一看四周官兵, 衣着皆是高层守城将。 不由双腿一软, 跪倒在地双手高举,瑟瑟发抖:“官爷, 这……这是为何啊?” 捕头并未理会, 从旁过来一个小兵,小声报告:“大人,都控制起来了。” 他才点了头,从战马下来。 “有个大案,查到此地有人与官府勾结,造邪神祭淫祀, 谋害百姓收揽钱财, 郡都大人特派属下来此查案, 你只消配合,若是清清白白自然无事,若是……” 捕头危险的看了看县太爷,冷哼一声,一双利眼犹如出鞘的寒刀。 县太爷方被人扶起来,就软了双腿,险些又跪了回去,浑身都打起颤。 “冤枉,冤枉,我怎么敢这么做!” “你若是没做,你怕什么?”捕头双目一眯,直把县太爷问到哑口无言。 “你们把县太爷扶好了,来人,搜查!” “是!” 官兵们举着火把,把此地衙门留守的人全抓了起来,遍地搜查,行事十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到处都是哀求之声。 宁怀赟追来时正好遇见这么个慌乱局面,顾不得这些,提走要犯还需要捕头的答应。 捕头面对宁怀赟十分客气,见他匆忙而来拱手问好:“宁公子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了,你们带来的仵作和大夫借我,还有郭屠夫,麻烦派两个人,我要提走。”情况紧急,宁怀赟把事情三言两语说了。 捕头一听事情紧急,不容耽搁,忙把大夫和仵作叫来,又点了两个官兵跟着。 临走时叫住宁怀赟,说:“我有一个想法,而今衙门已经被我们控制,不若今日趁热打铁把活判官一锅端了,您觉得如何?” 宁怀赟想来觉得不错。 与其明日打草惊蛇、夜长梦多,不若今日一同做了,还能抓着几个找活判官施法作乱的。 他略一思索,与捕头说:“如此甚好,待我把人送到地方,便回来给你们带路。” “诶,好!”捕头一点头,催促他快去快回。 在路上,宁怀赟与仵作、大夫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