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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霖没有纠结好不好人的事,她认真的想了想,说:“师傅曾说,是不是好人不是嘴上说说的,要看行动。若一人真切的做了好事,即便出发点不好,对于受到帮助的人来说就是好人。 你对我好,我就得报答你,因为我切实的受到了你的恩惠。” “就算我杀人如麻?”宁怀赟微笑偏头,一双星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顾祈霖没有什么迟疑,“就算你杀人如麻,你也是我的恩人。” 话说出口,她又开始纠结了。 “你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了。” 宁怀赟一怔,没跟上她的思绪:“为什么?” “师傅说大恩难以为报当以身相许,你对我已经够好了,再对我好下去,我就没办法报答你了。”顾祈霖纠结着说。 这话让宁怀赟:…… 还有这好事? 那必然是不行的。 “乖。” 宁怀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纵容又无奈道:“你师傅教的不对,大恩不该以身相许,以身相许须得你真心喜欢,得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意郎君。” 可什么是真心喜欢? 顾祈霖张了张嘴,就见他从围栏上起身,轻声与她道了一声“晚安”,便转身回了房间。 宁怀赟脚步匆匆,并未敢回头。 顾祈霖这话过于懵懂,令宁怀赟产生了极大的罪恶感,不敢去干扰她的思绪。 以致自己辗转反侧半宿,第二日起床时还破有些倦怠,用早膳都有气无力。 顾祈霖明显没有被昨日夜谈所扰,在他身边坐着打瞌睡。 师爷特意着人去门口等王夫人,王夫人一来他们立刻出门上马狂奔,带着几个衙役直往王夫人家中去。 说起来王夫人也是意志坚定,家中距离镇上光走路都要半日,她日日来,如果不是心思不纯,凭这个毅力官老爷真把人娶了,他们还要叫好呢。 知道王夫人至少黄昏时分才回来,几人紧赶慢赶到了地方,没有丝毫时间浪费。 直接对着顾祈霖指的地方就开挖。 宁怀赟确信这个地方就是他们跑出来的地方,但挖了得有半米仍旧什么都没有瞧见。 顾祈霖在院中走,试图寻找到什么机关。她想着密室的布局,爬到树上俯视整个院子,把布局图给画了出来。 那楼梯是蜿蜒下去的,密室不算大却也不小,入口在院子里,根据布局测算方位,在通过土壤判定地方。 盗墓中的寻龙点穴,顾祈霖只是略懂,拿着铲子踩着步子挖了捧出来,还想着是不是下边有什么机关呢。 谁知道正研究着,他们挖的地方突然发现了一块挡板。 衙役叫了一声,把她召回去了,亲眼看着那挡板被拉起,露出里面黝黑深邃的通道。 直接通往下面,随着挡板被拉起,血腥味扑面而来。 顾祈霖看了一下深度,这得有近一米了,难怪之前挖不出来。 之前没这么深才对啊。 “这个深度,王夫人自己是做不到,有人在帮她收拾残局。” 宁怀赟也觉得不对,深思之后觉得全部下去实在危险,干脆与师爷商量留些人在上面。 顾祈霖和两个衙役在外边看着,他们其余人下去,最迟半个时辰,要是他们没出来就是出事了。 约定好之后,师爷在腰上捆了根绳,让他们拉好了。 咽了咽喉咙,咬着牙朝这血气冲天的密室进去了。 嚓—— 蜡烛被火柴点燃,明亮的烛火腾升而起。 几人下了阶梯,手中各拿了支蜡烛,将这小天地照的通明。 走下楼梯,入眼就是被血侵染的凹槽,在凹槽上面是一个台子,台上铺着布,脏兮兮的沾染了洗不掉的污渍,用手扣下一点点在指腹中磋磨,便能嗅出其中浓郁的血腥气。 先前宁怀赟挣脱的绳索还落在地上,他坐回椅子,抬眸看着众人,眼神环顾四周,黝黑的密室其实没有多少东西。 不知是被人清理过了还是如何,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这样简单的密室。 但鲜血味过于浓郁,像是被鲜血洗过一般,侵满血的凹槽轻轻一刮,落下的都是细碎的血块。 师爷的脸色瞬间就沉重了,他冷声命令:“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查,都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宁怀赟仍旧坐在椅子上,他思索着什么,感觉椅子底下的痕迹,按照进门的习惯在椅子上起起落落,最后把椅子摆在一个方向。 他坐在椅子上,知道收拾残局的人一定以这个位置坐过。 他再站起身,把椅子摆回原来的位置,假装是随手一摆,往前走动几步,在一道墙壁前停下。 停下后他在墙壁上摸索,能感觉到有砖是松动的。 他立刻招呼人把这些松动的砖给弄下来,零零碎碎抽出来得有近百块砖,露出背后幽深的甬道。 只是卸下这些砖还不足以让人通过,宁怀赟拆砖的时候摸到一手的泥灰,摩挲一下总觉得这痕迹太新了。 “这些砖有些可能是新固死的,师爷你拆一块下来带走,找人看看。” 师爷答应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利索的把砖敲下来一截,沉甸甸的砖块套上布袋子,暂且放在一边。 被清理开的入口已然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而入口背后的甬道不小,莫说是一人进出,就是怀里再抱个东西也十分顺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