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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一瞧,巧了,和原先拍卖的圆台布局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原先吊着人偶的圆台上正吊着一个纸人,纸人像是被水浸泡多年一般,还在“嘀嗒嘀嗒”的往下滴着水。 那水落在船板上,晕湿了木质的地板,上面血红色的图纹也模糊了一角。 顾祈霖胆子大,在众人避之不及的时候,果断上前半跪在纸人面前,她摸了摸血色的图纹,轻轻一嗅,若有所思。 “果然,是清风。” 那图纹绘的,正是悲王的仙像。 男清风,女烟魂,与其他仙家不同,悲王的图纹男女不同,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这只怕…… 顾祈霖的指在地面摸索,沿着血色的纹理,她眸色渐沉。 “是祭祀。” 这个纹理是祭祀用的。 出马仙与其他信仰不同,出马仙本质是保家仙,吃的是家族的供奉,不消旁人祭祀。而这个纹理却不同,悲王的图纹外边,以神祀的方法绘上了祭祀的纹路。 相当于是,让阵中之物以祭祀神明的办法供奉给了出马仙。 是一种淫祀。 俗称——邪|教。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沉船案·五 国之规, 凡祭祀人命、收敛钱财、以规反国者,皆在淫祀之内,是为邪/教。 之害愚弄万民, 害人性命, 夺人钱财, 至家庭破碎、亲人分离,人人得而诛之。 正统出马仙定然不会有这种古怪的淫祀,只怕是有人听信其他教派做出的荒唐之举,其中图纹古怪杂乱,各种教派混杂在一起, 就像是一个半吊子画的。 还有这颜色…… 顾祈霖深觉不对,起身正欲把自己的发现说与宁怀赟, 却不想一迈步, “咔哧咔哧”犹如冰层破碎的声音伴随地板蜿蜒开裂的画面, 破碎的地面蜿蜒倒塌。 那吊着的纸人猝然断了线, 飘飘摇摇的就落在了地上。 初落了地, 伴随地面的震动,轰然至中间图纹出开始崩塌。 “顾姑娘!!!”紧张的叫喊似从远方传来一般, 隔着震动的巨响。 顾祈霖站立不稳, 在颠簸中只能保持站立,隔着黑纱她与焦急的宁怀赟对视,一片混乱之中。 只见黑影一闪过而过,伴随剧烈的碰撞声。 嘭—— 头顶装饰的吊顶物轰然倒下,本就破碎的地板经受这沉重一击,轰然坍塌, 落进了下层。 扑通的水声从破碎的空洞中哗啦作响, 潺潺流水从下层奔驰飞去。 “顾姑娘!宁公子!”赵津文紧张的飞扑到那空洞盯上, 目光在潺潺流水中打转。 在无尽的水流之中,就连掉落的木板都难以保全自身,何况是被吊顶砸下的两人。 正是悲伤难过之时,斜里传了一声闷哼:“我们没事。” 赵津文抬头一瞧,顿时如释重负。 只见两人正窝在角落的地方,因当时宁怀赟冲过去的举动狠狠撞飞了桌椅,导致两人倒在废墟中。 好在是把人护住了,只受了点轻伤。 宁怀赟挣扎着起身,不免发出一声闷哼,背后剧烈的痛楚令他睫羽乱颤,脚下一个踉跄,被顾祈霖迅速扶住了。 “顾姑娘先前发现了什么?”在顾祈霖的搀扶下起身,宁怀赟的目光一直在众人的身上打转。 他微偏着头,避着人群压低声音询问。 顾祈霖低头搀扶他,配合着低声开口:“这船是假的。” “使用的木材有近几年砍伐的痕迹,绘制的图纹做旧的痕迹很新,那些图纹恐怕也是假的,被毁掉了。” 还有那图纹,除了悲王像,其他都是假的,只怕是学了个半吊子就出来装神弄鬼。 可偏偏是闹出这样一番动静,意欲何为实在令人不解。 “那可真是奇怪。”扫过在场所有人的面容,宁怀赟摩挲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眼尾微挑,借着袖子的遮掩在顾祈霖的手背上写下一个字。 温热的指落在手背,激起一阵痒意,待他写完顾祈霖将手缩回袖中,垂眸深思。 “先不要下定论。” “说的也是。” 经过这次,在场所有人都身心俱疲,又不敢在此停留,只好继续往外走。 他们行动缓慢,那么多人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拖成一条长龙。 偶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大元号沉船的时候我就说了……你们不听……” “本来就没有到那个地步,这下好了……” “……都会死……” …… 宁怀赟同顾祈霖互相搀扶,听到身后的声音面不改色,只顾往前走。 咚咚—— 猝然间只听两声咚咚,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突然从后面滚到了面前,众人低头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啊!!!” 距离近的人,先前还与人窃窃私语,下一秒就见同伴人头落地,早已骇的魂飞魄散,惊恐不已。 那人头咕噜咕噜滚到最前方,没入黑暗之中,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 “怎么回事?”发生这种事,宁怀赟推开人群挤到了案发现场,只见死者尸首分离,断口处还残留着鲜血。 顾祈霖走过来的脚步一顿,她的视线在地面一晃,从地上捡起一个眼熟的木块,正好与宁怀赟对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