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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班长也看到了林舒冉血淋淋的双手,转身跟了上来:“我陪你们去。” 之前在学校,有那个学生受伤了,都是班长陪同,班长要跟着,习薇也没有说什么。 急诊的医生拿着生理盐水,仿佛不要钱似的给林舒冉冲洗。 水流滑过指尖,钻心的疼,林舒冉咬着后槽牙,额头一直在冒冷汗,冲洗到第三遍的时候,双手已经疼的麻木了。 医生包扎好之后,习薇见林舒冉仍旧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凑到医生耳边,小声的问:“医生,她怎么还这么疼?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应该没有,不过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家属要是担心,可以拍个CT看看。” 习薇把就诊卡递回给医生,笃定道:“拍。” 习薇带着林舒冉去拍了CT,林舒冉终于止住了哭声,眼泪却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医生在观片灯上,反复、认真、全方位的看了她的片子,最后砸了砸嘴,轻声劝慰的说:“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没有伤到骨头。” 林舒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BaN 见林舒冉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习薇趁班长取药的间隙,低声问她:“冉冉,你这样不会是因为那个小帅哥吧。” 林舒冉垂眸没有说话,习薇像是想到了什么,诧异的问:“他不会就是,那个你追的男生?” “不是。”林舒冉本能的拒绝,眼神毫无焦距的瞟向别处,声音轻软:“他是我后妈的儿子。” “你爸……”习薇激动的蹦出两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的声调有些高,不由得降了下去,用气声激愤道:“不是刚离婚,就又结婚了?” 说完皱着眉,双手叉腰,愤怒的说:“你那个后弟,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林舒冉把头靠在习薇的肩膀上,神色倦怠的阖上眼。 习薇安抚般的拍了拍她,咽了咽口水,斟酌着小声问:“冉冉,你之前追的那个男生,有没有……” 林舒冉没有睁眼,轻声打断了她:“没追上。” “……” 习薇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这该死的好奇心。 回到家林舒冉就生病了,发烧发的真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她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容易生病。 医生给了一个很科学的解释,人受伤的时候,免疫力是会降低的。 无论是那里受伤。 林舒冉这场病缠绵了很久,比她这二十多年来,任何一场病都要久。 复工之后,因为之前请了太长时间的假,耽误了很多工作,也因为她有意为之。 林舒冉变得很忙碌,忙的除了工作,没有任何想其他事情的精力。 她再也没有见过宋津言,也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她和宋津言的生活圈,原本就毫无交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平静到林舒冉觉得,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直到林晓峰的电话打来,通知她请假回家参加婚礼,她心脏的抽痛和本能的拒绝,打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那天晚上林舒冉抱着双腿哭了很久,只是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崩溃,第二天醒来继续平常的上班。 实习结束之后,林舒冉和习薇都被留在了公司。 主管特意给她们批了三天的假,让她们好好准备毕业的事情。 习薇收拾着行礼问她:“你真的不回去一趟?我们没有暑假了,下一个假期估计就是国庆。” 林舒冉手中的画笔一顿,眼睫微动,沿着勾出的线继续画,若无其事的回她:“不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那好吧。”习薇起身抱了抱她,语气娇俏道:“我后天回来,我们一起回学校拍毕业照。” 习薇家就是京北的,为了上班方便才租的房子,遇到长一些的假期,都会回家陪爸妈两天。 林舒冉笑了笑:“好” 习薇揉了揉林舒冉的脸,虽然这段时间,林舒冉大多时候都和之前一样,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林舒冉并没有从父母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只是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她掏出一个名片递给林舒冉。 “我有一个发小是心理咨询师,你要是觉得压力大,可以找他聊聊。” 林舒冉有些哭笑不得,但见习薇认真的神情,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名片,含糊的应着:“知道了。” 等习薇离开,才把名片随手放进了抽屉里。 林舒冉看了看日历,明天就是林晓峰和宋瑾的婚礼,她突然觉得十分烦闷,完全没有办法专注的画稿。 门铃响了,林舒冉以为是习薇忘了带钥匙,起身开门。 袁丽扶着行李箱,站在门外。 “妈?”林舒冉赶忙帮袁丽把行礼拎进房间。 “你怎么来了?” 袁丽环顾了一下四周,顺手把沙发上的衣服叠了起来。 “你不是过几天有毕业典礼?我也没什么事,就来了。” 袁丽的表情如常,眼下的乌青却出卖了她,林晓峰是这几天的婚礼,她应该也不想呆在江城。 林舒冉没说什么,转身抱了抱她。 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吃饭总是很准时,饭菜也会丰盛很多。 母女两人沉默的吃饭,谁也没有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