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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查出幕后主使乃是慕家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重阳以前也觉得,这件事应该到此结束。 可如今徐诏的出现,加上他总觉得当年盛宛和重家的事有些蹊跷,若是当年还遗漏了个漏网之鱼…… 重阳眼眸一抬,他似乎明白那人的目的了,那人想要天生医体为他试药! 重阳想到这一点急急忙忙就去找傅景。 可傅景已经派人来送他们走了。 重阳退后了一步,神情清冷而威严地拂袖喝道:“我有事与傅景说,带我去见他!” 重阳一时喊出傅景名讳,加上重阳原本身份尊贵,下面的人一时忌惮,连忙去禀明了傅景。 傅景此刻正在审查一个宫女。 这个宫女原本是坤宁宫中负责屋内洒扫的二等宫女,可她却无缘无故地通融关系,跑来了膳房。 膳房的活计可没有坤宁宫好,多且杂且脏乱。 哪像坤宁宫那样舒坦。 可她就是来了,来了之后就在未央宫出事,端东西时摔了一跤。 王福问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二等宫女不做,要来膳房当个不入流的小宫女? “老实回答,皇上可在背后看着呢!”王福尖声道。 鹤飞九天的屏风之后,傅景半敛着剑眉,神情淡漠而威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真的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 “现在在问你,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差事不做,要跑到膳房去做苦差事?”王福不耐道。 “我,我……”那个宫女有些紧张,似乎知道自己犯事了,想要有所隐瞒。 “你若说了,陛下仁慈,还可能放过你一马,可你不说……”王福冷哼一声。 “我说,我说。”宫女连忙磕头道,“我是为了报恩。小时候弟弟生了病,被一位江湖神医所救。神医什么都不要,只说若是有缘,日后帮他办件事便可。” “前几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需要我到膳房候命。我也不想去的,可是我接二连三地收到信,信上说我要再不去,就是忘恩负义,要杀了我。我才,我才……”宫女哭道。 “信在哪里?”傅景问。 宫女哭哭啼啼,一顿,“烧,烧了!” “事成之后,他就让我把信都烧了,我害怕这其实不是一件小事,怕上面查到我身上怪罪,所以我就……就烧了。” 她以为她只是摔了一盘糕点,就算查,只要没有证据,也查不到她头上的。 “你替他做了什么事?”傅景又歪头问道。 宫女越来越觉得此事不一般,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说啊!”王福在旁急道,关键时候怎么还不敢开口了? 宫女被这么一吓,又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傅景和王福都微微皱眉,就这? 故意摔一盘糕点? 傅景盘问完宫女后,门外就站了一个怯怯的小太监。 看见被拖下去大喊饶命的宫女,他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 可他也不敢不来。 傅景审完人有些累,可他还有奏折没批。 正准备净手喝茶醒醒神,听说重阳急着找他。 “可说何事?”傅景道。 “二皇子殿下没说,不过看起来很急。”小太监道。 傅景闻罢,还是去了一趟。 重阳看见傅景来了,立马上前道:“我好像知道那人想干什么了。” 傅景挑眉,知道了? 重阳道:“如果那些人的背后还有人在试药,那他们就肯定对某种体质感兴趣。” 傅景闻言,也想起了什么,玉儿的天生医体。 重阳现如今也就只想到这么多了,不过若真是因为觊觎玉儿的天生医体,这其实才是大麻烦。 当年,慕家之所以能背地里拿人试药多年,便是因为他们的手段极其隐秘。 有不少人甚至是家中主动送过去的,他们会打着救人和雇工的名义,选择那些合适的人成为药人。 也确实会救一些人,来维持他们虚伪的假象。 只不过,这里面的救,也多数是因为他们害的。 让人先重病,再假意施救。 这样的手法在偏僻的小地方里,效用极好。 王福在一旁听着胆寒。 他以为像淑贵妃那样的人就已经算恶的了,污蔑谣言,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的邪恶,拿着善良的幌子,背后干的竟全是让人胆寒的丑事。 夕阳已经开始西下。 傅景目送重阳离开。 重阳忽然回头,问道:“为什么没有怀疑我?” 傅景既然都能怀疑子澜,那也可能怀疑到他。 傅景微微蹙眉,只道:“朕的眼睛不瞎。” 傅景与重阳重云打过交道,他相信这两人对玉儿是真心的,但其他人,说实话,他难以相信。 排除卫修尘也是因为卫修尘是玉儿从小认识的人,不太可能是他。 而怀疑白无度,是因为这人实在有些不合乎常理。 他对玉儿不算亲近,也不算疏远,只是当做一个病人一般。 就连当日重新大婚,白无度也没露过一面。 他太痴迷于他的医术,痴迷得反而让傅景不得不怀疑他。 因为倘若他真的痴迷医术,他又为何完全没有提及过玉儿这种奇怪的体质,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迷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