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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粉色繁复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到底还是撑住了。 萧覃想起元日时玉儿那一身似嫁非嫁,摸了摸眼睛,让湿润的眼别真的失态。 “萧相看见了?”屏风里传出傅景的冷声。 萧覃也知傅景叫他来根本不是议事,不由愤慨道:“太子殿下到底想要干什么?” “孤想要知道,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相宁愿将好好的女儿养成一个傻子,也不愿她像一个聪明人活着?” 萧覃闻言,猛地一震,“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玉儿十一年前脑袋受了伤,她本就与常人不同。” “萧相,孤想知道的事总有一天都会知道,只不过早晚而已。” “既然如此,殿下何必来问臣?” 傅景一时冷笑,果真是出了名的固执。 “萧相可知夏国三皇子重云还未离开?” 傅景话头转得太快,萧覃一时谨慎,没回答。 傅景也不管萧覃是在想什么,只走出来冷道:“他昨日见到了阿玉。” 果然,萧覃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显一怔。 “殿下什么意思?”萧覃问道。 他其实第一次见重云时就有些疑惑,只不过他劝说自己,天下之大,五湖四海,有些相似的人也并不为奇。 “没什么。萧相今晚留下来用饭吧!阿玉应是也很想你的。”傅景语气一时温和起来。 萧覃扭头看去,门口正站着一身粉裳,梳着十字髻的阿玉。 她似偷偷哭过,眼睛红肿。 * 傅景又在给玉儿擦药,语气温凉,“怎么这么爱哭,眼睛不想要了?” 玉儿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眼,“殿下,爹爹好像病了,他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萧覃这些天忧心家事国事,恐怕自己也猜到自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难免心力交瘁,精神不太好。 “他没病。” “可是……” “不信阿玉等会儿自己去问?”傅景知晓玉儿不傻,而且执拗。她看见的东西若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她不会信。 玉儿闻言,认真点头,等会儿她去问。 傅景放下药膏,忽然在想:若阿玉知道他杀了萧红珊,会不会…… 手指划过红漆药盒,深邃的长眸敛了半分,看来,这件事得瞒下来。 玉儿果然一看见萧覃就去问了,“爹爹,你是不是病了?” “太后之前赏了我很多珍贵药材,我都给你,爹爹你不要生病好不好?” 萧覃看着玉儿身后婢女搂着的各种药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饱含泪水地摸了摸玉儿的头,“玉儿放心,爹爹没病,倒是玉儿,得记得天天喝药才行。” 玉儿听到萧覃说自己没病,认真点头,“玉儿每天都喝了的。” “一定要每天都喝。”萧覃叮嘱道。 傅景闻言皱眉,“玉儿这是生下来就有的病?” 萧覃又是一震,诧异地看向傅景。 不过傅景手下能人异士多,或许是看出来了也不无可能,点头只道:“确实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萧覃想再说什么,傅景已经朝主位坐下。 萧覃想了想,还是罢了! “阿玉。”傅景唤了声。 玉儿与傅景坐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萧覃的错觉,一时竟有些欣慰与放心。 傅景替玉儿夹菜,“等会儿有好看的给你看。” “什么好看的?”玉儿问。 傅景示意王福,王福得令。不过须臾,奏乐声起,满天花瓣落下,精心打扮的红衣舞女飞天而入。 玉儿眼睛发直,傅景在旁道:“边吃边看。” 有萧覃在场,傅景也还得与萧覃应酬几句。 玉儿见傅景很少动筷吃菜,总在喝高脚杯里的酒。 傅景递给她,“阿玉想尝一下吗?” “不可。”萧覃喊道,“玉儿体质虚弱,喝酒易醉。” “醉了有孤。”傅景眼都不抬地道,“只要阿玉想喝便行。” 傅景愿意惯着玉儿,别人不疼,他来疼! 玉儿看了下为难的萧覃,又看了眼高脚杯里明晃晃的酒,“爹爹,我就尝一点点也不可以吗?” 萧覃眼色沉重,想答应可还是看向傅景,劝道:“殿下,玉儿真的不能喝酒,她体质特殊,酒这类的东西,她怕是不能沾。” 体质特殊,莫不是天生医体? “阿玉,既然萧相这么说,咱们就尝点别的。” “恩。”玉儿向来懂事听话,萧覃这么说,她也不想喝酒了。 傅景传来一种域外果汁,“萧相也可以尝尝。” 萧覃看着婢女递上来的红色果汁微微不安,玉儿恐怕也不能喝这个。 正想说,玉儿已经抱着高脚杯喝完了,“殿下,好甜。” 玉儿面色无恙,萧覃放下心来。 可不知是不是喝了果汁的缘故,萧覃再喝酒时就感觉酒没什么味道,不由多喝了几口。 傅景瞧着时机,“阿玉,该去歇息了。” “我还想看。”玉儿撑着下巴回头,一双杏眼带着不舍,她从来没看过歌舞,她想一次看个够。 “改日孤再让她们给你跳。” 玉儿被送回去,傅景正想问萧覃关于玉儿的秘密,啪的一声,萧覃倒在桌子上。 “殿下,萧相好像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