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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客套须臾,老太医把完脉出来了,“太子妃体虚,并无大碍,开几副药调理便好了。” 这番话与刘大夫对他们说的并无二致,只不过刘大夫说得繁琐复杂,如兰姑姑险些没听懂。 既然无大碍,如兰姑姑也放心,带着太医回去复命。 那日之后,又过了两天,玉儿也开始望着傅景寝殿的方向了。 殿下怎么还不来看她? 是不是把她忘了? 再等一天,再等一天,等她好了,殿下不来,她就去找殿下。 这夜,弦月高挂,暖阁外的守夜婢女打起十二分精神。 直到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穿过黑暗,她们才心中一紧又一松,立马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傅景参加宴会回来,踩着月色,看着床榻上的人。 面上的冷色在月色涤荡下变得若隐若现。 傅景走过去,坐在床边,习惯性地看着玉儿。 他白日不敢来看她,只有晚上趁她安静的时候才敢来。 这时候的她不会乱动,也不会乱说话,很是乖巧。 “阿玉,做孤的妹妹,好不好?” 傅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想来看她。 这两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能动情,他不能喜欢玉儿,他只是想把她当妹妹。 可无论怎么想,他似乎都已经迈不开这个怪圈了。 他越想离她越远,他便越向她靠近,每天都会忍不住偷偷来看她。 傅景说着,似乎是情不自禁,一边呢喃,一边低下头,朝那红艳的娇唇而去。 第38章 ◎君心似我心,殿下,玉儿想你了。◎ 凉薄的嘴唇带着些许酒气。 傅景今日喝酒了。 他酒量并非不好,可今日他确实感到头昏脑胀,有些东西就这样跑了出来。 醉了的人有时候会放任自己,可也有时候会无比清醒。 白色的纱帐下,眼看就要四唇相碰。 那极尽的距离,好像就像头发丝那般近。 傅景忽地意识到自己的可怕行为,骤然起身。 抵着自己眉心,眉宇间全是烦躁。 他知道,它根本不想。 自己的心好像不完全属于他了,脑子也不听话。 无论他多么做出一番远离的样子,无论他与玉儿有没有越界,无论玉儿有没有开口说那些令他误解的话,它就是存在了,就是有了。 他有了喜欢的人,他喜欢身边的女子,他甚至想和她在一起! 傅景按得自己额头渐渐发疼,可他却不放手,另一只手也紧握成拳。 傅景生来就不允许弱小,果断、决绝是帝王应当培养的品质,这两点在他身上仿若与血液融为一体。 他是果断的,他是决绝的,可此刻,它们都不在了。 被一种压不下去的迷恋与贪恋包裹,渐渐侵蚀,然后荡然无存。 今日傅景呆的时间特别短,几乎是才进去就又出来了。 婢女闻着空气中的酒气,大概是急着沐浴去了。 傅景有些洁癖,是受不了自己长时间的酒气熏人的。 翌日,玉儿起床梳洗,忽然问道:“殿下已经几日没来看我了?” 梳头婢女闻声一愣,老实道:“五六日了吧!” 玉儿捂着肚子,这么久了。她这个都完了,殿下还没来看她。 玉儿决定不等了,她今天就要去找殿下了。 这些天,厨房那边已经掌握了玉儿的饮食规律,早上起得晚,吃得晚,中午也要顺着延一些,到了晚上就又是正常的用饭时辰。 楚国贵族一日三餐,玉儿算上平时小吃,可算有五餐。 早饭后得随时有糕点,下午再送上一份茶点。 吃不完的,她便赏给伺候她的人。 太子府的人原先还有些拘束,可被兰苑的人带着,也不会再推三阻四。而兰苑的人在太子府也适应过来许多,除了太子殿下,他们都很乐意与太子府的其他人接触。 这几天,暖阁众人算得上相处十分和谐。 玉儿用完早膳后便去寻了傅景。 去寻傅景的路上,玉儿忽然告诉张嬷嬷她有些冷,让她去找一件粉色绣芙蓉的披风过来。 待张嬷嬷被支走后,玉儿才拉着赵嬷嬷小声道:“赵嬷嬷,我做什么会让殿下喜欢?” 玉儿双眼明亮,透着认真。 赵嬷嬷一愣,带有些许皱纹的瓜子脸咧嘴一笑,总算有个开窍的。 “太子妃照嬷嬷之前教的便行。” “可殿下不让我那么做了。”傅景不让她抱他,也不让她说那样的话,亲的话,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因为怕疼。 赵嬷嬷闻言,不让勾.引怎么把傅景那样清冷禁欲的人拉下神坛? “嬷嬷,该怎么让一个什么都不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呢?”玉儿大大方方地问道。 在她眼里,让人多喜欢并不是一件羞涩的事,反而和越喜欢的人在一起会越开心。 她是喜欢傅景的,和傅景在一起能让她开心,但她也想让傅景开心。 傅景很少笑,总是显得冷漠。 赵嬷嬷不自信地望向玉儿,她是还有些异曲同工的含蓄之法,或许更适合太子这种承受君子洗礼的人。 但玉儿不聪明,那些诗词歌赋,千娇百媚的仪态,于她怎会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