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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傅景心底此时是温柔的,碰触到玉儿的手时,他能想着顾忌玉儿的感受,也能明显感受到玉儿手背的娇嫩。 傅景忽略掉这种柔软的触感,只是温声道:“生病了得看大夫。” 太子府众人看着傅景对着玉儿做出如此劝哄的模样,一时都觉得惊奇。 就像看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月亮亮在了白日。 傅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是掌握太子府中众人生杀予夺的权力者。 太子府规矩森严,一方面是因为府内能人众多,管理得当,另一方面更是被傅景的铁血手腕所威慑。 她们当中不乏亲眼看见过傅景下令处置不守规矩或做错事的下人,可从来没有看见傅景如此温情的一面。 玉儿闻言,微红的眼睑轻颤,忽然她眼中眸光一闪,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拉着傅景的衣襟,凑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碰,娇怜乞求的声音萦绕在暖阁上空,“殿下,求您怜爱。” 昨夜她便差了这最后也最重要的一句话,殿下让她看大夫,一定是太子殿下还不够喜欢她。 她多让殿下喜欢她或许就不用看大夫了。 玉儿如此想着,透亮的杏眼中满眼写着讨好。 可因为她方才的动作,即使再明亮,也好像在此刻变成了淋漓尽致的一种媚,一种克制又撩人的媚。 沁梳殿内,陡然如乌鸦飞过般的寂静。 王福等人始料不及。 等反应过来,全都又心惊又胆颤,最后皆是统一地低下了头。 现在正是大白天,怎么就看见了那样不寻常的一幕。 就连牧宣也少有地生出非礼勿视的想法,不自然地偏开了头。 两个人皆是模样姣好之人,那样在良辰美景中都且算得上美好的一幕,在这大白天实在让人看了脸红。 可又因为里面有一人是傅景,又没人敢脸红,更没人敢说什么,只能低低埋下了头,当做视而不见。 薄如轻纱的床帘下,傅景单手支在玉儿腰侧,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柔荑。 而他整个人都已经僵住,寒潭般的暗眸忽然多了一丝来自深处的光亮,照射在身下的女子。 玉儿双眸微微发颤害怕,眼尾捎红,黑发散成一团铺在她只着中衣的身下。 如此佳人躺在他身下。 他身上好像有某种欲.望被唤醒,某种他从未有过的欲.望。 沁梳殿内,两人相望,寂静无声。 牧宣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咳嗽了声,不怕死地指了指外面晨光熹微的天,“殿下,这是白日。” “出去!”傅景喝道,不知是在气牧宣还是在气玉儿,亦或是其他。 傅景发怒,整个殿内无人不从。 王福还斜觑了眼牧宣,好似在不满责备。他伺候傅景多年,从小看着傅景长大,自然愿意傅景身边多个人的。 众人低着头退下去,没有一个敢抬头去看床上的旖旎景色。 星沉为婢,傅景发话,她自然也是要退出去的。 可她心中存在痴心妄想,又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的两人。 玉儿柔弱地躺在床上,手中依然揪着傅景的衣襟。因为傅景方才低声呵斥,玉儿现在整个人都害怕得明显发抖。 玉儿并不认为牧宣说得不对,因为现在的确是白日。 那傅景如此生气,是不是因为她? 一双杏眼,害怕颤动如风中摇曳的风铃。 星沉悻悻地盯着玉儿,明明在勾.引,却又装出一副清纯待采撷的样子,真是好一个狐狸精。 可这样,不也正说明太子并非真的无情无欲之人。 星沉微微一咬牙,就在大家都退出去的时候,忽然向前奔过去。 “太子殿下,奴婢有事禀报。”她跪在傅景面前,因为激动,磕头嗑得十分响亮,玉儿听见都替她疼。 赵嬷嬷闻言,抬眼看去,心中大骇,这个小蹄子还没死心。 立马也上前去,“你有什么事也不能打搅太子和太子妃的好事啊!” 掌事嬷嬷同样心中惊骇,使了个眼色,让两名婢女将星沉一同带走。 傅景身居高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平日里多忙军政之事,对于其他小事,都只看结果。 府中下人在他面前坏了规矩,无论原因如何,都等同于送死,她可不想受连累遭殃。 星沉视死如归一般,拿出赴汤蹈火的勇气,不管不顾地挣开两个婢女的手,爬到傅景跟前,扯着傅景垂着的衣摆,柔弱道:“殿下,太子妃有问题。” 她还没忘记勾.引傅景,双眼似秋波,水盈盈的让人见了便不由心软三分。 傅景垂眸看了眼她的手,然后抬头沉默地看着她,深邃的瞳眸目不转睛。 星沉以为傅景是被她的美貌所镇住,立马越发娇声柔弱地摆出证据,“太子妃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可她与赵嬷嬷两个人单独呆了会儿,事后就称病了,说自己没力气,下不来床,不能进宫。” “可她其实力气极大,还将奴婢推到在地。殿下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太子妃明明是可以下床的。” 玉儿听了,立马松开傅景,委屈地半爬起来。 她不知如何反驳,或许也没想过反驳,只是单纯害怕装病的事情被抖出来,她会受责罚。 而且,万一殿下因为她撒谎,又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