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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扯我头发?” “我扯的就是你!” 两个才分开的人又扭打在一起。 “大姑娘,二姑娘!”剩下的丫鬟们谁也不敢用力将两人分开,生怕伤着两人。 最后,她们三个都被叫去了正院。 正院里,萧红珊和萧明珠都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唯玉儿稍好,看着没有受什么伤。 “怎么回事?”邵氏正襟危坐在上首,分外严肃。 “娘,是萧明珠说我要成为太子妃,她诅咒我!” “红珊!”邵氏大喝一声,忍痛教训道,“太子妃何等尊荣,若你能被选为太子妃,那也是你的福气!” 太子此人心狠毒辣,并非良配,他们心知肚明,但他们不能说那样的话,更不能被旁人听见“诅咒”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萧红珊忽地就哭了。 谁不知道,当今太子杀人不眨眼,嫁给他就是死路一条。 “我说你能成就能成啊!”萧明珠看见萧红珊哭,也于心不忍。 太子选妃,日子定在十五,要去的不止萧家一家。 “可你说我是萧家嫡女,若是太子选中了萧家,就一定是我。” 萧明珠白了眼萧红珊,脑子是不是有病?那也得先选中萧家啊! 她要说什么什么灵,她立马说她要钱财万贯,要萧红珊变成猪,是不是也行? “那也得太子先选中萧家啊,京城除了我们萧家……” “明珠!”蕊姨娘听闻此事,匆匆赶来。 蕊姨娘瞪了眼口无遮拦的萧明珠,还没来得及跟邵氏行礼,邵氏便阴阳怪气地道:“来了,来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诸多深宅后院,会有几个主母真心实意地喜欢姨娘的? 邵氏也并非真的想对谁好。 不过担着一家主母之职,不得不大度。 往日里邵氏还能做到心平气和,故作大方威严。可今日,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昨日宫里来人了,她知晓此事就询问萧覃,为何太子举办冬日宴选妃这事没有一点动静? 可原来不是没有动静,是萧覃一直没告诉她,还找理由搪塞说他不知道会办什么冬日宴。 好一个不知晓,分明是知晓玉儿不会有成为太子妃的可能,所以怎样都可。 她说出实情,萧覃还说她无理取闹。 萧覃在家里得不到安宁,出去后到现在都没回家。 邵氏也在萧覃那儿受了一肚子气,今日就出了这样一桩事。 她心灰意冷又心火难消。整个萧家,她生不出儿子,姨娘抢她风头,让她忍气吞声,连庶女也要欺负她女儿。 她难道要让她女儿跟她一样,也受尽欺负吗? 怀着这股子倒不尽的酸水苦楚,邵氏再没有往日半分和颜悦色。 “还不是你的好女儿先动手!”萧明珠不服输地怼道,还不知她碰了邵氏心中逆鳞。 蕊姨娘扯了扯她,她才将视线偏向别处,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蕊姨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发现玉儿也在。 玉儿双手交叉搭在身前,站在萧红珊身边,低着头,一副认错认罚的乖巧模样,只是不知为何,脸色有些难看。 而邵氏好像一心训戒萧红珊和萧明珠,对玉儿视若无睹,也没发现玉儿脸色有异。 蕊姨娘视线掠过玉儿,朝邵氏行了一礼,“是蕊娘管教无方,还请夫人恕罪。” 邵氏慢悠悠地抿了口茶,闭了半会儿眼,这期间,蕊姨娘一直低着头。 “坐吧!”不知过了多久,邵氏才开口。 “今日之事,归根到底,是明珠出言不逊,惹事在先,我要罚她,你没有意见吧?”邵氏问蕊姨娘,语气却十分强硬。 萧明珠恨恨抬头,怎么就成了她的错了,是萧红珊先出脚绊她的! 蕊姨娘微微一笑,“没有意见。等会儿我就带着她去抄佛经五遍,让她对着佛祖好好反思自己今日的过错。” “我说过罚抄佛经了吗?这个家,是你在做主还是我在做主?”邵氏一拍桌子,吓得玉儿一抖。 大拇指不小心刮了下手心伤口,疼得她嘶了下,脸色也蓦地变白。 无人关注玉儿,大家都只看见邵氏脸色沉得发黑。 蕊姨娘站起身来,语气恭敬,“自是夫人做主,是蕊娘僭越了。” 邵氏冷哼一声,对蕊姨娘的表现稍微满意。 “抄佛经十遍,外加在佛堂面壁思过一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明珠已知嫡庶,便应该知道,何为嫡,何为庶,何为长,何为幼,何为尊,何为卑!”最后几个字,邵氏说得尤为铿锵有力。 萧明珠和萧红珊相比,萧红珊为嫡为长,自然也该为尊。 萧明珠闻言,怎么听不出邵氏说她不懂尊卑,不懂长幼,人几乎就要立马跳出来了,却听到蕊姨娘一声清晰明亮的“是”。 萧红珊无比得意地斜觑着萧明珠,和她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一个小小的庶女! “带大姑娘下去梳洗。”邵氏扫了眼三人,目光落到一身素净的玉儿身上。 昨天宫里来人时,萧覃还在做小雪人,就是这么白! 她微微咬了下牙,又深吸一口气,“其他人也都下去吧!” 邵氏目送几人离开,忽地眼中亮光一闪,思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