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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太突然了些,等宋晚辞意识到时,她几乎是不得不抬起手臂环着男人脖颈。 宋晚辞垂着眼睫,身后是冰凉的墙壁,衣裙外套已经彻底的滑落下去,肩膀以及明显的锁骨都在昏暗的光线之下,肌肤腻出牛奶一般的光泽。 只是侧颈间印上了细密的浅色红痕,显眼而暧昧。 纤细的小腿因为被抱起的姿势,不得不屈膝环住薄景年精瘦的腰。 薄景年的衬衣黑白两色偏多,而他今天所穿的是黑色衬衣,瓷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之下更显得晃眼。 夏日,空气间原先就带着黏腻的潮湿感,更不要说在此刻的环境之下。 房间原本就很空旷,几乎只有墙壁上的油画,除了窗帘角落处的单人沙发。 宋晚辞注视着薄景年的眸子,墨色之间尽是晦暗,她敛了敛眼底的情绪,并不主动打破安静。 薄景年的嗓音很哑,像是混着夜色一般,清晰而低沉,“辞辞刚才想说什么?” 薄景年问道,视线没有一刻的离开。 宋晚辞垂着眼睫,然后轻轻摇头,她启唇浅声道:“是刚刚靠着墙壁背有些痛……” 她痛感一向敏感,而刚刚之所以会唤声也是背后的痛感加重了。但薄景年将她抱起时,大部分的力度都倾向于他,她只是浅浅的于墙壁。 薄景年眸子沉了些许,他抬眸轻吻宋晚辞的唇,低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他应声:“嗯。” “要换个地方吗?” 宋晚辞眸子动了动,最后轻轻点头。 在她给出回应之后,薄景年将她抱于房间内的沙发之上。 宋晚辞被轻轻放下,视线因为角度的原因,眸子不经意地抬起,她看到了正对面墙壁上的每一幅油画。 思绪有着片刻怔神。 衣裙的肩带滑落,最后堆积于盈盈的腰肢间。 宋晚辞顿了下,最后手臂从男人颈间滑落,手腕被薄景年轻轻捏住,抵于沙发扶手之上。 一点的缓慢靠近,直到没有任何距离。 宋晚辞咬了咬唇,眼尾的浅红更是明显,勾勒着也像是晕染到眉尾一般,清冷的眉眼间已经是浅浅的娇媚。 靠近的呼吸愈发的重,檀木的繁重气息没有一点避开的可能性。 起初,薄景年还能保持一惯的克制与绅士风度,慢慢来,只是后来宋晚辞无意识的碰了下他的喉结,他眸色一沉,便彻底的失控了。 宋晚辞抬着眸子,眼前是男人晦重的眉眼,墨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下更是瞧不清楚。 喉结在宋晚辞的视线里往下滚了滚。 宋晚辞侧目看到了一旁的窗帘,几乎是她抬手就能触到的距离,她眼睫落下,最后不再去看。 修长的指节轻轻抚过背脊之后的蝴蝶骨,大抵是碰到画框的原因,那一处的红色异常显眼。 薄景年垂着眸子,眼底的情绪很重。 他注视着然后低低开口:“辞辞喜欢吗?” 一句突然的问询,并没有直接的讲清其中意思,也让宋晚辞模糊的思绪怔了下。 她掀起眼睫看向薄景年,眼帘抬起时,眸子间蓄着的水意也顺着眼尾滑落,鸦羽的长睫也浸润了泪珠。 动作没停,反倒是愈来愈重。 她被顶的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语,只有破碎而轻的嗓音。 “薄先生?”疑问而无意识的一句唤声。 薄景年沉眸靠近,他注视着宋晚辞极有耐心的问:“辞辞喜欢薄先生吗?” 低哑的嗓音不似平常,带着些明显的诱哄之意。 宋晚辞眼睫颤了些许,然后抬起眸子,目光转向薄景年。 眼底是浅浅的雾色,笼罩着已经褪去的死水,朦胧而模糊。 宋晚辞下意识的去咬唇,只是她刚刚咬住时,薄景年眸子沉沉,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缓慢抬高。 宋晚辞的目光落入薄景年夜色一般的眸子间,此刻,男人墨色的瞳眸间倒映着宋晚辞的样子,瓷白的肌肤每一寸都是晕染开来的潮红。 没有任何可以避开视线的可能。 宋晚辞抬着脸,眸子动了动,安静几秒后她道:“喜欢……” 这似乎是无意识的回答,但她刚刚明显的迟缓了几秒去思考。 呢喃的嗓音从嫣红的唇间溢出,很快的消失于过分昏暗的房间里。 薄景年注视着宋晚辞的眸子彻底的暗下去,即便不是黑夜,却也胜似。 在这句喜欢之后,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捏着宋晚辞手腕的力度越来越重,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一般。 意识陷入了模糊与沉落之间,宋晚辞微微抬手抓住了一侧厚重的窗帘。 随着晃动的幅度,窗帘被拉开一点点的缝隙,窗外刺眼的阳光也在此刻透进来。 宋晚辞极不适应的眨了下眼睛,外面是夏日盛景,更衬房间内的暗昧。 抵死缠绵。 …… 黑白冷色调的房间内。 宋晚辞安静的睡去,侧脸陷入柔软的枕头之间,凌乱散开的乌发与黑色床单融成一体。 宋晚辞闭着眼睫,呼吸平稳。 她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细碎的场景,很多次的不同地点切换。一会是她母亲倒在鲜血时的样子,没几秒很快又变成她母亲温和笑起时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