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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通透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宋和泽当时的犹豫,也仅仅是一点,足够让她觉得冷。 她永远只是一个人,如她在医院时。或者说从一开始她不应该抱有那些没有意义的期望。 “如您所说,我们总是不可能一直不见面的,您也只有这句话可讲了。” 是血缘关系所系,所以他永远都可以搬出这套话,他永远都是宋晚辞父亲,这是回避不了的事实。 “您现在的家庭是您自己选择的,我回去只会打破平静,没有必要的事情。” 宋晚辞淡声说完,又抬起眼睫。 那端迟迟没有传来回复。 她安静几秒,最后只道:“挂了吧。” - 夜色渐重。 宋晚辞洗漱后回到房间,屋内的窗户还是开启着的状态。 宋晚辞走过去准备关上窗户。 只是刚走到窗边时,窗台上忽的窜出一道黑影。 宋晚辞被惊了下,窗台是是那只黑色的猫,绿色的眼睛在夜景下幽幽的亮着。 大概是一只野性未收的猫,即便此刻是它自己跳到了窗台前,它对面前的宋晚辞也是明显不让靠近的敌意。 宋晚辞迟疑着将扶着窗台的手收回,只是手腕刚刚撤回时,动作太缓了些,也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它,他抬起爪子在宋晚辞还未收回手臂时抓了下。 瓷白的手腕上立刻起了三道血痕。 刺痛感也随之传来,宋晚辞往后退了一步,那只猫低叫了一声随后跳下窗台。 宋晚辞视线抬起时,眼前未关的窗户那处又出现了幻影。 白色的衣裙,凌乱而长的发。 宋晚辞怔住,眸子缩了下,听觉也仿佛在此刻消失了一般,她只能见到那样鲜红的血色。 流淌着,一直向她蔓延。 宋晚辞往后退,手臂上的血痕在肌肤上渗出血珠,随着往下一点点的蔓开。 -完- 第50章 、出逃 ◎浮木。◎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 足以吞噬所有的黑暗。 宋晚辞往后退,直至小腿抵到一个硬物,思绪有着片刻的回归, 但也仅仅是片刻,听觉逐渐消失后, 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狰狞而陌生的面孔,模糊而可怖。 宋晚辞闭了闭眼睛, 再次掀起眼帘时, 眼前的幻影仍是存在的。 手臂上的痛感她已经感受不到了,眸子里只有窗外映入的夜色与黑暗。 听觉尚未回归时,窗外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随后房间门被推开, 林敬山满面紧张地走到宋晚辞跟前。 此刻的宋晚辞经跌坐在床上, 手臂上的伤口不断有新的鲜血渗出, 滴落在浅色的睡裙上。 直到林敬山走到她面前时,宋晚辞的目光才缓慢的从窗边收回, 眸子里只有怔神与茫然无措。 林敬山一早就看到了宋晚辞手臂上的伤口,他低下头试探地喊道:“辞辞?” 没有回应, 宋晚辞的目光即使已经转向林敬山,眸子里的神色也没有聚焦, 她已经陷入了那个黑暗的精神世界中。 林敬山知道宋晚辞病发时候的样子,他从前见过, 也自然清楚。 他心下知晓,却还是唤了一声:“辞辞?” 见还是没有回应后, 他弯腰去看宋晚辞被抓伤的手臂, 只是轻微碰触上, 宋晚辞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抽回了手臂, 同时往后退离,眸子间的神色渐渐聚焦。 听觉渐渐回归,宋晚辞怔怔地注视了会,最后迟疑着轻声道:“外公?” 嗓音太轻,尾音拖开一点,带着明显的不确定与轻微的颤音。 林敬山见宋晚辞终于有了反应,他又问道:“这手是怎么了?被猫抓伤了?” 宋晚辞闻言,缓缓地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一处的血痕已经微微凝固,她迟缓了片刻,含糊应声:“嗯。” 林敬山立刻道:“我去联系人,这一定要去医院。” 宋晚辞垂着的眼睫颤了下,思绪瞬间回到医院的那半年,宋晚辞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出声拒绝,但她抬起眸子时,林敬山已经走出去了。 视线里仍是外面深重的夜色,宋晚辞瞳孔微缩里下,最后垂下眼睫。 五分钟后,林敬山带着一些简单包扎伤口的东西走过来。 宋晚辞听到明显的脚步声后,仍是忍不住地往后退了稍许。 熟悉的声音传来:“辞辞,你的伤口让外公看一下好吗?” 也许是刚刚恢复听觉的原因,即使是这样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在宋晚辞听来都是有些陌生的。 宋晚辞安静了好几秒,才轻声道:“好。” 林敬山仔细地看了会伤口,然后道:“等会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看伤口表面应该是不太深的。 “辞辞。”林敬山沉默了会,最后温声唤声道。 “我们等会去看心理医生,你的病必须要治疗。”最后这句话带着不容拒绝。 - 翌日。 宋晚辞做过心理检查后,被医生安排着住一段时间医院。 她全程安静着,除了医生问话以外,她几乎是不会主动开口,安静的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人。 单人病房内,外景已经是夏日的傍晚。 宋晚辞安静的睡于病床上,闭着眼睫,脸色也要比以往苍白。 还是那样重复着的梦魇,睡梦中的宋晚辞微微皱起秀眉,长发在白色床单上凌乱地散开。她入睡前吃了治疗精神障碍的药物,所以很轻易的睡去,只是这梦魇到底是摆脱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