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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年眉眼不动,眸色已经敛了许多,他道:“晚辈薄景年。” 他道,话毕将要再往下说时,宋晚辞适时出声道:“薄先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留在这吃饭了。” 宋晚辞说完目光看向薄景年,一瞬间的目光对视,坠入深渊似的眸子间,微末的情绪也在瞬间被捕捉。 情绪敛回去,宋晚辞淡淡收回目光。 林敬山对薄景年点头示意道:“那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他说完,宋晚辞走上前去搀扶着他往里走去。 走到院子中庭时,宋晚辞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 她一身浅青色的旗袍站立于院中,前方枝繁叶茂的树木投下阴影,细白的小腿与手臂在旗袍衬托之下更显得瓷白。 淡淡的目光穿过了距离,落在薄景年身上,眸色温淡,与从前的目光皆不相同。 薄景年依旧立于院子门口,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宋晚辞,隔着些许距离,什么情绪也瞧不见。 可那样偏执的眸色即使是隔着距离,却也莫名能感受到。 宋晚辞只是侧目缓缓地看了一眼,很快地收回。 第40章 、出逃 ◎雨雾。◎ 夏日里, 小镇的天气也不算是太过炎热。 宋晚辞端着刚煮好的粥走到了院子里,瓷器不隔热,端着时温度太烫了些。 宋晚辞面不改色的将瓷碗摆在了矮桌上, 刚摆好碗筷时,院口传来林敬山的声音:“辞辞。” 刚到门口, 林敬山就开始喊道,跨进门槛, 他扬了扬手里提着的东西, 然后笑着道:“金鱼,散步路上看见的,就买了几条带回来。” 说着已经走到了矮桌旁边,林敬山接着道:“正好放在那个水缸里。” 原先那个水缸里种植着荷花, 现在这个季节正好是将要开放, 但顾及着宋晚辞花粉过敏, 林敬山将那些荷花拔除了。 水缸空了些,想着养几条金鱼, 也不会显得那个水缸多余了。 宋晚辞浅浅地笑了下,然后将手中的小碟子放下, 然后应下:“好。” 她说完去接林敬山手中的小袋子,透明的袋子里装着几条红色的金鱼。 宋晚辞接过, 走到水缸边放了些水将金鱼倒进去。 林敬山在椅子上坐下,然后道:“我刚刚散步回来, 在外面看到昨天那个年轻人了。” 宋晚辞闻言动作顿了下,她不应声, 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他叫薄景年是吧?” 金鱼已经放进了水缸里, 宋晚辞垂着眸子注视着, 金鱼进入了水里, 红色的尾巴在水中摆出一个轻微的波浪。 过了几秒,宋晚辞应声:“嗯。” 林敬山自然是知道宋晚辞这几年是不住在宋家的,但具体是哪里他并不大清楚。 薄景年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他虽不理事已有许久,名字却是记得的。 气氛因为这个名字安静了几秒,林敬山唤道:“吃饭吧,辞辞。” “我看预报说等会要下雨了。” 林敬山说着视线看向院子外,白日里天气已经阴沉了下来,夏季的雨本就是说来就来的。 宋晚辞应下,然后转身:“好。” 林敬山见宋晚辞在面前坐下后,又问了句:“辞辞是不想见到他吗?” 林敬山拿起筷子,似是不经意道。 这样的话题他并不该多问,但总不能一直见那个年轻人站在外面。 林敬山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想让他进来的,但考虑了一下宋晚辞昨日的态度,最终还是还是没有开口。 这事情林敬山也不好过多的插手,但一直让人站在外面也太失礼数。 宋晚辞默了几秒,然后应声:“嗯。” 林敬山听后心里自然清楚了,他道:“等会要下雨话,你出去给他送把伞,让他回去吧。” “一直在外面站着也不好。” 宋晚辞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然后送入嘴边,糯米粥软糯,就是太无味了。 她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应声:“好……” …… 餐后,才过半个小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宋晚辞站在屋檐庭廊下,向外注视着。 夏季的雨也是带着沉闷感的。 她淡淡收回视线,院门已经被关上,外面的景象她也是看不见的。 宋晚辞又抬眸注视向庭院,这雨大概是下不大的。 又过二十分钟,外面的雨已经愈发的大了起来,落在庭院的青石台上,发出水滴落的雨声。 宋晚辞回房间找了把伞。 林敬山前几日闲来无事的时候做了几把油纸伞,一并放入了宋晚辞房间,说是以后下雨了让她试试能不能用。 宋晚辞弯下腰取走了油纸伞,然后走到庭廊里撑开。 宋晚辞在台阶上迟疑了会,最终撑着伞往外走去。 走到院口时,宋晚辞打开院门,她垂眸面前是那道门槛,停顿几秒,宋晚辞抬腿向外走去。 刚出门,她视线习惯性地向昨日薄景年所站的地方张望了下,那里笼着雨雾,却也是能看清的,空荡无人。 大抵是回去了,宋晚辞在那处停顿了下,然后收回视线准备转身回去。 侧目时视线不经意地看向左处,那里站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太过于熟悉,忽的见到,宋晚辞视线怔了几秒,然后转过身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