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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落下,侧目看向了落地窗外。 今夜是皎洁的月色。 宋晚辞又继续道:“温园里太安静了,我总忍不住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 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她将话讲完才将视线收回。 她转向薄景年,眼底似乎因刚刚侧目看向窗外的原因,沾染了月色。 薄景年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相视,他语气颇淡:“盖好被子。” 他并没有答应下来的话语,但其中之意已然清晰。 宋晚辞自然知晓,她温顺地靠于枕头上,将被子盖好。 然后,抬起眼睫看向薄景年。 有些乖巧的样子,却因清冷的眉眼反倒显得情绪不明显。 薄景年眉眼平静,他于床边坐下。 将宋晚辞覆盖着的阴影也随之消失了。 薄景眼微垂,视线极平淡的扫过书页内容。 低沉而缓的嗓音缓缓落入宋晚辞耳边。 夜色与月意之下,窗外连细微的风声都没有,安静的如同陷入死寂的卧室里,只有薄景暖低低的嗓音。 那本英文书籍宋晚辞前不久阅读结束,她幼时就曾读过中文版本,对其中的故事与句词已然知晓。 低沉的声音在念到某一处段落时,语句似乎顿了下,但他本就念得低缓,起伏也不明显。 薄景年垂着的眸子沉了下。 宋晚辞听后,眸子动了动,神色倒是平静。 她安静而认真地听着薄景年所念出的段落,等书籍念到页面的末尾,她垂下眼睫。 被长睫掩住的是空洞而死寂的眸色。 轻微的翻页声音,低沉的嗓音也因结束而停了下来。 宋晚辞适时出声:“翻页了吗?” 一句显而易见的问话。 宋晚辞已经抬眸看向薄景年,视线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仅仅只是询问。 还未等薄景年应声,她就又继续道:“薄先生刚刚念到了哪里?” 嗓音太轻,她道:“我想我应该是记得翻页后的内容的。” 她抬手将鬓发的发整理至耳后,然后起身靠近薄景年,清浅的呼吸落在一个恰好的距离。 目光是平视过去的状态。 宋晚辞迟缓地落了下眼睫,复而掀起时,眸底再平静不过。 她轻缓地道:“我是一个有独立意志的自由人。” “现在我自愿离开你。” 嗓音落下,语气没有半点迟缓之意。 抬起的眸子平静的宛若死水。 “后面的内容是这句话吗?”宋晚辞轻声问道。 她话落一秒过后,薄景年的眸子立刻沉了下去,目光也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阴沉之色再是明显不过。 宋晚辞目光极平静的与之相视,并没有因为薄景年冷下去的目光,而产生任何情绪。 睡裙外套早在她起身向薄景年靠近时,就自然地滑落了下去,落至肩下。 瓷白的脖颈,随着宋晚辞微微仰起脸的动作,而缓慢地显露出一个线条极优美的状态。 前不久薄景年印上去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她仍是未沾染任何人气息的远山月。 宋晚辞手腕被忽的捏住,力度重的惊人。 她只是轻轻皱了下秀眉,很快恢复如常。她垂下眼睫去看,手腕间的力度不断收紧,疼痛感也愈发清晰。 宋晚辞顾不上这些,她抬起视线。 薄景年的眸子间全是阴郁之色,完全的没了克制,带着高位者惯有的凌厉姿态,也冷得让人忍不住后退。 但宋晚辞不是,她目光轻轻落过去,然后轻轻唤道:“薄先生。” 与以往任何一句薄先生的语气都不相同,这次平静而认真,也不掺杂着任何情绪。 薄景年目光直直地落去,挺直的鼻梁间是一道倾泄而落下的月色,越发阴郁可怖。 他道:“辞辞刚刚说的什么?” 嗓音哑了下去,也浸着冷。 宋晚辞不避开视线,她平静着反问:“薄先生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话落下她被扯入薄景年怀中,檀木气息与温度,身体感官是熟悉的,但思绪却再清醒不过。 刚刚抬眸,宋晚辞就薄景年吻住。 气息滚烫,唇间的力度也似发了狠一般,毫无克制之意。 宋晚辞垂下的眼睫只是颤了下,很快恢复平静。 她不动,没有任何挣脱之意,只是由着薄景年的动作。 轻薄的外套又往下滑落了一些,瘦削的肩膀在月色下,肌肤似是上好的羊脂玉。 而外套松落的地方,沿后看去是一对极漂亮的蝴蝶骨,易断而脆弱。 片刻后,薄景年松开捏着宋晚辞腕间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沿之颈间肌肤来到宋晚辞的下颌处。 他退后稍许,手指捏住了宋晚辞的下颌。 力度也重,他眸色的冷意更甚。 情绪到了顶点,他竟低低笑道:“我竟不知辞辞生了这样的心思。” 宋晚辞瞳眸动了下,视线里男人的眉眼阴郁的似是拢聚了所有暗色,沉沉如渊,远甚之前医院那一次。 宋晚辞不语,安静了几秒然后回应道:“我重复书中的内容,薄先生怎么动怒了呢?” 她淡淡问,然后垂下眼睫又继续道:“您可以松开吗?” 视线被迫与薄景年对视,宋晚辞抬起手,指尖触到捏着她下巴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