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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辞下楼时, 从大厅走过,视线扫过落地窗见院子里的鸟笼前围了好些人, 她目光看过去微微停顿了下。 本忙着整理东西的杨姨见宋晚辞下楼,便笑着道:“是于管家买回来的两只夜莺, 她们觉得新鲜都跑去看了。” 宋晚辞将目光收回, “两只?” 她淡淡道,说着走到餐桌前坐下,此刻桌面上正摆放着一碗汤药。 “对。”杨姨应着。 “于管家说一只夜莺也显得太孤单了些,索性带了两只回来, 在一起做个伴也是好的。” 宋晚辞拿起白瓷勺子, 微微点了下头。 杨姨将手边的东西收整好, 然后问道:“宋小姐不去看看吗?” “于管家本来带回来时想找你下楼看看的,只是你那时在休息就没上去打扰。” 汤药的极苦制意在舌尖是蔓延开来。 宋晚辞垂着眼睫然后轻轻应声:“好。” 宋晚辞并不是特别有兴趣, 但喝完汤药后,她还是去了院子。 原本觉得新鲜围在一起观看的人早已散开。 宋晚辞站于草坪之上, 淡淡抬眸看去。Hela 羽毛的颜色倒没有多鲜亮,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显眼, 有些普通。 宋晚辞抬着眸子淡淡注视了一会,没多大兴趣。 这个笼中无论是鹦鹉还是夜莺, 于宋晚辞而言差别不大。不过是关在笼中的鸟雀,被饲养久了后再名贵的品种也是普通的。 看久了总归会厌。 …… 夜色降临时, 宋晚辞下楼吃晚餐。 本来她是没什么胃口的, 但一直不愿意吃东西, 身体方面也支撑不了。 宋晚辞刚走到大厅时, 本该安静的温园内忽的传来一阵惊呼声,宋晚辞走下楼时被惊了下,她停下,顺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 似乎是在一楼的杂物间那处。 但隔得远了一些,又安静了下来,宋晚辞也并不能确定了。 她停顿了下,最后还是向杂物间走去。 宋晚辞走过去时,杂物间的门是敞开着的,傍晚有着昏淡的光线,温园内的灯也没有开启,视线前并不是完全清晰。 她站立在门口,视线望向房间里面时看不太真切,只能见一个人影坐在地面上,发出低低的哭泣声音。 宋晚辞按下灯的开关,眼前模糊景象不过瞬间清晰了起来。 地面上摊开着一块鲜血,红色的液体平摊于地面上,显眼而刺目。 鲜血从女人手臂上滴落,汇集到地面上,缓慢地向门边流淌。 宋晚辞原本平静的瞳眸的下意识的紧缩下,她怔在原地,无力感与记忆瞬间席卷而来。 宋晚辞几乎是快要站不住,她抬手扶住门框,手指扶上门框时,骨节微微泛白。 她闭了下眼睛,眼前似乎又是噩梦的景象了,清晰到像是眼前景。 扶住门框的手最后微微松落,最后掀起眼帘,眸底恢复了该有的平静。 她将手从门框上移开,然后走进去,“你还好吗?” 宋晚辞微微弯下腰问道,她问完见女人抬头给出了反应,她又道:“你不要动,我出去叫人。” 宋晚辞说完往外走去。 她刚走到了大厅时正好遇见了迎面走来的于远,宋晚辞叫住他道:“管家先生。” 最后,宋晚辞站在杂物间门口,看着别人简单的替受伤的女佣包扎了下手臂。 “这是磕到哪了?” 女佣的的声音很虚弱,“就来取东西时不小心碰到那个台面了,边角的雕花脱落了,所以才受伤的。” “还能走吗,车已经在门口了,我扶你过去。” …… 宋晚辞淡淡的收回目光,手还是无意识的捏紧了裙摆,片刻后,又缓缓松开。 她背部抵在墙面上,身后是冰凉的触感,再清晰不过。 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梦中那一片血色,混着刚刚所见的鲜血,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片刻后,宋晚辞垂下眼睑。离开墙面时,眼前的景象忽的暗了下,所见的只是黑暗。 她堪堪地扶住旁边的门框,视线恢复清晰时,又见那一摊缓缓流动的血色。 宋晚辞目光顿了下,瞳眸间已经不是惯有的死水,平静被缓缓打迫。 眼前忽的被一双好看的手轻轻掩住,视线里陷入黑暗。 宋晚辞怔了下,腰间传来温热的力度,她被人揽入怀中。 檀木气息充斥着,耳边是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我带你回卧室。” 宋晚辞没有应答,她垂下眼睫,鸦羽般的长睫在男人的手心间轻扫过。 触感轻微而明显,直直地蔓延至心脏间。 薄景年所带来的檀香气息她已经逐渐习惯,习惯到宋晚辞在其间感受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她不喜欢。 习惯对于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宋晚辞安静了几秒,然后抬手抚上掩在她眼前的手。 她手心好似没有温度,触到薄景年手时,过了好一会才迟缓地感受到温热之意。 宋晚辞触上去,然后缓缓地将薄景年的手拉下,眼前的黑暗消失了。 宋晚辞一时间还没有习惯,眼前的光线有些刺眼,她掀起的眼睫颤了下,最后归于平静。 宋晚辞并没有收回手,手心仍是交握在一起的,渐渐的原本由薄景年所带来的温度也不明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