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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裙被褪去,宋晚辞换了一件长袖的连衣裙,只是脖子上的吻痕还是没有办法掩盖。 宋晚辞向镜子前靠近了一些,镜中人的侧颈是都是星点一样的痕迹,视线顺着往下,裙摆下掩着的是皙白的的小腿,刚刚齐脚踝。 如果稍微提起一点,就能见那片雪白之上的浅红痕迹。 宋晚辞轻轻抿了下唇,最后从衣柜里找了条丝巾系到侧颈处,做好这一切后她才下楼。 已经是中午,外面天色比较暗沉,连带着大厅里都显得昏暗。 杨姨正在收整餐盘,看到宋晚辞下楼后,她停下手里的工作问道,“宋小姐中午要吃些什么呢?” 宋晚辞走到餐桌边坐下,然后温淡着应声:“都可以的。” 杨姨放下手里的餐盘,答应下来:“好,那我去准备。” 宋晚辞微微点头示意。 杨姨走向厨房后,餐厅里只剩下了宋晚辞一人。 白色的蕾丝餐步上摆放着浅色的郁金,依旧是用透明玻璃遮盖着。 只是仅仅观赏,在玻璃之下被掩住的是鲜活的生机。 宋晚辞目光转过去,很平淡的注视着,最后是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淡淡看过去,在屏幕上微顿几秒,并没有拿起的意思。 很快,手机铃声中断,宋晚辞准备收回视线时,来电的界面自动退出去,锁屏上显示着三通未接来电。 她昨夜并没有将手机带到卧室,一直放在餐桌上。 对面的人似乎很是执着,没过几秒又再次打来。 宋晚辞将视线收回,转向餐桌上的郁金,手机来电将要结束的时候,宋晚辞拿起接通。 听筒那端很快传来宋诗画的声音,“姐姐。” 宋晚辞并不应声,她将眼前没有摆好的餐勺与筷子都整理好,然后淡淡出声:“有事吗?” “爸爸住院了。”那端传来的声音里夹杂着有些吵闹的杂音。 宋晚辞收回手,目光很轻微地顿了下。 “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些,神经衰弱,昨天在家里晕倒了。” 那端的杂音消失了,只剩下宋诗画的声音。 宋晚辞安静听完并不言语。 “姐姐要来看一下吗?” 宋诗画说完还未等宋晚辞应声又接着道:“我前几日听爸爸说姐姐没有换联系方式,这才打过来的。” “姐姐昨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我打了两次并没有接。” 宋晚辞这才出声:“嗯。” 她只是不浅不淡地应了一声,很是疏离与冷淡。 宋诗画见她没有接话题的意思,她只能又问道:“爸爸从昨天晕倒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上午时刚醒,医生说暂时是没有大碍的。” “姐姐要来医院吗?爸爸中午的时候还和我提起过不了几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 她将话只说到了这里。 和通透的人说话也只需说道这里,后面的的话自然是不需要再次延伸的。 宋诗画所说的其中意思太过于明显,即便是宋晚辞现在是不在宋家,她也依然姓宋。 没办法转变的是永久的血缘关系。 宋晚辞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些许,最后缓缓松开,她淡淡出声:“你想说什么?” 是一句疑问,但语调冷了些,似乎变成了一句淡淡的陈述,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微有不同。 她还未继续往下说时,听筒那端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画画,你是在给小辞打电话吗?” 本身就是安静的环境,即使是很轻的声音也自然是能听见的。 那端宋诗画没有出声,安静几秒,那道温和的声音又再次传入宋晚辞耳边。 “小辞不愿意来也没有关系的,和泽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大碍的。” “小辞身体不好,就不要麻烦她跑这一趟了。” 这句话是对宋诗画说的,但其中的意思却隐隐不同。 宋晚辞垂下眼睑,然后缓缓出声,“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她眉眼微冷地看向一边,然后放下手机指尖摁下挂断键。 此时杨姨正好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配了些可口的小菜。 她见宋晚辞最近胃口不好,昨日的晚餐也没有吃,想着是即将夏季天气热的缘故,就没准备一些油腻的食物。 宋晚辞昨日几乎等于是没有进食的,但刚刚的那一通电话,使她再次没了进食的胃口。 她抬起眼睑,还是礼貌温淡道:“麻烦您了。” 杨姨摆手,“哪里有什么麻烦的。” “我多煮了些,等会要是不够叫我一声就好,我给你添点。” 宋晚辞轻轻点头,“好” 她应声后才拿起碗里的白瓷勺子,触到后,还未拿起勺子在手指上微微滑落。 白瓷的勺子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极清脆的声音。 清脆的碎声后,宋晚辞迟缓地看过去,白瓷已经碎成了很多碎块,零散的落于地面。 思绪也随着碎器的声音回归。 她与宋家是不可能完全断了联系的。 …… 夜色降临时,温园内的灯光虚幻的倾落在大厅。 薄景年回来时,已经是九点。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天气也沉闷。 男人修长的身影立于大厅吊顶灯下,他抬眸目光冷淡扫过墙壁上的空白处。 --